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风起江南
千面客心头一沉,面上却依旧装出惶恐模样,故意挠了挠脸上的“刀疤”:“门主怎会认错?我是上次在杭州客栈跟您交易碧磷砂的王疤子啊,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说话底气弱了些,您就不认得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指尖蹭了蹭袖中的显蛊粉,余光却瞥见蛊婆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刀疤汉子左手腕有块月牙形的胎记,而千面客易容时竟忘了这茬!
“王疤子左手腕有块胎记,你没有。”蛊婆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手中已多了个黑色蛊罐,“敢闯剑庐,定是苗人凤或胡斐的人!”
话音刚落,蛊婆便打开蛊罐,一只通体翠绿的“噬脉蛊”飞了出来,直扑千面客的咽喉。
千面客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袖中的显蛊粉猛地撒向蛊婆——粉末落在她身上,瞬间在胸口处染出一片红色,显然她怀中还藏着其他蛊虫!
“找死!”鹤冲天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软剑,剑刃如蛇般缠向千面客的手腕。
千面客掏出短刀格挡,却被软剑的巧劲震得后退两步,正好撞在身后的药架上,架子上的碧磷砂罐“哗啦”摔在地上,绿色粉末撒了一地,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鹤冲天大喊,剑庐外的护卫立刻冲了进来,将千面客团团围住。
千面客知道硬拼不行,突然掏出程灵素给的“**散”,撒向人群,趁护卫们头晕目眩,纵身跃向窗外的翠竹丛——他早观察过,这处竹林直通山下,是唯一的退路。
蛊婆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毒针,对准千面客的后背射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千面客躲闪不及,肩膀被毒针射中,顿时一阵发麻,脚步慢了半拍。
鹤冲天的软剑紧随其后,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胸口,一道寒光突然从竹林外劈来,将软剑硬生生挡开——正是苗人凤!
“苗大侠!”千面客又惊又喜,连忙捂住流血的肩膀。
胡斐也带着苏墨从竹林另一侧冲了进来,胡家刀挥砍间,瞬间放倒两个追来的护卫。
“鹤冲天,二十年前的账,该清了!”苗人凤手中长剑出鞘,剑刃泛着冷冽的光,“你炼制化功散残害武林同道,如今还想在西湖论剑上下毒,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鹤冲天脸色骤变,却仍强撑着冷笑:“苗人凤,别以为你武功高就能为所欲为!这剑庐四周我早已布下埋伏,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他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竹林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十个手持长刀的死士围了上来,刀身上都涂着碧磷砂的毒液。
蛊婆则趁机绕到苏墨身后,手中蛊罐一扬,几只毒蛊飞了出去。
苏墨早有准备,掏出从程灵素那带的“驱蛊粉”,撒向毒蛊,又掏出短弩,一箭射中蛊婆的手臂,蛊罐“当啷”掉在地上。
胡斐与苗人凤背靠背迎战,胡家刀法刚猛凌厉,苗人凤的剑法则沉稳精准,两人配合默契,死士们根本近不了身。
千面客忍着肩膀的剧痛,也挥刀加入战斗,偶尔还会易容成鹤冲天的模样,喊几句“撤兵”,引得死士们一阵混乱。
鹤冲天见局势不利,突然抓起桌上的一个黑色瓷瓶,就要往地上摔——瓶里装的是提炼好的化功散,一旦摔碎,在场所有人都会内力尽失!“都住手!再过来我就摔了它!”
苗人凤立刻收剑,眼神凝重:“你想怎样?”
“放我和蛊婆走,否则咱们同归于尽!”鹤冲天紧紧抓着瓷瓶,一步步向门口退去,蛊婆则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盯着众人。
千面客悄悄对胡斐使了个眼色,胡斐会意,突然假装脚下一滑,向鹤冲天扑去:“我跟你拼了!”
鹤冲天连忙侧身避开,苗人凤趁机纵身跃起,长剑直挑他手中的瓷瓶——“哐当”一声,瓷瓶被剑刃挑飞,摔在地上,化功散粉末刚要散开,苏墨立刻掏出“固毒粉”撒了过去,粉末瞬间凝固成块,没了毒性。
“不好!”鹤冲天知道大势已去,拉着蛊婆就想从后门跑。
胡斐怎会放过他,挥刀追上去,一刀砍中他的腿筋。
鹤冲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蛊婆则趁机钻进后门旁的密道,消失不见。
“追!”千面客刚要去追,却被苗人凤拦住:“别追了,密道里定有陷阱,而且咱们已毁掉化功散,她跑了也掀不起大浪。当务之急是审问鹤冲天,查清他还有没有其他余党。”
众人将鹤冲天绑起来,押回苏州百草医馆。
程灵素早已在医馆等候,见千面客肩膀中了毒针,立刻上前为他诊治:“还好这毒针上的毒不深,我给你施针排毒,再服几副药就好了。”
待千面客处理完伤口,众人将鹤冲天押进内堂。
程灵素掏出一根银针,刺在他的“痛穴”上,鹤冲天顿时疼得浑身发抖:“我说!我说!我还有三个余党,分别在西湖边的三家酒肆里,负责在论剑时往酒里掺蛊毒。蛊婆则去联系了江南的‘水蛇帮’,让他们在论剑当天封锁西湖,阻止外人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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