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香散 第十一章 血墨判官

【判官笔录 卷首】

“血墨判官者，不书生人，不录亡魂，只记骨税。

今夜受案：编号 55-1923-2023，案名《骨税轮回》。

原告：时间本身。

被告：唐雅、刘传新、周世坤、小林。

旁证：55 具童骨、55 枚银元、55 条胡同。

法器：血墨笔（由唐雅第 55 圈指骨磨成）、骨简（由 55 岁刘传新脊椎制成）、

印泥（由周世坤 19 岁骨脂熬化）、判官印（由小林断指截面刻成）。

开庭——子时 14 刻。”──────────────────

第一幕 开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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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00:14 敲骨鸣冤 血量 55ml】

铜钟内壁亮起幽蓝磷火，火里浮出一张公堂。

堂上悬匾——“骨税司”。

判官无面，唯有一支血墨笔悬于空中。

鼓声为惊堂木，鼓楼为衙署。

唐雅被脊椎骨简卷住双足，倒吊在公堂正中。

她的血液逆流，滴入血墨笔，笔锋自动书写：

“被告唐雅，欠时间 55 年，利滚利，合计 3025 年。”

【第二场 00:19 剥衣见骨 血量 110ml】

血墨笔一挥，唐雅皮肤剥落，像纸衣。

皮下不是血肉，是 55 张病历卡，

每张病历对应一条胡同，卡上诊断皆为“时间逆行”。

病历卡自动翻阅，空白处浮现一行金粉字：

“请被告自述，为何 55 年不还骨税？”

唐雅张口，却发不出人声，只吐出 55 枚银元，

银元落地，化作 55 个微型鼓楼，鼓楼里各锁一个她。

【第三场 00:24 滴血认亲 血量 165ml】

刘传新的亡魂被骨简拖上堂。

他只剩一颗头颅，眉心 GPS 坐标闪着 39.907N,116.397E。

血墨笔蘸其颈动脉残血，写道：

“原告刘传新，诉：被告唐雅于 1977 年借我骨不还。”

头颅张口，吐出一截脐带，脐带另一头系着唐小羽。

脐带滴血，血呈淡金色骨脂，落地成一行童书：

“欠债人，亦是讨债人。”──────────────────

第二幕 对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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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 00:29 肉簿对骨簿 血量 220ml】

周世坤 19 随形态被押上堂。

血墨笔剥开他右手小指，指内竟无骨，

只有一张卷轴，展开是 55 米长的《骨税图》。

图上画着 55 条胡同，每条胡同口站着一个唐雅。

血墨质问：“为何以他人之骨绘己之图？”

周世坤笑而不答，只把卷轴抛向空中，

卷轴化作骨简，骨简上自动浮现一行血字：

“图成之日，骨主自来。”

【第五场 00:34 魂印对指印 血量 275ml】

小林被押上堂，身体一分为二：

19 碎肉身，95 岁骨魂。

骨魂手捧断指截面，截面上刻着“第 55 号被告”。

血墨笔以骨魂为印泥，在骨简上按下指印，

指印立刻长出年轮，年轮里浮现 55 次“跳车失败”画面。

血墨问：“为何不老不死？”

骨魂答：“我只是一截指骨的影子，影子不会死，只会重复。”

【第六场 00:39 骨简对年轮 血量 330ml】

55 具童骨列为旁证，排成骨简墙。

每根骨简上浮现当年被害日期：1923-07-15 至 1977-04-27。

骨简齐声哭喊，哭声化作血墨，

在公堂地面写下 55 行判词：

“被告周世坤，主谋；被告刘传新，协谋；被告唐雅，偿债人；被告小林，守夜人。”

哭声戛然而止，地面裂口，露出第 0 号骨简——

骨简空白，等待最终签名。──────────────────

第三幕 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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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 00:44 血墨判词 血量 385ml】

血墨笔蘸满四人血液，在骨简上书写：

“一，周世坤剥骨绘图，判以自身骨为纸，生生世世不得成图；

二，刘传新活埋偿债，判以自身魂为灯，岁岁年年照骨井；

三，小林守夜失期，判以自身影为锁，永锢鼓楼第 14 声；

四，唐雅……”

写到此处，笔尖突然停住，血墨凝固成 GPS 坐标：

39.907N,116.397E——鼓楼中心。

【第八场 00:49 空白签名 血量 440ml】

判官无面的位置，浮现一张人脸——

是唐雅 55 岁的自己。

老年唐雅手持骨简，对年轻唐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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