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庭院染着深秋的暖黄,桂花落了满阶,被扫成精致的小堆,空气里飘着甜香,混着西厢房传来的绣线穿梭声——那是霍锦在为萧夜爵绣护腕,针脚细密,上面绣着小小的玄铁剑纹样,是他惯用的兵器模样。
“小姐,太子殿下又来了,还带着绸缎庄的老板,说是要亲自给您选嫁衣料子呢!”云珠掀帘进来,语气里满是笑意,手里还捧着刚温好的银耳羹,“您快出去看看,殿下那模样,比选兵符还认真。”
霍锦放下绣针,指尖沾着一点金线,走到窗边。只见萧夜爵站在庭院的石桌旁,一身月白锦袍,褪去了往日的冷峻,正低头翻看绸缎庄老板捧着的布料。
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他指尖划过一匹正红色的云锦,上面织着展翅的凤凰,金线在光下流转,像淬了星光。
“这匹如何?”萧夜爵抬头,正好对上霍锦的目光,眼底瞬间漾开温柔,抬手将云锦拿起,“凤纹合你,颜色也正,大婚那日穿,定是好看。”
霍锦走到他身边,指尖触到云锦,细腻柔滑,带着江南丝绸特有的温润:“太张扬了吧?不过是嫁衣,简单些就好。”
“我的太子妃,怎能简单?”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指尖的金线痕迹,“前日我让铁匠铺用玄铁融了块护心镜,刻了锦字,嵌在嫁衣里,往后我若不在你身边,它替我护着你。”
一旁的绸缎庄老板连忙附和:“太子殿下有心了!这玄铁护心镜轻薄坚韧,配上这云锦,既好看又安全,京城里的贵女们要是知道,可要羡慕坏霍小姐了。”
霍锦脸颊微红,想起他上次为了选护心镜的材质,特意去禁军大营的铁匠铺待了三日,亲手画图纸,连副统领都调侃他“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事,比练兵还上心”。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我也有礼物给你,等我几日。”
萧夜爵眼底笑意更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等着。”
三日后,霍锦带着一个锦盒去了禁军大营。军帐里,萧夜爵刚结束练兵,玄铁剑还斜倚在帐边,剑上的霜纹沾着细汗,他正解开盔甲,露出结实的臂膀,上面还留着往日征战的疤痕。
“萧夜爵,”霍锦将锦盒递过去,“给你的,固本丹,用空间里的灵草和医疗舱提纯的,能固本培元,往后你征战北疆,我也能放心些。”
萧夜爵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三粒莹白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灵草清香,与寻常丹药的苦涩截然不同。
他拿起一粒,放在鼻尖轻嗅,眼底满是惊喜:“你又用空间的东西了?灵草长势可好?”
“放心,药园里的灵草长得快,医疗舱提纯的药效也强,这丹药能抵得上寻常固本丹的三倍功效。”霍锦想起在空间制药时的场景——药园里的灵草沾着灵泉的水珠,医疗舱泛着淡蓝的光,将灵草的药性精准提纯,她守了整整一夜,才炼出这三粒丹药,“你每日吃一粒,连着吃三日,往后就算受伤,恢复也能快些。”
萧夜爵拿起一粒丹药,直接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伸手将霍锦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温柔:“有你在,我哪里舍得受伤?不过这丹药好吃,不如你再炼些,当糖吃。”
“胡闹!”霍锦笑着推开他,“灵草提纯不易,哪能当糖吃?再说,你要是敢把丹药当糖,往后我就不给你炼了。”
“不敢不敢。”萧夜爵举手投降,眼底满是宠溺,“对了,护心镜做好了,你随我去看看。”
他拉着霍锦走到帐后的木架旁,上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玄铁护心镜,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中间刻着一个小小的“锦”字,旁边还刻着一圈细密的纹路,是太极心法的简化版,能增强护心镜的防御力。“我让铁匠按你的太极心法刻的,你贴身戴着,寻常刀剑伤不了你。”
霍锦拿起护心镜,玄铁的冰凉触感传来,却因上面的刻字而多了几分暖意。她想起前世在实验室里,从来都是一个人面对所有困难,而现在,有人会为她选嫁衣、铸护心镜,会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让她眼眶微微发热。
“在想什么?”萧夜爵注意到她的异样,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湿意,“不喜欢?”
“喜欢。”霍锦摇摇头,将护心镜贴在胸口,“只是觉得,能遇到你,真好。”
萧夜爵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尖:“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帐外传来苏轻晚的笑声,她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锦盒,打趣道:“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们,原来躲在这里秀恩爱,甜度都快溢出兵营了。”
她将锦盒递给霍锦,“惊鸿阁特制的喜帕,上面绣了‘连理枝’,给你当嫁妆。”
霍锦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喜帕是淡粉色的,上面绣着缠绕的连理枝,针脚细腻,是苏轻晚的手笔。“谢谢你,轻晚。”
“谢什么,”苏轻晚摆摆手,目光落在萧夜爵身上,语气带着调侃,“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待霍锦,不然我们惊鸿阁的弟子,可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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