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后花园里,中秋的月色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青石板路上。桂花树上的花瓣被夜风一吹,簌簌落在石桌上,与半盏温透的桂花茶混在一起,泛着淡淡的甜香。
霍锦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枚刚从空间里摘出的灵果,指尖还沾着灵泉的凉意——这是她特意留着给萧夜爵补身子的,他刚恢复内力,还需调养。
萧夜爵坐在她对面,玄铁佩在月光下泛着暗青的光。他刚练完剑,额角还带着薄汗,却没急着擦,只是看着霍锦的侧脸,眼神里藏着一丝琢磨——从她用“消毒法”处理伤口,到改良农具让农民增产,再到提炼出能治瘟疫的“青霉素”,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认知,像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锦儿。”
萧夜爵忽然开口,声音被夜风揉得很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霍锦捏着灵果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质疑,只有温柔的探寻。
“你的医术,你的那些‘奇技’,”他指尖轻轻点了点石桌上的地图残角(昨天分析南楚路线时留下的),“比如能杀死‘疫毒’的青霉素,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消毒水,还有你说的‘解剖原理’……都不像北凉,甚至不像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霍锦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灵果差点掉在桌上。她早就知道,这些“现代知识”迟早会引起怀疑,可当萧夜爵真的问出口时,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她该怎么说?
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说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霍锦?他会信吗?会不会把她当成“妖女”?
夜风又起,吹得桂花花瓣落在她的发间。萧夜爵伸手,轻轻替她拂去,指尖碰到她的耳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别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霍锦看着他眼底的信任,心里的犹豫像被温水化开。她深吸一口气,把灵果放在石桌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声音轻得像月光:“夜爵,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原来的霍锦。”
萧夜爵的指尖顿了顿,却没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来自一个没有武功,却有很多‘奇技’的世界。”霍锦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留着提炼青霉素时留下的薄茧,“在那个世界,人们不用轻功赶路,有能‘飞’的铁鸟(飞机),有能‘千里传音’的盒子(手机);治病不用只靠草药,有能看清体内病症的‘镜子’(X光),有能切开身体救人的‘手术’;种地不用只靠人力,有能翻地的‘铁牛’(拖拉机)……”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在石桌上画着:“我前世是个研究‘芯片’的人,一场意外后,灵魂就到了这个世界的霍锦身上。那些医术和知识,都是我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
说完这些,霍景紧紧闭上眼,等着他的反应——是震惊?是排斥?还是恐惧?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预想中的质疑没有来,反而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霍锦猛地睁开眼,看到萧夜爵正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排斥,只有心疼:“所以,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一定很孤独吧?”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霍锦的心上,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独自扛下所有,可此刻被他看穿脆弱,所有的伪装都轰然倒塌。
她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带着哽咽:“我以前很怕……怕被人发现,怕被当成异类,怕再也回不去……可后来遇到你,遇到爹娘和大哥,我才觉得,这里好像也能成为我的家。”
萧夜爵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傻姑娘,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我的锦儿,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是那个能救死扶伤、心怀百姓的‘鬼医’。
你的秘密,我会替你守着;你的‘奇技’,不是异类的证明,是能保护北凉、保护百姓的宝贝。”
他拿起石桌上的灵果,递到她嘴边:“就像这个灵果,还有你的空间,都是上天给你的礼物,也是给北凉的礼物。
以后,不用再一个人扛着,我会陪你一起,用你的知识,对抗南楚、北狄,还有萧景渊的阴谋。”
霍锦咬了口灵果,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心里却暖得发烫。她抬头看着他,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碎银:“夜爵,你真的……不觉得我奇怪吗?”
“奇怪什么?”萧夜爵笑了,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只觉得,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化功散下,北凉也可能早就陷入危机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响,是天机阁的暗卫在巡逻。霍锦瞬间清醒过来,从他肩上直起身——他们还没脱离危险,南楚的阴谋、北狄的虎视、顾昭宁的执念,还有萧景渊的野心,都还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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