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峡谷的沙被血染红了大半,风刮过断箭残骸,发出像哭一样的“呜呜”声。
霍锦提着玄铁剑冲进峡谷时,最先闻到的是两股气味——一股是血子母蛊的腥甜,另一股是千机引的刺鼻苦涩,混在黄沙里,呛得人喉咙发紧。
“快!先救中蛊的!”凌玄的声音穿透混乱,他手里的竹杖已挑飞两个黑煞门弟子,银针像暴雨般射向还在抵抗的刺客。
天机阁的弟兄们紧随其后,长刀劈开围攻士兵的包围圈,露出里面蜷缩在地的身影——十几个皇室侍卫面色发黑,嘴角淌着黑血,正是中了血子母蛊的症状。
霍锦立刻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装在竹筒里递给身边的弟兄:“先灌灵泉水,延缓蛊虫发作!”她自己则蹲下身,指尖搭在一个侍卫的腕脉上,脉象虚浮得几乎摸不到,皮肤下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是子蛊在啃噬心脉。
“解蛊丹!”凌玄递来一个瓷瓶,里面是加了薄荷的改良版解药。霍锦捏开侍卫的嘴,喂下一粒,又用银针刺入他的“膻中穴”,引导解药顺着经脉流向心脏。片刻后,侍卫喉咙里的“嗬嗬”声轻了些,发黑的脸色也淡了几分。
“还有一个!”天机阁的弟兄指向峡谷深处,一个穿着太子服饰的人被围在中间,玄色衣袍上沾满了血,手里的长剑已被砍出缺口。
霍锦头一紧,提剑就冲过去,却在靠近时突然顿住——那人的剑法虽凌厉,却少了太子萧夜爵特有的“玄铁剑法”沉劲,更像……侍卫的路数。
“小心!是假的!”她大喊一声,手里的银针已射向“太子”身后的刺客——那刺客手里握着个黑色瓷瓶,正是装母蛊的容器。
“叮”的一声,银针打飞瓷瓶,“太子”趁机翻身跳出包围圈,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年轻侍卫的脸,额角还在流血:“多谢霍小姐!太子殿下吩咐过,若遇您,便说‘渔网已撒,只等鱼入网’。”
霍锦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一切的“遇袭”是太子设的局——他早就知道赵武是内应,故意让侍卫易容成自己,带着假的龙涎玉引三皇子和黑煞门现身,真正的太子和龙涎玉,恐怕还在峡谷外的安全地带等着收网。
“三皇子呢?”凌玄走过来,看着地上倒毙的黑煞门弟子,眉头微皱——这些人手里的兵器,比之前见的更精良,显然是三皇子给的制式装备。
“跑了。”侍卫擦了擦脸上的血,“赵武带着他从密道走了,我们追了一段没追上,只抓到几个小喽啰。”他递过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三”字,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这是从赵武身上掉下来的,像是某种药粉。”
霍锦接过令牌,指尖沾了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是千机引和血子母蛊的混合粉,比之前在玉门关水井里发现的更毒。她心里冷笑,三皇子为了抢龙涎玉,连这种阴毒的混合毒都用上了,可惜还是没算到太子的局。
“先处理伤口,清点人数。”她对弟兄们吩咐道,目光扫过那些刚被救下的侍卫,“中蛊的人虽然暂时稳住了,但心脉受损严重,得找个地方调理。”
峡谷外的废弃驿站成了临时据点。霍锦把空间里的灵泉水装在大缸里,让受伤的弟兄们轮流饮用,又从药园里摘了丹参、当归、川芎等草药,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中蛊的人不仅要解蛊,还得修复被蛊虫啃噬的经脉,普通汤药见效太慢,她突然想起前世在乡下见过的药酒,或许用灵泉酿酒,效果会更好。
“师傅,我想酿点酒。”霍锦找到正在分拣草药的凌玄,手里拿着一张草药清单,“用灵泉和这些草药,酿‘百草酒’,能活血化瘀,帮弟兄们调理经脉。”
凌玄抬眼,扫过清单上的草药,眼睛亮了:“灵泉酿酒?这主意好!灵泉能改良体质,草药的药性溶在酒里,更容易被吸收。只是……你会酿酒?”
“略懂些。”霍锦笑了——前世她跟着教官在秘密基地学过酿果酒,原理和药酒差不多,再加上空间工具房里的蒸馏器,酿出来的酒精度数合适,药性也能更好地释放。
她立刻行动起来。从空间里取出工具房的青铜蒸馏器,又找弟兄们借了几个大陶罐,把灵泉水倒进罐里,再加入捣碎的草药——丹参提气,当归补血,川芎活血,还有几株空间特有的“灵草”,能加速经脉修复。
“要封罐发酵七日。”霍锦把陶罐封好,放在驿站的阴凉处,又在罐口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着“禁动——霍锦”。她怕有人误碰,尤其是凌玄,师傅对新奇的药草总是好奇,说不定会忍不住偷尝。
可她还是低估了凌玄的好奇心。第三日清晨,她去查看陶罐时,发现最左边的罐口封泥松了,里面的酒少了小半罐,旁边还放着个空酒杯,杯沿沾着点草药残渣——不用想,肯定是师傅偷喝了。
“师傅,您偷喝我的酒!”霍锦拿着空酒杯找到凌玄,后者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嘴角还带着点笑意,显然喝得很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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