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侯抱着只剩半截的祖宗牌位哭得打嗝:
“狄人差评师团把我邢国拆成毛坯房了!”
管仲盯着PPT上“灭国级差评应急预案”皱眉:
“卫懿公的野猪拆迁队快过保修期了。”
当齐军挖穿太行山救邢国时,只见百姓在炸山开凿的防空洞里涮火锅:
“管相您给的香料方子炖野猪蹄真香!”
逃难的狄人首领对邢国城墙愤然一踢:
“差评!才三脚就塌了——根本达不到五星差评标准!”
邢国装修现场:祖宗差评引发的血案!
邢国都城那天的动静,听起来像是一万个暴躁包工头同时砸承重墙,又夹杂着三万只野驴在拆迁废墟上蹦迪。烟尘浓得如同烧糊了的八宝粥,罩住了整片天空,连正午的毒日头都成了个悬在半空、病恹恹的咸蛋黄。
邢侯姬某人,正以“猛虎落地式”匍匐在他家宗庙——准确地说,是曾经宗庙的位置。那地方如今空得令人心慌,只剩几根熏得黢黑、还在冒着青烟的焦黑梁柱歪斜地杵着,如同被雷劈过的巨人残骸。满地狼藉里,他死死搂着怀里一块被劈得只剩半截、边缘燎得卷曲发黑、刻着他太爷爷名讳的祖宗牌位,哭得肝肠寸断、涕泗横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和着扑鼻的灰尘,在脸上冲出几道崎岖的泥沟。
“太爷啊——!嗝!”他一声凄厉哭嚎刚喊到一半,被一个响亮的哭嗝硬生生截断,那半截牌位也跟着在怀里重重一颠。“孙儿……孙儿不孝啊!连给您老……嗝……遮风挡雨的屋子都……都让人给强拆成毛坯啦!那群天杀的狄人!嗝!哪里是什么蛮子?他们是……他们是金牌差评拆迁队啊!”他指着周围被砸得稀巴烂、连地基都被刨出来显摆的巨大石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浑身筛糠般颤抖,“您老看看!承重柱给抡飞了!房梁当柴火烧了!连您老人家的青砖大瓦房……嗝……都让那群畜牲拆成了……拆成了叙利亚战损风!简约是简约了……可他娘的全漏风啊!”
他旁边,一个脸上糊满黑灰的老太祝(主管祭祀的官员),一只胳膊被流矢剐得只剩条破布挂着,有气无力地用仅存的、还算完好的手掰着几块散落在地的青铜祭祀残片,比划着念叨:“……不止啊大王……那伙狄人……还把咱太庙供祖宗‘隔代验收工程’(祭祀)的全套家伙事儿……全给融了……铸成了……”他咽了口唾沫,痛心疾首,“铸成了——给您祖奶奶买胭脂水粉的铜板儿啦!说是要……要打通差评物流链路!”老祝话音未落,邢侯怀里的半截牌位“咣当”一声脱手砸在地上,眼白一翻,干脆利落地厥了过去。
邢国都城往南两百多里,卫国的“新”都城——漕邑(说是都城,其实更像被山洪冲过八遍、临时搭起来的野营地,四面漏风,八面漏光),气氛却是诡异到了极点。紧张?有一点,不多。惶恐?好像也没到那份上。
紧张气氛?
有,但不多。
主要是愁。
弥漫着一种让人坐立难安的“愁”。
一种如同等着即将燃尽的柴火、却迟迟不敢添新柴的沉闷“愁”。
“报——!君上!狄人主力!正以万头野猪开路!兵分八路!朝我漕邑扑来啦!”探马连滚带爬冲进临搭建都极其简陋的“行宫”(几根大树桩子上搭了块遮雨的破布顶棚),头盔歪着,面皮被树枝刮得东一道西一道血口子,声音劈了叉,嘶哑地吼。
宫殿中央——如果这种四面透风、立柱上还留着斧头砍痕的大窝棚也能称作宫殿的话——坐着卫懿公姬赤。
这位卫国现任最高领导人,此刻的装扮堪称行为艺术:身上裹着一件极其拉风的“鹤氅”——用几百只仙鹤最柔软的羽毛拼接而成,洁白如雪,走动起来如流云飘动,仙气十足。只是这鹤氅套在他那明显疏于锻炼、略显微胖的身形上,再加上脸上那一副刚吸多了西域迷香般懒洋洋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刚从瑶池蟠桃宴醉归、迷路撞进荒山野岭的神仙哥哥。
他听到探马凄厉的嘶吼,长长的眼睫毛懒洋洋地掀了一下,露出一对没什么焦点的黑眼珠。随即,他抬手,翘着那保养得比宫女手指头还精细的兰花指,慢悠悠地拨弄了一下垂到胸前一缕用纯金打造的仙鹤羽毛饰链——那动作优雅得能掐出水来。
“嘘——”卫懿公竖起一根同样保养得光滑如玉的食指,比在自己唇边,脸上竟泛起一丝梦幻般的红晕,仿佛那探马报的不是噩耗,而是远方美人传来的情诗。“慌什么?”那声音又轻又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笑意,“此乃孤的鹤将军——特训之‘天蓬先锋营’!为尔等……提前扫清障碍!”
“噗!”一直侍立在旁、强忍了半天的卫大夫石祁子,终于憋得脸色紫涨,一口隔夜粗粮气顶了上来,憋不住了。他赶紧低头弯腰猛咳,感觉自己的肺都要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了,好容易才压下那口差点把自己噎死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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