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江湖 第181章 战后余波，暗流汹涌

鹰愁涧一役，叶小凡剑斩敌将图哈，连诛四名巫祝，以近乎一己之力击溃上千敌军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南疆的崇山峻岭间传开。这不仅极大地鼓舞了黑鹰峒乃至其他饱受侬智高压迫的部落的士气，更让“叶小凡”这个名字，在百越之地成了一个令人敬畏的传说。

涧内，劫后余生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脸上。族人围着篝火，分享着有限的食物，看向叶小凡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与崇拜。索朗大祭司亲自带领族人举行了庄严的祭祖仪式，感谢祖灵庇佑，并破例邀请叶小凡一同参与，这无疑是将其视为部落最尊贵客人的最高礼节。

仪式过后，在重新加固防御工事的间隙，兀突骨找到正在调息疗伤的叶小凡，神情既兴奋又凝重：“叶兄弟，这一战打出了我们黑鹰峒的威风！刚才探子回报，周边几个原本观望的部落，比如青狼峒、白溪峒，都派了人悄悄送来了一些粮食和药材，虽然不多，但态度明显转变了！甚至……连更远一些、实力更强的‘雷火峒’也派人传来了口信，表示有兴趣谈谈。”

叶小凡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连番恶战和最后硬接那“万毒蚀魂印”，让他内腑受了震荡，经脉也有些损伤，幸好《天衍诀》中正平和，疗伤效果极佳，加上索朗大祭司送来的一些部落秘药，伤势已稳定下来，正在快速恢复。

“这是好事，说明我们展现出了值得投资的价值。”叶小凡分析道，“但也不能盲目乐观。侬智高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无声无息。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是图哈这种级别的了，很可能是他麾下真正的主力，或者……他本人亲至也未可知。”

兀突骨脸色一肃：“我也正担心此事。侬智高麾下还有‘毒龙将’蟒突，‘鬼面将’辛獠，都是能征善战、心狠手辣之辈，实力远在图哈之上。而且，他身边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国师级大巫祝。”

叶小凡点头：“所以，当务之急有几件事。第一，继续加固鹰愁涧防御，尤其是要针对可能的毒雾、蛊虫、甚至更厉害的法术攻击做准备。大祭司的祖灵之力很重要，我们也要多准备石灰、火油等物，或许能克制一些邪术。”

“第二，积极联络那些示好的部落。可以放出风声，就说镇国公大军不日即将南下，与我们里应外合，共讨侬智高。虚实结合，既能坚定他们的信心，也能给侬智高制造压力。”

“第三，”叶小凡目光投向北方，“我们必须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大锤他们回去报信已有多日，算算时间，如果顺利，镇国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我们需要知道大军的动向和计划，才能更好地配合。”

兀突骨深以为然：“我立刻加派机灵的族人，设法向北边渗透，打探消息，并尝试与可能的前锋部队取得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鹰愁涧内一片忙碌。在叶小凡的建议和指导下，防御工事得到了进一步加强，不仅设置了更多的滚木礌石和陷阱，还在隘口内侧挖掘了壕沟，准备了大量用于防火和对付毒虫的物资。索朗大祭司则日夜不停地祈祷，沟通祖灵，试图增强涧内的守护力量。

而叶小凡自己，则抓紧一切时间疗伤和修炼。经过这场生死大战，他感觉自己对先天真气的运用更加纯熟，对《天衍诀》和净炎之力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他甚至开始尝试摸索那缕沉睡的荒之本源在危急关头自主护主的原因，虽然依旧无法主动操控，但至少证明这东西在特定情况下并非完全是坏事，关键是如何引导和防范。

同时，他也将从乌木法师和黑袍人那里搜刮来的骨片、皮囊等物仔细研究了一番。这些东西大多记载着阴邪的巫蛊之术，叶小凡自然不屑去学，但从中可以窥见万毒窟一脉法术的一些特点和弱点，比如他们极度依赖各种毒物和负面能量，对至阳至刚的力量颇为忌惮等。这些信息，在未来可能面对更强大巫祝时，或许能起到关键作用。

就在鹰愁涧积极备战的第七日傍晚，派往北方的探子终于带回了至关重要的消息！

“首领！叶大人！”探子气喘吁吁，脸上却带着兴奋，“我们遇到镇国公大军的斥候了！大军前锋五千人马，由李广元帅的义子、骁骑将军李振率领，已突破叛军外围防线，距离我们这里不足二百里了！李将军收到了王大锤兄弟送去的信，已知晓此地情况，命我们坚守待援，他将在三日内率军抵达鹰愁涧，与我等汇合！”

“太好了！”兀突骨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终于等到援军了！

叶小凡也是精神一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镇国公果然用兵神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有了这五千精锐前锋，再加上黑鹰峒和可能联合的其他部落力量，守住鹰愁涧、甚至主动出击的把握就大大增加了。

“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全峒族人，稳定军心！”叶小凡下令，“同时，加强戒备，防止侬智高狗急跳墙，在援军到来前发动猛攻！”

消息传开，整个鹰愁涧欢声雷动，士气高涨到了顶点！

然而，叶小凡和兀突骨都清楚，最后的考验，或许就在这三日之内。侬智高绝不会坐视大军与鹰愁涧顺利会师。一场比之前更加惨烈的攻防战，很可能即将来临。

南疆的夜幕下，鹰愁涧如同黑暗中一颗坚定的火种，吸引着各方的目光。是就此燎原，还是被狂风暴雨扑灭，答案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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