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朱允炆在何秋课堂上提出削藩,朱元璋就察觉,这个皇孙非常惧怕他的那些叔叔,视他们为**之源。
何况这些亲王手握重兵,晋王只是特例,朝廷才能迅速平定。若燕王真要作乱,朝廷将难以应对。
但朱元璋更明白,天下终究是他们朱家的,他的儿子们再怎样,至少不会反对大明。
有这个底线,朱元璋就不在乎他们手握兵权。
再说,朱允炆占据大义名分,就算燕王真的反了,又能如何?
说到底,还是朱允炆自身底气不足。若他有朱标那样的气魄,又怎会如此?
朱元璋心中念头万千,却仍告诉自己:再等等,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
朱允炆渐渐长大,开始明白朝堂上诸多事情。若非亲身经历,他或许永远不会懂得,文臣不应全然信赖,既要任用,也需戒备。
朱元璋想到自己日渐衰老的身体,只能在心中默默期盼,在自己离世前能看到朱允炆真正成长起来。否则,改革大业恐怕就要中断了。
第225章 可怕的猜测
何秋在燕王府收到妻子朱玉颖的家书。信中说她在家实在待不住,已经带着孩子动身前往京城,让何秋不必挂念。
何秋读信大吃一惊——孩子算来才满一岁,怎能经得起路途奔波?但朱玉颖在信中写明,信到时人已出发,何秋只得做好迎接准备。
思及此,何秋意识到需要在应天府购置宅院。总不能妻儿来京后,还借住在燕王府。于是让何能去打听京城可有余宅,打算买下一处。这样也方便平日教导从知行书院来的学生。
这时朱高煦神秘兮兮地拉着朱高炽来找何秋,问道:"姐夫如何看待晋王此事?"
何秋颇感意外:"为何突然问这个?晋王终究是你们王叔,不可如此称呼。"
朱高煦撇嘴嘀咕:"我可没有这般谋害大伯的王叔。"
既然问起,何秋也愿与他们认真探讨,免得朱高煦在外胡乱说话惹出麻烦。
将兄弟二人请进书房坐定后,何秋询问他们为何提起此事。朱高炽无奈地看着傻笑的弟弟,硬着头皮解释:"二弟觉得皇祖父处置得太轻,杀得不够痛快。"
何秋一时无语——此番已处置大批臣子,连锦衣卫都几乎一网打尽,朱高煦竟还嫌不够?
他提醒道:"高煦切莫得意。若牵连过广,比胡惟庸案牵扯更多人,说不定就会有人将矛头指向你父王。"
朱高煦急道:"这怎么可能!父王什么都没做,怎会遭 ** 劾?"
何秋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吓唬他:"谁让你父王即将成为宗室中最年长的王叔?既然晋王敢谋害太子,为何你父王不会谋害太孙?"
见朱高煦急着辩解,何秋抬手制止,又笑道:"如何?我这'有罪推论'很合理吧?纵然你父王未必有此心,但他具备这个能力。对不少朝臣而言,有此能力便已足够。他们罗织罪名时,何曾需要真凭实据?"
朱高炽眉头紧锁,语气迟疑:"可是......姐夫的推测,恐怕真会成真。"
“只要陛下不糊涂,就不会对你父亲不利。如今军中有能力领兵打仗的将领,只剩下你父亲了。凉国公闭门着书,显然无意再过问朝政,总不好临时再召他出征吧?为了大明的安定,陛下也不会轻易动你父亲的。”
朱高炽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何秋的话确实让他心惊。朱高煦却仍不安分,追问道:“姐夫可知道晋王是如何谋害大伯的?”
何秋一时语塞,他如何得知?便答道:“陛下并未公布案件详情,也不可能公布。我不过挂个闲职教导皇孙,怎会知晓内情?”
朱高煦目光灼灼地催促:“那姐夫给我们分析分析?”
见朱高炽也露出期待之色,何秋点头应允,但事先声明:“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切勿外传。”
待二人应下,何秋整理思绪说道:“我的分析基于一个角度:看最终谁获益最大,谁就可能是真凶。”
朱高炽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不禁倒吸凉气,结巴道:“难道……是太孙?”
何秋既点头又摇头:“应当不是太孙,而是吕氏。”
朱高煦大为惊讶:“为何怀疑太子妃?”
何秋解释道:“太子之死疑点重重。即便晋王与锦衣卫勾结,又有地方豪强相助,太子最多染病,不该暴毙而亡。锦衣卫的手伸不进太子内苑,这里存在一个漏洞——谁能控制太子身边的宫人?是锦衣卫还是晋王?若晋王有此能耐,叛乱怎会三日即平?”
朱高煦听得入神,反问道:“虽有此疑点,但何以断定是吕氏?”
何秋颔首:“起初我也以为是太医院捣鬼。但凉国公与郑国公来找我时,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吕氏作祟。记得常茂怎么说吗?他私下回京后立即联系东宫,却石沉大海。即便吕氏不喜常茂,也不该如此反常。我认为是吕氏心虚——得知常茂要敲登闻鼓彻查太子死因,她慌了手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