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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11章 算计曹仁,病士的钓钩

风比昨夜更硬,像用铁齿咬人的冷。

晨霜结在黄土坳的车辙上,灰白发亮,像在皮肉上生了粗鳞。郭嘉拄着一根削得不直的枯枝,站在半掩的土坳里。

他没有往曹营闯,也没有去求见哪位军中小吏——那是无头苍蝇的路。他只站着,像一支沉在水里的钓钩,让寒风把他晾干。

他闭眼,呼出一口冷气。胸腔像被刀背轻轻拍过,钝痛有节律地回荡。

——观星策。

黑,先覆盖成一层薄纱,继而像潮水,沿四面八方涌来。识海里卷轴展开,字迹跳动,像随时要断裂的蛛丝。他以指节抵眉心,护住风中残烛。

他在烛火旁摆上棋子:

“变量一:东营粟入仓比例骤降。

变量二:盐罐被动频次连二。

变量三:巡哨口供与刀口磨损不符。

变量四:夜禁之后仍有短尾驴蹄印。

变量五:北坡弧尾改位,劫粮已挫。”

星点在黑幕中浮沉。他听见远处旌旗摩擦的声音,像粗麻沿着骨头来回刮。病,是刀;风,也是刀。他必须把刀磨在自己这边。

他记起昨夜巡路时摸到的几处细微:粮棚外的泥地有一截拖痕,像有人拉过半袋湿粟,重物在地面磕出点点水印;煮饭的灶台上新添了一圈白粉,尝之微咸,不若军盐的直烈,更像掺了灰的赭石;刀房里,两把执勤刀的刃口发青,一把亮,一把暗,执刀者的口供却说自己“从未出鞘”。

这些碎片搭到一起,像一张用头发拧成的网,线细,却能勒死鱼。

“粮路上有‘鼠’。”他在心里说,“不是来偷今天,而是探后天。”

他把枯枝在土里点了一点,画出一条浅线,又在尽头落下一个小叉,像钩在肉上的倒刺。风掠过,碎霜沙沙坠落。

“先钓。”

——

日头从薄云后破出一点光,冷而白。北面小径传来叮当的马具声,随之而来的是铁蹄与皮靴混杂的节奏。五名骑兵从柏枝间穿过,领头的披着半旧的皮披风,鬓角被风刮得发红。他们的马鼻喷着白汽,像短促的怒气。

队伍在坳边收住。皮披风的骑者下马,目光先扫过四周,再落在郭嘉身上。对方的眼里没有嫌恶却有审视,像看一把旧而可能趁手的刀。

“你谁?”骑者问。

“病士。”郭嘉声音很轻,带着沙砾,“活过来,想去投个命。”

“投给谁?”骑者眉角轻挑。

“投给能活我的人。”

骑者冷笑:“活你的人多了去,愿意替你出价的没有。说人话,你想见谁。”

郭嘉抬眼,第一次正面看他:

“你的将军。”

骑者手指在皮鞭上敲了两下,目光里多了点兴趣:“凭什么?”

郭嘉把枯枝搁在臂弯里,五指缓慢张开又合拢,像在抓住看不见的线:“凭昨天你们东营的粟入仓少了两成,却没有人报损。凭盐罐盖子换了新的,旧盖上的油污却在新盖边上。凭刀房里那把暗刃今天夜里会见血。凭北坡信号旗的弧尾换了方向。”

骑者的眸光一缩。

“胡说。”侧后一名小卒忍不住插口,“盐罐是我亲手换的,刀也没出过鞘——”

“你的右手虎口有旧茧,新茧在茧外。”郭嘉淡淡道,“一个月内,你换握了刀柄的方式。兵不改把,这是第一疑。再者,你说盐罐是你换的,那盖上的油污不该在外沿。谁会视军盐如珍,把新盖在油污上按过一圈?这是一只不常进灶的手留下的指纹。”他顿了顿,“指腹厚,拇指外侧有轻微刀茧,不是厨子。”

小卒脸色发白,结结巴巴:“你、你胡编——”

皮披风伸手,按住小卒的肩:“闭嘴。”

坳里的风更冷了。郭嘉把枯枝横过来,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肩胛,像敲一块坏了边的玉:“我不需要你们信。我只需要你们去做一件事。现在,派人去北坡,取下信号旗,看弧尾有没有调位;再派人去刀房,把两把执勤刀拿出来,找磨刀石,磨三下,看看哪一把青色褪得慢;最后,去东营粟仓,挑随机的三袋,开袋看底层有没有水渍与细沙。”

皮披风眯着眼:“你在指挥我?”

“我在替你省命,也替我争命。”郭嘉直视他,“你若不信,就现在杀我。杀了我,第三夜你还是要死一批人。你若信,查完这些,再带我去见将军。”

沉默像冰把缰绳冻住了一瞬。皮披风转头挥手,三名骑兵拨马而去。

——

等候的时间,总是最长的刀。风从坳里刮过,扫起三两片枯叶,在他脚边打着圈。郭嘉把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一枚看不见的冷铁。天道排斥像一条细蛇,沿着骨缝钻来钻去。他放缓呼吸,数心跳。每一次重跳,都像在告诉他:你还有一寸光。

皮披风盯着他,像盯着一只放在案上的陌生药盅:“你叫什么?”

“姓郭。”他笑了笑,“字以后再报。”

“你昨夜在哪?”

“木桩边。”他说,“有人该看到一个血指印。”

皮披风的眼神轻微波动。他想起了晨巡时的小校报告:城西三里的夹沟桥边,发现一具被剥去军服的尸体,腰间只剩一枚磨大的骨牌。木桩边,有血指痕。那血指痕像一个押印,按在他们的神经上。

“你是在告诉我,昨夜你拿走了什么?”皮披风问。

“拿走了你们对明天的掌控。”郭嘉道,“我把一只钩子,挂在了对岸的腮上。”

皮披风沉默。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病得像一片薄纸的人,说话的方式不像乞命,更像在给人开药方——苦,辣,逼人落泪,却要命地准。

骑兵们回来得出奇地快,快得像刮了一阵更硬的风。

“北坡的旗……”其中一人下马,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安,“弧尾的线换了一个扣法。不是我们的人打的结。”

另一人抬了抬怀里的两把刀:“这把青得慢。”

最后一人拎着半袋粟米,袋口露出湿渍,底层混着细沙:“仓里有三袋是这样的。”

皮披风的目光像刀一样贴在郭嘉的脸上。他并没有立即说话,只是侧过身,对那名之前插话的小卒道:“去,把你手里的活,交给别人。”

小卒脸色灰白,躬身退下。

“你想见我的将军。”皮披风回过头,“我姓蒋。若你愿意,现在就带你走。”

郭嘉垂下眼帘,笑意极轻。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见谁、何时见,都不是今天要拿到的。今天要拿到的是一口气,是一支能插进棋盘的钉,是一条能走到旗子阴影下的道。

“明天。”他说,“等风停。”

蒋某怔了怔:“为何?”

“风里话多,心也乱。”郭嘉收拢枯枝,“今天你回去,只做两件事。第一,把东营粟仓看管换成你信得过的人,再把仓里的湿袋放到靠里,干袋放外面,让想偷的人更容易得手。第二,在夹沟桥下的断板里,埋两盏火盆,一盏装炭,一盏装沙。第三夜来临之前,不要动。”

蒋某皱眉:“第三夜?”

“你们的斥候跑得快,别人的鼻子也不慢。”郭嘉道,“他们已经闻到了你们把湿袋放里面的味道。明天他们会再探一次,后天会挂旗,第三夜才是真正的牙。到那时,北坡的旗会在子夜之后向南歪半寸,夹沟桥的两盏火盆会先后亮一次,让看不见的人看见,看得见的人看不清。”他顿了顿,“你的人,跟在影子边上就好。”

蒋某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风都没那么硬了,久到坳里的霜像砂似的松开。他忽然笑了一下,笑里没有轻蔑,只有一种战争久了才生出的敬意与戒心同在的味道:“你若在说谎,就是把我的脖子绑在你那根枯枝上。”

“我若在说谎,明天不必见我。”郭嘉道,“今天,替我带一句话给你的将军。”

“哪一句?”

“‘活、走、见、问、生。’”他一字一顿,“告诉他,我先治脸,再治症。今天治脸,让人看见。明天治症,让人相信。后天上药,让人服。”

蒋某点头,翻身上马。五骑掉头,踏着霜线远去。蹄声在柏枝间断成短短的回音。

——

坳里又只剩风。郭嘉把枯枝插在土里,让它斜着立着。枝影在霜面上画出一条斜斜的黑线,像一道尚未合拢的缝。他走出坳,沿小路缓缓向西北踱去,每一步都摁在土上,留下浅而清的足印。他不急。他把急留给别人。

路过一片薄树林时,他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了片刻。树根外露,像握拳的手。他从怀里摸出一截破布,摁在树根旁的土里。破布一面写着粗糙的字:

“弧尾。”

他没回头。他知道有人会来取。

——

黄昏落下去,营地的烟火先在天边点出三四簇,再一点点连成片。远远看,像一条黑龙的鳞片被风撩亮了边。郭嘉在营外最边缘的那口废井旁坐下,背靠井圈,闭眼歇息。井壁里传来冷气,贴着他的脊背往上爬。他忽然咳了一声,咳得腹中抽痛,嘴里涌出一点腥甜。他抬手擦去,指尖沾了薄薄的血丝。他看着指尖,小声笑了一下。

“药见效了。”

夜更深时,井边的影子拉长。他听见远处营门处换岗的号声,和旗面被夜风刮过的猎猎声。风停了吗?还没。可风里有了另一种味道。像烧过的沙。像将要点燃的炭。

他缓缓站起,沿井沿绕了一圈,把脚印踩得杂乱,然后才离去。走到一丛枯蒿后,他停下,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影子比他本人更稳,像一块钉在地上的木牌。他把影子往旗的方向推了推,然后收回脚。

“明天。”他在心里说,“风会停。”

——

第二日清晨,霜更薄,天色更净。营内传出极短的喧哗,又很快平息。有人在跑,有人在吼,有人在压着声音交代事。郭嘉沿昨日的路径回到土坳里,仍站在原处。日光从云后探出手指,摸在他脸上。他把手按在胸口,像按住一头尚未驯熟的兽。他知道,今天有人会回来。不是因为他“值得”,而是因为他把“问题”抓到了别人手里。

不多时,蹄声再来。蒋某的人先到,随后是一支步队。队伍中间,一骑黑马,马背上的人披甲不戴盔,眉骨深,眼神沉,落马时尘土不扬。他往前一步,目光与郭嘉相接。兵器的光在他侧脸掠过,像一条沉着的河。

郭嘉知道,这是他要钓的那条鱼。不是最大的,却是咬钩最狠的。曹家将,勇而好胜,护内,最忌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拱手,弯腰,幅度不大,却恰到好处:“郭某病躯,不敢上前唐突。”

那人打量他,开口的声音干净利落:“你让我的哨探跑了两趟,查了三处。你要见我?”

“我想活。”郭嘉答,“要活,就得把明天先过一遍给你看。”

那人眉眼里掠过一丝玩味:“怎么过?”

“位置、时辰、假信号、真刀口。”郭嘉道,“三夜之后,子夜后半,北坡旗歪半寸,夹沟桥两盏火盆一亮一暗,东营仓外会多五个影子。影子里有两只驴,一只断尾,一只短尾。断尾的那只走在前头,它怕灰,会绕过湿地。”

“影子之外呢?”

“影子之外,才是刀口。”郭嘉抬起枯枝,在土上点了一个点,离先前那条线半尺,“这里,刀会亮。你的人不必上前,只需把刀口让出来。让他们以为,咬上的是肉。”

那人的眼神凝住:“你是谁的探子?”

“我病得没那命。”郭嘉平静,“我只是一个从死里滚出来的人,知道风会往哪边停。你若要活,让我明天进营。今天你回去,照我说的做。”

那人沉默一瞬,忽然笑了:“你在驱使我。”

“我在借你一条命。”郭嘉道,“明天,再把命还你。”

那人转身,像把这句话背在肩上。他没有回头,却抬了抬手,像对谁下了令。队伍调转。黑马嘶了一声,蹄声很快远去。

郭嘉看着旗的方向,轻轻点头。像对一头远在深渊里的、独眼的龙。

风,慢慢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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