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堂主被押入天牢的第三日深夜,程灵素在赵全忠安排的宅邸中辗转难眠。
窗外秋风萧瑟,卷起满地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如同无数细语在黑暗中窃窃私私私语。
她起身点亮油灯,再次翻开那本七星秘典。在跳动的灯光下,书页上的图案似乎活了过来,那些星象与阵法交织出诡异的光影。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忽然发现页脚有一行极小的字迹,若非灯光恰好以特定角度照射,根本无法察觉。
“幽冥宗现,七星为引;海棠花开,天下易主。”程灵素轻声念出这十六个字,心中骇然。
幽冥宗——这个名称她在师门古籍中见过只言片语,据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历代王朝更迭背后都有其影子。
若七星堂真是幽冥宗的前哨,那他们图谋的远非寻常权势可比!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似是有石子击中窗棂。
程灵素警觉地吹熄油灯,悄声移至窗边,只见月光下胡斐正在院中向她招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程灵素推开窗户,低声问道。
胡斐神色凝重:“我刚从赵全忠那里得来消息,七星堂主在狱中暴毙,死状极其诡异。”
程灵素心中一凛:“怎么个诡异法?”
“据说他死前狂笑不止,反复说着‘幽冥重生,海棠绽放’,然后七窍流血而亡。最奇怪的是,他死后尸体迅速腐烂,不过一个时辰就化为白骨,这绝非寻常毒药所能为。”
程灵素面色顿变:“这是‘化骨幽冥散’,幽冥宗的独门毒药。看来七星堂主不过是枚棋子,真正的主使者已经灭口。”
二人正说话间,袁紫衣也从房中走出,显然也被惊动。
她听罢胡斐的叙述,沉思片刻道:“我在峨眉古籍中见过关于幽冥宗的记载,据说这个组织擅长易容换貌之术,门人遍布朝野,极难辨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便在宅邸门前停下。
赵全忠急匆匆走进院子,面色苍白如纸。
“三位,出大事了!”赵全忠声音发颤,“皇上...皇上昨夜突发怪病,太医院束手无策!”
程灵素心中一动:“是什么症状?”
“高烧不退,胡言乱语,说明见幽冥鬼差要来索命。”赵全忠压低声音,“最诡异的是,皇上胸前出现了一朵海棠花的红印,与七星堂主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程灵素与胡斐、袁紫衣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这绝非巧合。
三人当即随赵全忠入宫。
养心殿内药气弥漫,皇帝躺在龙榻上,面色潮红,额上布满冷汗,口中不断呓语:“幽冥...海棠...不要过来...”
程灵素为皇帝把脉,只觉脉象紊乱至极,时快时慢,时强时弱,是她从未见过的怪症。
她轻轻掀开皇帝衣襟,果然看见胸口有一朵鲜红的海棠花印记,花瓣分明,宛若真花。
“这不是病,”程灵素沉声道,“这是中了‘幽冥海棠咒’,一种极为阴毒的咒术。”
赵全忠大惊:“咒术?这世上真有这等邪术?”
程灵素点头:“药王谷古籍中有载,幽冥宗精通咒术,能以特殊法门杀人于无形。要解此咒,必须找到施咒之人,或者知道咒术的具体施行方法。”
袁紫衣忽然道:“皇上中的若是咒术,那下咒者必在宫中,且能接近皇上龙体。”
胡斐接口:“而且此人必与七星堂主有联系,或者根本就是幽冥宗的人。”
程灵素仔细检查皇帝全身,在皇帝枕下发现一小撮黑色粉末。
她取出一根银针试探,针尖立刻变黑。
“这是幽冥宗的‘引魂香’,”程灵素面色凝重,“长期嗅之,会使人精神恍惚,易于被咒术控制。”
赵全忠立即下令彻查养心殿所有宫人,但程灵素却摇头:“不必查了,下咒者既然能接近皇上的寝具,必是极受信任之人,寻常查问必定无果。”
她转向赵全忠:“指挥使大人,皇上近日可曾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或者宫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
赵全忠沉思良久,忽然道:“说起来,三日前西域进贡了一尊玉雕海棠,皇上十分喜爱,就摆在养心殿中。”
程灵素急忙寻找,果然在龙案上发现一尊精致的白玉海棠雕件。
她仔细检查,在花蕊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暗格,里面有些许黑色粉末,正是引魂香。
“问题就出在这里!”程灵素道,“但这雕件是如何被动了手脚的?”
赵全忠道:“这尊玉雕是经内务府验收后直接送入宫中的,途中未经他人之手。”
袁紫衣忽然问:“内务府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人?”
赵全忠想了想:“内务府主管是皇上的表弟裕亲王,一向忠心耿耿,应该不会...”
程灵素打断他:“指挥使大人,请立即带我们去见裕亲王!”
裕亲王住在紫禁城东侧的亲王府邸。
当众人赶到时,却发现王府大门紧闭,敲击良久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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