鲁长老率领的“幽冥鬼手”行动极其迅捷隐秘。他们如同真正的鬼魅,避开官道关卡,专走荒僻小径,日夜兼程,不过两三日功夫,便已悄然抵达洛阳城外,并利用蛇灵残存的外围眼线,摸清了寒光寺目前的大致布防情况。
然而,了解到的情况却让鲁长老的心沉了下去。
狄仁杰显然预料到蛇灵可能会有灭口行动,对寒光寺的戒备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尤其是关押孙鹤和假袁天罡的东厢区域,更是被李元芳亲自坐镇,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铁桶一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昼夜不停巡逻,别说潜入杀人,就是一只陌生的苍蝇想飞进去都难。
而那个下落不明的“薇月”,更是如同人间蒸发,毫无线索。寺内仍在进行细致的排查,但似乎并未有抓获她的消息传出。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棘手。
“长老,狄仁杰防守如此严密,我们如何下手?”一名“幽冥鬼手”的成员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凝重。
鲁长老面色阴沉,盯着远处山岭上寒光寺的轮廓,眼中寒光闪烁。他深知“幽冥鬼手”虽然精锐,擅长暗杀,但正面冲击狄仁杰重兵布防的据点,无异于以卵击石。肖清芳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但这代价若注定是全军覆没,却无法完成任务,那这命令还有何意义?
这根本就是一个送死的任务!
但首领的命令,不容置疑,更不容违抗。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必须想办法,创造机会!
鲁长老的大脑飞速运转。强攻不行,只能智取,或者……调虎离山。
“狄仁杰将主要力量都集中在看守人犯上,其他地方必然相对空虚。”鲁长老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我们或许,可以在其他地方制造一场足够大的混乱,将李元芳和大部分守卫吸引开。”
“制造混乱?如何制造?”手下问道。
鲁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狄仁杰不是在乎这寒光寺吗?不是在乎那些和尚和香客的性命吗?那我们就给他来一场真正的‘神迹’!一场让他不得不救的火!或者……一场让他不得不查的毒!”
手下闻言,皆是一惊。在寺内大规模纵火或者投毒?这动静太大了,必然会造成大量无辜伤亡,而且极易暴露自身,将官府的目光彻底吸引过来,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这依旧是送死,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拉上更多垫背的。
鲁长老看着手下们惊疑不定的神色,冷冷道:“怎么?怕了?别忘了你们的身份!‘幽冥鬼手’,本就是首领手中最锋利的刀,也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为了组织的安全,为了首领的大业,牺牲我们几个,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完成任务,死得其所!”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森:“而且,我们未必会死。只要混乱足够大,狄仁杰和李元芳被引开,我们便有机会趁乱潜入东厢,完成任务后,再借着混乱撤离!这是唯一的生机!”
话虽如此,但每个人都明白,这生机何等渺茫。在狄仁杰的地盘上,制造如此大的事端,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这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能完成任务的方法了。
“属下……遵命!”几名“幽冥鬼手”成员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咬牙领命。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组织的命令高于一切。
“好!”鲁长老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去准备火油和剧毒!今夜子时,便是动手之时!目标——寺内僧侣集中居住的禅房区,以及水源地!我要让这寒光寺,今夜彻底乱起来!”
夜色,再次变得杀机四伏。一场针对寒光寺的、更加疯狂和不顾后果的袭击,正在暗处悄然酝酿。而这场袭击,无疑也将深刻地影响到薇月与狄仁杰之间,那尚未正式开始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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