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纯死死咬着牙,将千手柱间那句刺人心扉的话和那双过于复杂的眼神狠狠摒除在脑外。
现在不是回忆和动摇的时候!他是千手,是敌人!
她强撑着最后的气力,维持着戒备的姿态,一步步向后退去,试图拉开与柱间的距离,寻找遁走的机会。每一步都牵扯着左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和更汹涌的血流。
然而,就在她退出第三步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猛地袭来!视野瞬间天旋地转,四肢的力量被瞬间抽空,冰冷的麻痹感顺着受伤的左臂急速蔓延向心脏。
(糟了……!)
初纯心中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状况。
那不是普通的苦无!羽衣一族的那家伙,在苦无上淬了毒!刚才全力奔逃和高度紧张压下了毒素的发作,此刻稍一松懈,毒性便猛烈地爆发开来。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前柱间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重叠。
她想强行稳住身形,却连抬起苦无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吞噬了她的意识。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千手柱间骤然变色、猛地向她冲来的身影,以及他脸上那毫不作伪的急切和担忧。
(千手……)
这个念头带着无尽的复杂和最终的不甘,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的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喂!!”千手柱间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在她摔倒在地之前及时揽住了她瘫软的身体。
入手处是惊人的轻,以及满手温热的、带着腥气的黏腻——那是她的血。女孩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急促,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柱间快速检查了一下她左臂的伤口,只见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并且正在快速扩散。
“毒?!”他眉头紧紧锁起,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再也顾不得什么家族隔阂、什么下次见面的敌我宣言。
他立刻将初纯小心地抱起,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这里虽然是边境小村,但并不安全,羽衣的追兵或者宇智波、千手的巡逻队都可能出现。
必须立刻找个地方为她解毒!
没有丝毫犹豫,千手柱间抱着昏迷的宇智波初纯,身影一闪,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寻找能够暂时藏身和处理伤口的地方。此刻,他只是一个想要救人的忍者,而不是千手一族,千手族长的继承人。
千手柱间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初纯安置在干燥的草铺上。他动作迅速而熟练地检查了她的伤口,确认了毒素类型——幸好是一种他认识的、并非即刻致命的毒素,但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凝神聚气,双手泛起充满生机的绿色查克拉光芒,覆盖在初纯左臂那狰狞发黑的伤口上。医疗忍术精准地作用于伤口,逼出毒血,清除残余毒素,然后促进着受损组织的愈合。
整个过程,初纯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只有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显示她还活着。
她苍白的小脸上沾着血污和尘土,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和冰冷,显得异常脆弱。
处理完伤口,并用随身携带的干净绷带仔细包扎好后,柱间才松了口气,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坐在初纯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洞外天色渐暗,最后一点余晖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初纯脸上,柔和了她过于苍白的脸色,也勾勒出她逐渐长开的、精致漂亮的五官轮廓。
长时间的沉默后,千手柱间忽然抬起左手,有些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极轻的、包含了太多复杂情绪的叹息。
指缝间,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昏迷的少女脸上。
半晌,他放下手,看着初纯安静的睡颜,用一种近乎喃喃自语的、极轻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与……怜惜?
“小不点……长得真好看啊。”
这句话没有任何轻佻之意,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些许感慨的赞叹。
赞叹这朵在宇智波严苛甚至残酷的土壤中,依然顽强生长、悄然绽放的花朵,却又不得不惋惜她周身缠绕的荆棘与硝烟。
他记得南贺川边那个哭鼻子的小团子,也记得枫叶林中那个冷冰冰宣布“下次见面不会手下留情”的宇智波少女,而此刻,她毫无防备地躺在这里,脆弱又安静,展现出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种强烈的反差,以及明知彼此立场敌对却无法完全割舍的复杂心情,让千手柱间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守护着昏迷的敌人,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也等待着她苏醒后
宇智波初纯意识如同沉船般缓缓从漆黑的深海浮起。首先恢复的是感知,身下是干燥的草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药和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温和的查克拉气息。
宇智波初纯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带着关切神情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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