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家旧宅,程灵素立刻关上院门,胡斐将柳长老的密信摊在石桌上,两人凑在一起仔细研读。
信中除了提到各大门派有眼线,还隐晦提及一个“金面计划”,末尾标注着“七月初七,洛阳接头”——距离此刻仅剩半月。
“‘金面计划’?会不会和那个戴金色面具的人有关?”程灵素手指划过“金面”二字,眉头紧锁,“他故意把密信给你,又提出交易,恐怕不只是想救柳长老,更想借你的手打乱中原武林的部署。”
胡斐点头,指尖敲击着桌面:“信里提到的几个门派长老,咱们得尽快通知他们。但不能打草惊蛇,若是直接揭穿,眼线定会提前逃跑,还会打草惊蛇。”
两人商议至深夜,最终决定兵分两路:
胡斐快马前往武当、峨眉等门派,暗中提醒长老们留意身边人,同时探查是否有异常动向;
程灵素则留在沧州,一方面联系苏凝霜,让她调派刀剑盟弟子协助排查,另一方面继续研究密信,寻找“金面计划”的更多线索。
次日清晨,胡斐备好行囊,程灵素将一包新炼制的“清心散”塞进他怀中:“这药能防**毒,你每天服用一次。遇到危险就撒追踪粉,我会根据痕迹找你。”
她又帮胡斐整理好衣襟,眼中满是不舍,“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胡斐点头,翻身上马,挥鞭向武当方向疾驰。一路奔波,三日后抵达武当山。
武当掌门听闻密信之事,震惊之余立刻暗中召集核心弟子,按照胡斐提供的线索排查——果然在负责藏经阁的弟子中,发现一人与黑莲教有书信往来,当场将其拿下。
随后,胡斐又赶往峨眉、昆仑等门派,每到一处,都协助当地门派揪出隐藏的眼线。
短短十日,已清除五名黑莲教眼线,却始终未查到“金面计划”的具体内容,也没再见到那个戴金色面具的人影。
七月初五,胡斐按时赶回沧州。刚推开院门,就看到程灵素正蹲在槐树下,手中拿着一张纸条,脸色凝重。“灵素,怎么了?”他快步上前。
程灵素抬起头,将纸条递给她:“今早发现的,贴在院门上,是那个金面人的字迹。”
胡斐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日洛阳城外十里坡,想要眼线完整名单,就独自来换——若带一人,名单便烧。”
“又是陷阱!”胡斐怒极,将纸条攥成团,“他明知道咱们在查眼线,却故意用名单引诱,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程灵素却冷静下来,分析道:“他连续两次引你单独赴约,却没下死手,说不定是有求于你,或者想利用你做某件事。
而且明日就是七月初七,正好是密信里提到的接头日,他选在这天,或许是想让你亲眼看到接头的人。”
胡斐皱眉:“你的意思是,他想让我知道接头的人是谁?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想挑拨离间,让你误以为某个门派的人还在勾结黑莲教;也可能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接头的人,掩盖他的真实目的。”
程灵素站起身,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哨,“这是‘传讯哨’,吹三声就是遇到危险,我会带着刀剑盟的弟子在十里坡附近埋伏,只要你发出信号,我们就立刻冲过去。”
胡斐接过铜哨,握紧程灵素的手:“这次我会更小心,一定查清他的阴谋,拿到名单。你在暗处等着,别轻易露面。”
七月初六清晨,胡斐换上轻便的劲装,将胡家刀藏在腰间,独自向洛阳方向出发。
抵达洛阳城外十里坡时,已是午后。坡上长满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草叶沙沙作响,透着几分诡异。
胡斐刚走到坡顶,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影站在那里,正是戴金色面具的人。他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显然装着眼线名单。
“胡斐,你果然守信用。”金面人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想要名单,就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杀了今晚来接头的人。”
“杀谁?”胡斐警惕地问。
“杀刀剑盟的副盟主,李默。”金面人冷笑一声,“你以为苏凝霜身边就干净?李默早就被黑莲教收买,今晚来接头,就是为了传递各大门派的布防图!”
胡斐心中一震——李默是苏凝霜最信任的人,若是他真的勾结黑莲教,后果不堪设想!“我凭什么相信你?”
金面人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给胡斐:“这是李默与黑莲教联络的令牌,上面有他的私印。你可以等今晚接头时亲自验证,若是我说谎,名单归你,我任你处置。”
胡斐接过令牌,果然看到上面刻着李默的私印,与他之前在刀剑盟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正犹豫,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程灵素带着弟子赶来了!
“胡斐,小心!”程灵素的声音传来。
金面人脸色一变,将油纸包扔给胡斐:“名单给你!记住,今晚一定要杀了李默,否则中原武林就完了!”说完,他纵身跃起,消失在野草中。
胡斐捡起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完整的眼线名单。
程灵素带着弟子赶来,看到名单,松了口气:“太好了,有了这份名单,就能彻底清除黑莲教的眼线了!”
可胡斐却皱起眉,看着金面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金面人为什么要帮他拿到名单?又为什么一定要杀李默?
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今晚的接头,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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