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的雪开始消融,清晨的雾汽裹着湿冷的风,掠过潜龙寨的石墙,在地面汇成一滩滩泥泞。军事区的空地上,五寨的士兵正踩着泥水训练——张勇把“队列配合”改成了“泥泞突围”,让潜龙寨的老兵带着黑风寨的刀手、石泉寨的弓箭手,在湿滑的地面上演练“交替掩护撤退”,泥浆溅得每个人脸上都是,却没人停下动作。
“脚步要踩实!别光顾着躲箭,要记得帮身边的弟兄挡一下!”张勇吼着,突然朝队伍扔出几个绑着红布的稻草人——那是模拟的元军士兵。黑风寨的刀手本能地挥刀砍向稻草人,却忘了身后的石泉寨弓箭手,差点把人撞倒。“停!”张勇喊住他们,指着摔倒的弓箭手,“刚才要是在战场上,你这一刀没砍到敌人,先把自己人坑了!”
刀手涨红了脸,挠着头道歉:“对不住,我习惯自己冲了。”张勇没再骂他,只是让两人背靠背站着,再练一次:“记住,现在你们是‘一队’,不是‘黑风寨的’‘石泉寨的’——要活一起活,要打一起打。”
不远处,赵昺正看着王小石头和几个工匠摆弄“木轮滑板”——那是他根据现代雪橇原理改的,木板下装着简易木轮,板上能放粮袋,在泥泞里推起来比独轮车省力。“殿下,这‘滑板’真能行?”王小石头推着滑板试了试,装着两袋糙米的滑板居然没陷进泥里,眼睛立刻亮了,“比推车快多了!往落马坡送粮不用愁了!”
赵昺笑着点头,突然瞥见陆仲远蹲在粮囤旁,眉头紧锁。走近一看,粮囤角落有点返潮,米粒发了点霉。“陆先生,怎么了?”陆仲远叹了口气:“融雪天太潮,粮囤要是捂坏了,开春就没粮了——按旧法得把粮搬到太阳底下晒,可这几天老阴天,根本晒不了。”
“用草木灰。”赵昺蹲下来,抓起一把干燥的草木灰铺在返潮的地方,“草木灰能吸潮,再在粮囤底下铺一层竹篾,隔开地面的湿气,每天让后勤的人翻一遍粮,保证不会霉。”陆仲远半信半疑,让手下按法子试了,过了半天再看,返潮的地方果然干了。他看着赵昺,轻声道:“殿下这些‘新法子’,看似简单,却比旧法管用多了——以前在临安,粮囤返潮,只会让工匠加固囤墙,哪想过用草木灰这种寻常东西。”
正说着,落马坡的斥候骑着快马冲进来,马身上全是泥,斥候跳下来就喊:“殿下!元军来了!大概三百人,推着‘土车’,像是要填我们之前挖的陷阱!”
议事室里,五寨寨主很快聚齐。黑风寨寨主一听就急了:“我带骑兵去冲!把他们的土车掀了!”石泉寨寨主却摇头:“落马坡的路现在全是泥,骑兵根本跑不起来,反而会陷进去——我们的弓箭手能射,但他们有土车挡着,箭射不穿。”
赵昺指着地图上落马坡的“U型谷”:“元军想填陷阱,是为了让后续大军通过。我们不用硬拼,就用这泥泞地形对付他们。”他看向张勇:“你带二十人,拿着‘震天雷’,绕到谷后,等元军开始填陷阱,就往他们的土车底下扔——震天雷炸了,土车翻了,泥和土混在一起,更难走;李寨主(石泉寨),你让弓箭手把箭换成‘火箭’,往土车上射,烧他们的木车;王寨主(黑风寨),你的人拿着短刀,在谷口的两侧埋伏,等元军乱了,就冲上去砍他们的腿——泥里站不稳,他们打不过你们。”
“那我们羊角寨和鹰嘴寨呢?”羊角寨寨主急着问。赵昺笑了:“你们负责‘断后路’——在谷口外的岔路上,用树枝和泥巴堆个‘假隘口’,元军要是想退,会以为那是我们的伏兵,不敢轻易撤。”
各寨寨主领命而去,动作比之前更默契——没人再争“谁打头阵”,只想着怎么把自己的任务做好。赵昺跟着张勇往落马坡走,路上看到蓝珠带着几个畲族姐妹,正往士兵的箭袋里塞“艾草球”:“把这个绑在箭上,射出去能驱寒,要是不小心被箭划伤,艾草还能止血。”士兵们接过艾草球,笑着道谢,之前对畲族的生疏感,早就在一次次配合中没了踪影。
落马坡的谷口,元军已经开始填陷阱了。土车一辆接一辆往前推,士兵们猫着腰躲在车后,把土往陷阱里倒。突然,谷后传来“轰隆”一声——张勇扔出的震天雷炸了,最前面的土车翻了,泥巴和碎石溅了元军一身。“火箭!放!”石泉寨的弓箭手立刻放箭,带着火星的箭射在木车上,瞬间燃起小火,元军慌了神,纷纷去扑火。
就在这时,黑风寨的刀手从两侧冲出来,专砍元军的腿——泥地里站不稳,元军一倒下就陷进泥里,根本爬不起来。羊角寨的人则在岔路口敲锣打鼓,还把之前做的“稻草人士兵”插在泥巴里,元军回头一看,以为真有伏兵,吓得不敢后退。
“撤!快撤!”元军头领嘶吼着,可脚下的泥像胶水一样粘住了靴子,没跑几步就被绊倒。张勇带着人追上来,手里的刀劈向头领,却被对方用盾牌挡住——就在这时,石泉寨的弓箭手一箭射穿盾牌缝隙,正中头领的胳膊。头领惨叫一声,被张勇一脚踹进泥里,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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