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了!”吴用吆喝一声,亲兵取来粗麻绳,将韩滔捆得结结实实,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
索超扛起韩滔,笑道:
“老哥哥,委屈你了,待会儿丢乱葬岗时,我给你留条松活绳。”
韩滔呜呜点头,眼里却闪着光。
王进望着他被扛出帐,忽然道:
“索超,路上多派几个弟兄远远跟着,若呼延灼真要斩他,便设法救回来。”
“晓得!”索超的声音远远传来。
吴用摇着羽扇,对王进笑道:
“教头放心,韩滔这出戏演得真,呼延灼那老顽固,定会信的。”
不多时,索超回来复命,说已将韩滔丢在乱葬岗,还故意在附近砍了几棵树,装作打斗过的样子。
韩滔趴在地上,听着远处马蹄声渐远,慢慢磨断了绳子,咳出嘴里的破布,望着青石岭方向,咬着牙往呼延灼大营爬去。
此时日头刚过晌午,乱葬岗的苍蝇嗡嗡作响,他背上的伤被汗水浸得生疼,却觉得浑身是劲。
爬过一道土坡时,远远望见呼延灼的营寨旌旗,韩滔猛地往地上一滚,沾了满身泥污,扯开嗓子喊:
“救命!我是韩滔!我逃回来了——”
营门口的哨兵听见动静,探出头来,见是个血人,细看之下惊呼:
“是韩将军!快!快去报都统制!”
韩滔望着奔来的亲兵,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呼延灼正在帐中看连环马操练图,忽闻帐外亲兵疾呼:
“都统制!韩将军回来了!就在营门口!”
呼延灼猛地起身,铁靴在地上踏出火星,掀帘便往外冲。
营门口围着一群士兵,见他来都慌忙让开,露出中间那个血人——
韩滔衣衫被撕得稀烂,背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上糊着泥污,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韩滔!”呼延灼抢上前,见他腿一软要跪,忙伸手扶住。
指尖触到对方胳膊上的伤口,韩滔疼得龇牙咧嘴,却强撑着道:
“将军……末将……末将兵败被俘,有辱使命……请将军治罪!”
呼延灼见他这副模样,眼眶一热。
想当初在东京,韩滔还是个提辖,跟着自己练过三年枪法,虽算不上心腹,却也是条肯拼命的汉子。
呼延灼一把将韩滔半扶半抱起来,沉声道:
“胡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回来就好!”又对亲兵吼,
“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军医!拿最好的金疮药来!”
韩滔被扶进中军大帐,刚坐下便“噗通”跪倒,膝盖撞在金砖地上,震得案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将军!那王进是个笑面虎!末将被俘后,他先假意优待,实则派了十几个壮汉看守,日夜打骂!”
韩滔说着扯开衣襟,露出背上青紫色的斧痕,“这就是那索超打的,说要让末将做个‘降将的榜样’!”
呼延灼盯着那伤痕,指节捏得发白,他素知索超使斧凶狠,这力道确实像索超的手段。
“末将夜里趁他们喝醉,挣断绳子逃出来的。”韩滔抹了把脸,泥污混着泪水淌下来,
“那梁山贼寇看着人多,其实都是些乌合之众!王进手下能打的,也就花荣、林冲几个,其余的老弱居多,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
“哦?”呼延灼眉头微动,“他们营中粮草如何?”
“缺!”韩滔加重语气,
“我偷听到王进和吴用吵架,说粮草只够撑半个月,正愁着要去附近州府劫掠呢!还有那林冲,整日唉声叹气,说后悔上了贼船,想回东京却没脸见人……”
韩滔说得有鼻子有眼,连林冲当年在东京的旧事都扯了几句,呼延灼听着,脸色渐渐缓和。
军医这时捧着药箱进来,刚要给韩滔上药,被韩滔一把推开:
“先别管伤!将军,末将还探得,他们最怕您的连环马!昨夜王进还说,若连环马出动,他立马退回梁山!”
呼延灼捋着胡须,沉吟片刻。
呼延灼本就觉得韩滔是员勇将,此刻见他带伤逃回,说的又是些梁山内情,倒有七八分信了。
只是想起昨日被三百老弱吓退的事,脸上有些发热,哼了一声:
“那王进诡计多端,你说的这些,还得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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