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考评带来的短暂平静,在一个月后被打破。
这一次,是肖清芳亲自召见。
再次踏入那座核心石殿,薇月的心情比以往更加平静。她能够感觉到,经过幽州之行的磨砺和这段时间的潜心修炼,她的内力更加精纯,对身体的掌控也愈发自如,虽然距离虎敬晖、李元芳那种级别还有差距,但已非吴下阿蒙。
肖清芳端坐于上,依旧是那副温婉中透着威严的模样。她看着阶下的薇月,目光锐利,仿佛要将她里外看透。
“幽州之事,你做得不错。”肖清芳开口,依旧是先扬后抑的套路,“没有辜负本座对你的期望。”
“全仗宗主栽培。”薇月垂首应答。
“嗯。”肖清芳微微颔首,“蛇灵大业,非一蹴而就。幽州虽有小挫,然无伤根本。接下来,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你去办。”
薇月心道果然,新的任务来了。
“请宗主吩咐。”
肖清芳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凝重:“崇州。”
崇州!薇月心中一动。这是下一个重大案件的舞台!她知道,那里牵扯到军方、突厥、以及蛇灵更深的阴谋。
“崇州刺史邱静,为人刚直,与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素来不睦。王孝杰此人性情暴烈,桀骜不驯,乃是一把可以利用的利刃。”肖清芳缓缓道来,“我蛇灵在崇州亦有多番布置。现命你前往崇州,协助当地蛇首,见机行事,务必使崇州局势,朝有利于我等的方向发展。”
她没有明说具体要做什么,但薇月结合已知剧情,已经大致猜到。蛇灵的目的,是激化王孝杰与邱静的矛盾,甚至挑起王孝杰叛乱,从而火中取栗,消耗朝廷力量,并趁机攫取利益。
“属下明白。”薇月没有多问,直接领命。
“此次任务,不同幽州。崇州局势复杂,军方、官府、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更有狄仁杰…他处理完幽州手尾,恐怕不日也会前往崇州。”肖清芳提到狄仁杰时,语气明显冷了几分,“你需更加小心谨慎。你的身份,依旧是我们的‘公主’,必要时,可亮明身份,联络那些心向李唐的志士,但具体行动,需听从当地蛇首指挥。”
“是,属下谨记。”薇月知道,这既是给了她一定的权限,也是一种束缚和监视。当地蛇首,必然是肖清芳的心腹。
“好了,你去准备吧。三日后出发。”肖清芳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属下告退。”
退出石殿,薇月的心情有些复杂。崇州…她知道那里将是比幽州更加危险的龙潭虎穴。王孝杰的军队,邱静的官府,暗中的突厥势力,还有必然会被卷入的狄仁杰和李元芳…以及蛇灵内部可能存在的不同派系和算计。
但危险也伴随着机遇。更加复杂的局面,意味着更多的浑水摸鱼的可能。她或许能在那里,找到进一步摆脱控制、发展自身力量的机会。
返回石室,她立刻开始准备。首先便是查阅所有能接触到的关于崇州的资料——地理、人口、驻军、主要官员背景、地方势力分布等等。她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那个即将踏足的战场。
同时,她也开始有针对性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崇州任务可能涉及更多的正面冲突或潜入军方要地,她加强了轻功和隐匿技巧的训练,并开始尝试配置威力更强、起效更快的迷药和毒药(主要针对兵器淬毒,非大规模使用)。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次,她不再是独自出发。肖清芳为她配备了一支十人的小队,成员皆是身手不错、经验丰富的蛇灵杀手,名义上听她调遣,实则恐怕也负有监视之责。小队首领名叫赵龙,是个面容冷硬、眼神锐利的汉子,对薇月表面恭敬,但目光深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薇月对此心知肚明,并不点破。她需要做的,不是收服这些人,而是在任务中逐步建立威信,并寻找其中可能被争取的对象。
出发当日,天色阴沉。薇月骑在马上,回望了一眼那隐藏在崇山峻岭中的蛇灵总坛,然后毅然转身,催动坐骑,带着小队向崇州方向疾驰而去。
风,吹动她的衣袂,带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她知道,前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便只能一往无前。
潜入崇州,新的棋局,已然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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