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神术士韩棋祭起魔道至宝“子母阴魂绦”,口中念念有词,但见那宝绦化作一道金光,如天罗地网般,直向济公罩下!济公口中连呼“了不得!快救人哪!”,看似惊慌失措,脚步踉跄,竟未能躲开,被那金光捆了个结结实实,“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藏珍坞内群妖见状,顿时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与狂笑!
邵华风抚掌大笑道:“韩贤弟!真乃神技也!闻名不如见面,这济颠和尚先前何等猖狂,原来也不过如此,在你法宝面前,竟是不堪一击!”
邓连芳也凑趣道:“正是!早知韩兄有如此神通,何须劳动我等?早该请出法宝,一举擒之!”
众妖道纷纷奉承:“韩道兄法力无边!”“此寮合该授首!”
韩棋志得意满,傲然环视众人,将须笑道:“区区济颠,何足道哉?邵大哥,此寮已被我擒获,要杀要剐,但凭尊意!”
邵华风眼中凶光毕露,切齿道:“此寮与我仇深似海,毁我慈云观,坏我大事,岂能让他死得痛快?需得慢慢折磨,方消我心头之恨!”
群妖立刻七嘴八舌献上毒计:
“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不如开膛摘心,看看他的黑心是何模样!”
“剥皮实草,悬首示众!”
“依我看,还是用火炼化,叫他形神俱灭!”
韩棋摆手制止众人喧哗,冷笑道:“诸位主意虽好,却不够痛快。依我之见,不如将他抬入殿后香池,堆上柴草,用三昧真火焚化,来个火炼金身!叫他尝尝佛家‘涅盘’的滋味,岂不更妙?” 这香池本是寺庙焚烧残香、符纸之地,积满香灰,韩棋欲以此火炼济公,极尽羞辱之能事。
邵华风闻言大喜:“妙极!妙极!就依贤弟之言!”
韩棋走到被缚的济公面前,俯身狞笑道:“济颠!你还有何话说?今日是你自寻死路,须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被金光紧紧束缚、看似奄奄一息的济公,却忽然眨了眨眼,有气无力地反问:“你……你真要烧我?”
韩棋嗤笑:“死到临头,还问真假?自然是真!叫你尝尝真火炼魂的滋味!” 说罢,吩咐手下小妖:“来呀!将这秃驴搭到后面香池,与我重重地烧!”
几名小妖轰然答应,七手八脚抬起被捆成粽子般的济公,吆喝着往后殿香池走去。奇怪的是,被抬起时,济公口中竟还含混地应了一声:“好……好……烧得好……”
众妖只当他吓糊涂了,也不以为意。来到香池边,小妖们将济公扔进积满香灰的池中,又抱来大量柴草,堆在济公身上,垒得如同小山一般。韩棋亲自上前,念动咒语,喷出一口真气,点燃真火符箓,掷于柴堆之上!
“轰”的一声,烈焰腾空而起!这非是凡火,乃是韩棋修炼的三昧真火,夹杂着香池中残留的愿力与秽气,火势极旺,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灼热难当,逼得众妖纷纷后退。
邵华风等人瞪大眼睛,看着火舌吞噬柴堆,想象着济公在火中挣扎哀嚎的景象,个个面露残忍快意之色。火越烧越旺,噼啪作响,足足烧了半个时辰,柴草化为灰烬,火势渐熄。香池中只剩下一堆白灰,哪里还有济公的影子?
“哈哈哈!”邵华风仰天狂笑,“烧得好!烧得灰飞烟灭!从此天下再无济颠秃驴!我等大事可成矣!”
他转身对群妖激动道:“诸位!济颠已除,再无阻碍!待我等重整旗鼓,杀回常州府,取那狗官性命,劫牢反狱,届时我邵华风自立为常州王,尔等皆是开国元勋,共享荣华富贵!”
群妖闻言,群情激奋,齐声呐喊,仿佛已看到那纸醉金迷的未来。
然而,邵华风话音未落,就听庙门外传来一个懒洋洋、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阿弥陀佛!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一群孽畜在这里烤火?可惜啊可惜,火候差了点,连和尚我一根汗毛都没烧着。你们要烧香拜佛,也得挑个好日子,用点好柴火不是?”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群妖魂飞魄散!众人骇然回头,只见庙门门槛上,一个穷和尚正斜倚着门框,翘着二郎腿,一手掏着耳朵,一手还拎着一条金光闪闪的绦子——不是那子母阴魂绦又是何物?不是那本该被烧成灰烬的济公长老又是谁?
再看那济公,浑身干干净净,连僧袍角都没烧焦一点,正笑嘻嘻地望着他们。而更让韩棋亡魂皆冒的是,他猛然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神术士韩棋”,身影竟开始模糊、变淡,最终如同青烟般消散无踪——原来刚才被烧的,竟是他用幻术制造的一个假身!济公不知用了什么玄妙法术,不但自己金蝉脱壳,还暗中用假身替换了韩棋,更顺手牵羊夺了他的法宝!
“不好!快走!” 邵华风反应最快,发一声喊,扭头便跑!邓连芳等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群妖顿时炸了窝,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顷刻间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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