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老仙翁东方太悦以定身法擒住雷鸣、陈亮,怒其冒犯,欲将二人处死。危急关头,幸得夜行鬼小昆仑郭顺出面求情。这郭顺亦是老仙翁门下弟子,与雷鸣、陈亮曾有结拜之谊,更受过二人救命之恩。他跪伏于地,恳求道:“祖师爷息怒!此二人乃是弟子的结义兄弟,更是弟子的救命恩人。万望祖师爷看在弟子薄面,饶恕他们年少无知,冒犯之罪。弟子愿带他们到后山面壁思过。”
老仙翁余怒未消,但见郭顺情真意切,沉吟片刻,拂袖道:“既是你求情,便饶他们不死。带下去好生看管,若再敢放肆,定不轻饶!”郭顺连连叩谢,忙将尚在破口大骂的雷鸣、陈亮带离大殿,安置于后山静室,严加看管,暂且不表。
次日天光微亮,上清宫外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寿佛——” 小道童开门一看,来者正是去而复返的孙道全。
原来,昨日孙道全在山下眼见雷鸣、陈亮鲁莽追去,心知二人此去凶多吉少,但自己道行浅薄,无法阻拦,更无力与老仙翁抗衡。他记挂师父济公交付的使命,只得先持摄魂瓶赶往永宁村解救王安士。
到了王府,管家王孝早已望眼欲穿,一见孙道全,如获至宝:“仙长可算来了!我家员外气息愈发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孙道全不敢耽搁,直奔内室。只见王安士仰卧榻上,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呼吸若有若无,与死人无异。老安人及一众家眷围在床边,哭声悲切。
孙道全沉声道:“众人退后,待山人施法招魂。”他取出那只黝黑的摄魂瓶,置于王安士头顶百会穴处,揭去瓶口符咒,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王安士魂魄,听吾号令,勿得散逸,即刻归形……疾!”
咒语声中,只见瓶口隐隐有淡淡青气溢出,丝丝缕缕,如受牵引般,缓缓注入王安士七窍之内。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瓶口青气散尽。孙道全迅速重新封好瓶口,低喝一声:“魂归魄至,还不醒来!”
话音甫落,王安士喉咙里“咯”的一声,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眼皮颤动,竟缓缓睁了开来!他茫然四顾,声音虚弱:“我……我这是怎么了?好似做了一场大梦,浑身绵软无力……”
“员外!你可算醒了!”老安人喜极而泣,扑到床边。满屋之人见员外死而复生,无不欢欣鼓舞,对孙道全感恩戴德,敬若神明。
王安士得知是孙道全救了自己,挣扎着要起身叩谢。孙道全连忙拦住:“员外万万不可!折煞贫道了。您元气大伤,还需静养。”家人端来参汤燕窝粥,王安士饮后,精神稍振,执意请孙道全到外书房奉茶叙话。
书房内,香茶奉上,二人对坐。王安士感激不尽,定要厚谢。孙道全摆手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岂为财帛?员外安然,便是功德。”正说话间,孙道全无意中抬眼望向东边窗外,忽然眉头紧锁,面色凝重起来。
王安士见状,忙问:“真人为何蹙眉?莫非有何不妥?”
孙道全目视东方,沉声道:“员外,贫道观贵府东邻院中,有一股妖气直冲霄汉,其色晦暗,阴邪逼人,恐有妖精盘踞,非是吉兆啊!”
王安士闻言一惊:“东院?那是敝拜弟韩成韩员外的府邸。我与他乃世交,情同手足。他家世代居此,从未听闻有何怪异之事。真人是否看差了?”
孙道全摇头,语气肯定:“贫道这双眼睛,断不会看错。此妖气乃阴邪之气,盘踞不散,必是女妖无疑。而且道行不浅,已能化形混迹人群,若不早除,恐酿大祸!”
王安士深知孙道全乃有道之士,言不虚发,顿时忧心忡忡:“韩贤弟与我莫逆之交,他家若真有妖孽,我焉能坐视不理?恳请真人慈悲,随我过府一探,若真有妖,便请真人施展法力,为民除害,亦保全我拜弟一家平安。”
孙道全点头应允:“既如此,山人便随员外走一遭。”
二人当即起身,来到韩府。管家开门见是王安士,忙道:“王员外,您大病痊愈,真是可喜可贺!我家员外正在家中。”
王安士道:“烦请通禀,就说王某与一位道长有事求见。”
片刻,韩成亲自迎出。只见这韩员外年约五旬,身高八尺,膀阔腰圆,面色紫红,浓眉大眼,一部黑须飘洒胸前。他本是武举出身,虽着员外常服,仍掩不住一股英武之气。一见王安士,韩成大喜过望,执手道:“兄长!前日闻兄染恙,小弟心焦如焚,今日见兄康复,实乃天幸!”又看向孙道全,“这位道长是?”
王安士介绍道:“贤弟,此乃梅花真人孙道全,正是真人妙手回春,救了为兄性命。”
韩成连忙施礼,将二人请入书房落座。寒暄几句后,王安士切入正题:“贤弟,今日冒昧来访,实因真人观贵府院中有妖气弥漫,特来查看。”
韩成一听,愕然失笑:“兄长说哪里话?小弟家中上下安宁,妻贤子孝,何来妖气?定是真人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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