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晨光刚漫过回春堂的药柜,霍锦正弯腰将最后一瓶解蛊丹放进行囊——西域之行迫在眉睫,萧景渊的噬魂阵、苍狼族的狼王令,还有被抓的惊鸿阁弟子,每一件都容不得耽搁。
温大娘端着刚熬好的灵香草茶走进来,瓷碗里的茶汤泛着淡绿,是空间药园新采的灵草,能抗寒,特意给她路上备的。
“小姐,这茶您趁热喝,路上冷,能暖暖身子。”温大娘把茶碗递过来,目光扫过行囊,眼底带着不舍,“您这一去,可得多保重,回春堂有我和云珠,您放心。”
霍锦接过茶,刚抿了一口,外堂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混着百姓的议论,乱得像炸开了锅。“怎么回事?”她放下茶碗,快步走出去,就见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扶着一个白发老人跪在地上,老人脸色蜡黄,捂着肚子不断呻吟,裤脚还沾着秽物,显然是腹泻不止。
“霍小姐!您快救救我爹!”领头的汉子红着眼眶,声音发颤,“昨天我爹来您这儿看风寒,温大娘给拿了药,昨晚喝了一剂,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拉到现在都快没气了!您要是救不了,我们就只能……只能告到知府大人那儿去!”
周围排队的百姓瞬间炸了锅,有人往后退,有人小声议论:“怎么会这样?回春堂的药不是一直很管用吗?”“该不会是为了省钱,用了不好的药材吧?”“之前济世堂就说他们卖假药,难道是真的?”
温大娘脸色瞬间煞白,冲过去扶住老人,声音急切:“不可能!昨天给大爷抓的药是我亲手配的,都是上好的风寒药,怎么会拉肚子?是不是您家大爷还吃了别的东西?”
“没有!我爹就喝了您给的药,连晚饭都没吃!”汉子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回春堂的药柜,“肯定是你们的药有问题!你们为了抢生意,用假药害百姓,我跟你们没完!”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附和“要砸了回春堂”。温大娘气得浑身发抖,想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守着回春堂,比守着自己的命还上心,怎么会用假药害百姓?
就在这时,霍锦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安静!我先给大爷诊脉,若是我的药有问题,我霍锦认账;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我也绝不会姑息!”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老人的手腕上——脉搏虚浮,却没有中毒的迹象,再看老人的舌苔,白腻中带着一丝异常的滑润,鼻尖凑近老人的药渣(汉子特意带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辛辣味钻进鼻腔,不是风寒药该有的味道,反而像是……巴豆粉!
巴豆是泻药,少量就能让人腹泻不止,尤其是老人,身子弱,很容易脱水。霍锦心里瞬间了然——这不是药的问题,是有人在药里掺了巴豆,故意嫁祸回春堂!
“大爷的脉相是‘虚泻’,不是风寒药所致,是吃了泻药。”她起身,举起手里的药渣,对百姓说,“大家看,这药渣里混着一点淡黄色的粉末,是巴豆磨的,我的风寒药里绝不会加这个。”
百姓们凑过来一看,果然在药渣里看到了细小的淡黄色粉末,之前附和的人瞬间闭了嘴,那汉子也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可……可药是温大娘亲手给的,怎么会有巴豆?”
霍锦没回答,目光扫过站在药柜旁的药童小豆子——小豆子是半个月前招进来的,家境贫寒,平时话不多,此刻却低着头,双手攥得紧紧的,指尖泛白,眼神躲闪,显然有问题。
“小豆子,”霍锦轻声开口,“昨天给这位大爷抓药,是不是你递的药包?”
小豆子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是……是我,可我没……没加巴豆……”
“没加?”温大娘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发颤,“昨天我配好药,让你放到前堂的药篮里,你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银镯子,说是‘捡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捡的,是有人给你的好处!”
银镯子!霍锦心里一沉——小豆子家境不好,母亲常年生病,最缺的就是银子,肯定是有人用银子收买他,让他在药里掺巴豆。
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济世堂的残余势力——周万山被关后,他的小舅子刘三接管了济世堂,一直对回春堂怀恨在心,之前就偷偷散布过“回春堂卖假药”的谣言。
小豆子被戳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霍小姐,温大娘,我错了!是济世堂的刘三找我,说给我五两银子,让我在给老人的药里加一点巴豆,还说不会出人命,就是让你们闹点麻烦……我娘病得重,需要银子抓药,我一时糊涂,才……才做了错事!”
真相大白,百姓们瞬间怒了:“原来是济世堂搞的鬼!太黑心了!”“为了抢生意,竟然害老人,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去砸了济世堂,给霍小姐和老人讨公道!”
汉子也知道错怪了回春堂,扶着老人跪在霍锦面前,愧疚地说:“霍小姐,是我们糊涂,错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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