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北京皇宫东侧的一处僻静院落内,门窗紧闭,烛火摇曳。王巢坐在案前,面前站着三名身着布衣、面容黝黑的男子——他们是王巢从北伐军侦察营中挑选出的精锐,即将伪装潜入辽东,执行探查清军情报的任务。
“此次入辽,凶险万分,你们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条。”王巢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扫过三人,“但你们带回的情报,将决定我们对抗清军的成败,关乎中原千万百姓的安危。你们可有惧意?”
三人同时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末将等愿为监国大人效力,纵使粉身碎骨,也必完成任务!”
王巢扶起三人,从怀中取出三份早已准备好的身份文书:“你们分别化名张商、李农、王匠,伪装成山东来的粮商、河北逃难的农民、南方来的木匠。这是你们的户籍、路引,务必熟记上面的信息,不可露出半点破绽。”
他指着身材微胖的男子:“张商,你负责探查清军的粮草储备。以贩卖粮食为由,接近沈阳、辽阳的粮仓,查清粮仓的位置、规模、守卫情况,以及粮草的入库、消耗速度。”
接着看向身形瘦弱、皮肤粗糙的男子:“李农,你混入辽阳周边的村落,假装开垦荒地。重点打探清军的兵力分布——各城驻军数量、骑兵与步兵的比例,还有清军将领的姓名、性格,是否存在内部矛盾。”
最后,他看向手掌布满老茧的男子:“王匠,你以修缮房屋为由,进入沈阳城。留意清军的武器装备——是否有新式火炮、弓箭的质量如何、士兵的铠甲样式,尤其要查清他们是否有能对抗我军坦克、后膛炮的武器。”
三人一一记下任务,王巢又取出一袋白银和三枚特制的铜符:“白银用于打点关节,铜符是我们的联络信物,若遇到我方潜伏人员,可凭此符相认。每月初五,你们需在辽阳城西的破庙交换情报,由张商负责整理,再通过秘密渠道传回北京。”
交代完细节,王巢亲自将三人送到院外。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暗忖:清军虚实不明,这三人便是刺入辽东的三把尖刀,能否摸清敌情,就看他们的了。
三日后,张商推着一辆装满杂粮的独轮车,来到辽阳城外。守城的清军士兵拦下他,眼神警惕:“你是哪里来的商人?来辽阳做什么?”
张商满脸堆笑,递上白银:“官爷,小人是山东来的粮商,听说辽阳缺粮,特意来做些买卖,赚点辛苦钱。”士兵接过白银,掂量了一下,又翻看了路引,见无异常,便挥手放行:“进去吧,别惹事!”
进入辽阳后,张商找了家客栈住下,每日推着独轮车走街串巷,贩卖粮食。他留意到,辽阳城内的粮价比山东高出三倍,且百姓买粮需凭官府发放的粮票,每人每日限购两斤。“官爷,怎么粮价这么贵,还限量啊?”张商故意向粮店老板抱怨。
老板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清军把大部分粮食都运去沈阳了,说是要准备打仗,城里的粮食只够撑三个月。”张商心中一动,又问道:“沈阳的粮仓很大吧?得有不少士兵守卫?”老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别打听这么多,小心祸从口出!”张商连忙赔笑,不再追问,却已记下关键信息。
几日后,张商借口粮食卖完,要去沈阳进货,来到沈阳城外。他看到沈阳城东、西、南三处各有一座巨大的粮仓,每座粮仓外都有五百余名清军士兵守卫,且粮仓周围挖了壕沟,架设了弓箭塔。趁守卫换班的间隙,他悄悄绕到粮仓后方,看到运粮车正源源不断地驶入,车上的粮食袋上印着“辽西”“辽东”的字样——显然,清军的粮草是从辽东各地征集而来。
与此同时,李农已在辽阳城南的李家村落下脚。他向村长谎称家乡遭了水灾,逃难至此,想租块地耕种。村长见他老实本分,便将村边一块荒地租给了他。每日清晨,李农扛着锄头下地,实则暗中观察清军的动向。
一日,一队清军骑兵从村外经过,约有五百人,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李农假装耕地,悄悄数着人数,又留意到骑兵的马背上除了弓箭,还驮着少量火铳——但火铳的样式老旧,比他在北伐军见过的燧发枪简陋得多。“老乡,这些骑兵是要去哪里啊?”李农向旁边耕地的老农问道。
老农叹了口气:“还能去哪里?去山海关方向巡逻呗。听说清军要入关,可不少将领不愿意,说中原打了这么多年仗,粮食不够,打进去也是白搭。”李农心中一喜,连忙追问:“哪些将领不愿意啊?”老农摆了摆手:“我一个种地的,哪知道这么多?你别问了,小心被清军听见!”
尽管老农不愿多说,李农却已捕捉到关键信息:清军内部对是否入关存在分歧。他又留意到,辽阳城内的清军驻军约有三万人,其中骑兵一万,步兵两万,且每日都有士兵出城训练,但训练内容多是骑马射箭,很少有队列、阵型的演练——显然,清军虽骑兵精锐,却缺乏正规的战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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