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尔街反向收割那些年 第34章 韭菜拖把与诅咒之地的IPO

“暴风雪”地效飞行器最终没能实现优雅降落，而是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中，以一种近乎撒泼打滚的姿态，冲上了西非某处隐秘的海滩。巨大的惯性让它犁开了大片的沙土和棕榈叶，最后歪斜着卡在了几棵粗壮的、挂着某种紫色苔藓的猴面包树之间，彻底熄火。

机舱内一片狼藉，弥漫着机油、海腥味、企鹅粪以及韭菜盒子残存的倔强香气。众人如同被摇匀的鸡尾酒，七荤八素地瘫在各种苏联时代的废弃零件和冰墩墩之间。

“俺…俺的腰…”王姨呻吟着从一堆应急毛毯里爬出来，第一时间摸索她的保温箱——幸好，空的，但没坏。

“吼…这毛子飞机…比彪哥的棒子还难驯…”陈大彪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把嵌在舱壁里的半截棒子拔出来。

耿大爷已经拿着焊枪在对冒烟的主引擎进行临终关怀了，嘴里念叨着“这涡轮叶片都快赶上韭菜叶子脆了”。

阿强则脸色惨白地抱着他的平板，屏幕裂得像蜘蛛网：“导航…导航彻底疯了！我们现在的位置…谷歌地图上显示是一片空白！但莎拉小姐的探测器说这里的规则乱得像…像被猫玩过的毛线团！”

莎拉没有理会周围的混乱。她站在被撞开的舱门口，手中那个贴满秩序碎片的探测器正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杂着警告与兴奋的蜂鸣。冰蓝色的眸子凝重地扫视着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

天空笼罩着永不消散的紫色霞光，空气湿热粘稠，带着某种腐烂草木和奇异香料混合的甜腻气味。巨大的猴面包树盘根错节，树皮上流淌着和霞光同色的诡异荧光苔藓。远处，隐约可见简陋的茅草屋和泥土路的轮廓，更远处，则是连绵的、被紫色雾气笼罩的雨林山峦。

“规则壁垒极其薄弱…甚至可以说…不存在。”莎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原始、更基于‘契约’与‘诅咒’的混沌力场。金橡树的秩序触手在这里几乎无法延伸。”她看向地板上那几块沉寂的代码碑碎片，“它们在这里…更像普通的石头。”

这时，那只cFo长老企鹅已经迫不及待地领着它的企鹅金融军团，嘎嘎叫着冲下了飞机踏板。它们一踏上这片紫色的沙滩，脖子上的项圈（尤其是那几只三圈长老的）瞬间亮起了微弱但持续的暗金与暗绿交织的光芒，仿佛wIFI信号终于满格！

它们兴奋地拍打着翅膀，用喙啄食着沙滩上闪烁的紫色沙砾，又对着那些发光的苔藓发出评估性的嘎嘎声，仿佛在调研本地矿产资源。

“嘎！（矿场！）”cFo长老突然激动地指向雨林深处一个方向，那里隐约传来沉闷的、有节奏的鼓点声和人声。

“系统任务更新了。”陆川看着脑海中那终于不再装死的界面：

【任务：‘捡漏还是填坑？’进行中…】 【子目标一：‘融入本地信用体系’】 【建议：使用‘硬通货’换取‘初始信用凭证’…】 【提示：注意甄别‘诅咒条款’…】

硬通货？初始信用凭证？诅咒条款？

陆川看了看王姨空荡荡的保温箱，又看了看那群对着紫沙砾流口水的企鹅，最后目光落在了被老张头仔细解下来、依旧被绷带固定在椅子上的军大衣和断拖把杆。

“走吧，”陆川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是带着一个老年旅行团加一个企鹅黑帮来异世界下乡扶贫的，“去看看这‘矿’到底怎么挖。”

一行人（加一群企鹅）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鼓声方向前进。越往里走，空气越湿热，那股甜腻的气味越发浓郁，周围的植物也越发怪异，不少藤蔓上挂着干瘪的、类似动物头骨的装饰物。

很快，一个隐藏在雨林深处的部落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部落，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露天的、充满后现代原始金融气息的集市！

巨大的猴面包树下，铺着各种兽皮和鲜艳的织物。村民们（皮肤黝黑，穿着色彩斑斓的简易衣物，身上涂着复杂的白色纹路）并非在交易兽皮或水果，而是…在交易各种光怪陆离的东西：

一个老头正拿着一颗巨大的、还在微微搏动的紫色心脏，跟一个商人讨价还价，商人手里拿着一个陶罐，罐子里装满了不断变换数字的…发光沙砾？ 几个妇女围着一口沸腾的大锅，锅里煮着某种粘稠的、冒着七彩气泡的液体，她们不时用木勺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滴在面前一片巨大的叶子上，叶子瞬间浮现出复杂的、如同电路板般的纹路，她们则根据纹路的变化发出惊叹或叹息。 更远处，甚至有人牵着一种长得像疣猪和穿山甲结合体、背上驮着几个不断开合蚌壳的怪异生物，蚌壳里不是珍珠，而是…各种颜色的、指甲盖大小的晶体，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集市中央空地上一座由泥土、兽骨和紫色发光木头搭建的简陋高台。高台上，一个戴着夸张羽毛头冠、身上纹路最为复杂的的老者（显然是酋长或祭司），正手持一个镶嵌着巨大紫色水晶的骨杖，闭目吟唱着晦涩的音节。他面前放着一个陶土盆，盆里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高台下，围满了村民。他们屏息凝神，随着老者的吟唱，不时将手中那些发光的沙砾或晶体投入火盆中。火焰每次吞噬这些“贡品”，都会猛地窜高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同时老者骨杖上的紫色水晶也会亮上一分。

“他们在…进行某种…信用注入仪式？”莎拉眼中充满了学术性的好奇，“那些沙砾和晶体是本地的一般等价物？投入火盆…是在给某个‘部落信用图腾’充值？”

就在这时，那位老者（大祭司）的吟唱达到了**！他猛地将骨杖指向火盆！

轰！ 紫色火焰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化的复杂符号——那符号看起来，既像某种古老的面具，又像一个扭曲的美元标志，还夹杂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几何图形！

符号成型的瞬间，台下所有村民都发出了敬畏的欢呼！

然而，欢呼声还未落下，那空中的火焰符号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边缘开始变得不稳定，甚至…颜色开始微微发绿？

大祭司脸色一变，吟唱声变得更加急促，试图稳定符号。但符号闪烁得越发厉害，绿色的部分越来越多！

“嘎！”cFo长老企鹅突然激动地叫了一声，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不稳定的火焰符号，眼神里充满了…分析师看到目标公司财报出现重大漏洞时的兴奋与贪婪！

它猛地用喙啄了啄陆川的裤腿，又急切地拍打着翅膀，指向那个火焰符号，再指向自己脖子上光芒微闪的项圈，最后做了一个“吞下去”的动作。

“它…它又说啥？”陆川感觉自己像个企鹅语同声传译实习生。

莎拉看着平板上的混沌语义分析，表情更加诡异：“它说…那个‘部落信用图腾’正在遭遇‘流动性危机’和‘做空攻击’！符号发绿是因为‘诅咒债务’超过了‘信仰充值’！它想…趁机做多图腾，低价吸收‘诅咒债务’作为风险资产，等待估值修复？！”

做多部落图腾？吸收诅咒债务？！ 这企鹅的金融操作已经骚出天际了！

“怎么吸收？”陆川感觉自己的脑洞跟不上企鹅的节奏。

cFo长老企鹅立刻扭头，对着身后那群企鹅嘎嘎几声。几只强壮的企鹅立刻上前，张开嘴——它们嘴里竟然含着几块…从“前进”号上拆下来的、闪着微弱金属光泽的苏联零件？！

长老企鹅用喙叼起一块锈迹斑斑的齿轮，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在一众村民惊愕的目光中，走上了那座高台！

它无视了旁边脸色难看的大祭司，径直走到那燃烧着紫色火焰的陶土盆前。在黑压压的村民和陆川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它将那块苏联齿轮，郑重地…丢进了火盆里！

嗤——！ 齿轮遇火，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冒出一股混合着铁锈和混沌气息的黑烟。

那空中不稳的火焰符号，被这股黑烟一熏，猛地一滞！绿色的部分似乎被压制了一丝！

有效？！这破齿轮居然能当信用凭证？！

大祭司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看着企鹅，又看看火盆，嘴里喃喃着某种古老的土语，仿佛看到了神迹…或者邪神？

cFo长老企鹅得意地嘎了一声，仿佛在说“看，硬通货就是硬通货”。它再次扭头，示意更多的企鹅上前“注资”。

于是，一场金融史上最离谱的“跨国并购”或者说“风险投资”开始了：

一只企鹅走上前，丢下一块电容板。 又一只走上前，丢下一截电线。 再来一只，丢下一个按钮… 甚至有一只，丢下了一个…耿大爷用废的焊枪头？！

每丢下一件“苏联工业垃圾”进火盆，那空中的火焰符号就稳定一分，绿色的部分就消退一点！火焰的颜色甚至都从紫色微微向…金属的灰黑色偏转？！

台下村民们的眼神，从惊愕变成好奇，再从好奇变成…崇拜？！他们看着这群穿着“天然晚礼服”、行为怪异却似乎能稳定图腾的白色大鸟，纷纷跪拜下来，口中高呼着某个音节：

“库杜！库杜！（神鸟！神鸟！）”

大祭司看着火盆里越堆越多的“工业垃圾”，看着越发稳定的、甚至带上了毛子工业粗犷风格的火焰符号，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看懂了美股熔断。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对着cFo长老企鹅，缓缓地…鞠了一躬？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骨杖，郑重地递向了企鹅。

cFo长老企鹅毫不客气，用喙接过那比它还高的骨杖，然后…像拄着文明棍一样，拄着骨杖，在高台上踱了两步，发出威严的嘎嘎声！仿佛在视察自己的新产业！

它成了这个部落临时的…荣誉cFo？！

“这就…收购成功了？”阿强眼镜都快掉地上了，“用一堆废铜烂铁…换了一个部落的信仰和图腾控股权？”

“不是收购，”莎拉纠正道，眼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是…债务重组。它们用这些蕴含微弱‘工业混沌’和‘苏联遗产’气息的零件，替部落图腾承担了一部分‘诅咒债务’，暂时稳定了它的信用。从而获得了…部分‘图腾股权’和…‘信仰分红权’。”

她指了指高台下方。几个村民已经抬上来几个大陶罐，里面装满了那种闪烁着微光的紫色沙砾和彩色晶体——显然是支付给企鹅们的“顾问费”或“股息”。

冰墩墩们立刻围了上去，兴奋地用喙啄食着这些“本地货币”，发出满意的嘎嘎声，仿佛在验收金币成色。

陆川看着这魔幻的一幕，感觉自己的金融观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他体内的系统界面也适时弹出提示：

【子目标一：‘融入本地信用体系’完成！】 【获得：‘部落信用凭证（初级）’x100（单位：紫光沙砾）】 【获得：‘诅咒债务合约（风险资产）’x1（由企鹅cFo代持）】 【‘反向金融难民’声望解锁：部落‘崇敬’…】

这就崇敬了？是不是马上要发任务让他们帮忙打副本了？

果然，那位大祭司在向企鹅cFo表达完敬意后，目光转向了陆川这群“神鸟的同伴”。他走下高台，来到陆川面前，用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夹杂着土语说道：

“尊贵的…神鸟之主…欢迎来到…‘债务之村’…库巴部落。”他指了指周围，“你们…稳定了‘祖灵图腾’…是朋友…”

陆川刚想客气两句，大祭司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忧愁之色：“但是…图腾的危机…只是暂时缓解…‘诅咒债务’的根源…来自雨林深处的…‘哭泣矿坑’…”

他指向雨林更深处的方向，那里紫雾弥漫，隐约传来令人不安的低沉轰鸣。

“很久以前…外来的‘亮闪闪商人’…骗走了部落的‘初始金’…说是投资…‘伟大的雨林项目’…”大祭司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愤怒，“他们挖走了山的心脏…留下了巨大的坑…和无穷的诅咒…所有靠近的人…都会变得…贪婪…然后…消失…或者…变成怪物…”

“部落的信用…也因此背负了永恒的债务…需要不断用信仰和贡品去填补…否则…图腾熄灭…整个部落都会被诅咒吞噬…”

“神鸟之主…”大祭司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陆川，又看看那群正在数“钱”的企鹅，“你们…能帮我们…彻底解除‘矿坑’的诅咒吗？拿回…被偷走的‘初始金’？或者…至少…让那该死的矿坑…别再产生新的债务利息了！”

【新任务：‘矿坑的诅咒与哭泣的初始金’已发布！】 【目标：调查‘哭泣矿坑’，尝试解除或利用其诅咒。】 【提示：该任务极度危险！可能涉及‘金橡树’早期殖民黑历史…收益未知…】 【‘反向金融’机遇：或许能在矿坑底部发现‘价值洼地’或‘被错杀的优质诅咒资产’…】

陆川看着任务提示，又看看大祭司殷切的眼神，再看看那群已经开始用紫光沙砾玩起“部落版德州扑克”的冰墩墩们。

他感觉，这西非之旅，从一开始的“捡漏”，正在迅速滑向一个深不见底的、充满了金融黑历史和古老诅咒的巨坑。

“系统，”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你这‘价值洼地’，怕不是‘埋人坑’的同义词吧？”

系统界面沉默了片刻，弹出一行小字：

【风险与收益并存…记得带上足够的…‘硬通货’…】 (high risk, high reward... remember to bring enough... 'hard currency'...)

陆川默默地，看向了王姨那个空荡荡的、但似乎蕴含着无限可能的保温箱。

也许…是时候让韭菜盒子的神迹，在这片诅咒之地，再次绽放了？

他转身，对着大祭司，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豁出去和一丝金融诈骗犯气质的笑容：

“谈谈佣金吧，酋长。我们是按小时收费，还是…诅咒解除后，矿坑收益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