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比我还不靠谱 第33章 指鹿为马体验卡

翌日，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平凡。

曹别驾用过早膳，便在赵虎等人的陪同下，径直前往“青云第一汤”澡堂。他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显然已准备好好“挑刺”一番。

澡堂门口，李文渊早已等候多时，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棉布长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

“草民恭迎曹大人。”李文渊上前行礼。

曹别驾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澡堂朴素却不失整洁的门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与他预想中“奢靡享乐”的景象似乎有些出入。

“带路吧。”曹别驾语气平淡。

“大人请。”李文渊侧身引路。

进入澡堂内部，首先是一个宽敞的休息厅，摆放着几张竹制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

“此乃何味？”曹别驾立刻抓住了这一点，看向李文渊。

“回大人，此为‘宁神静气香’，由草民秘方配制，沐浴时点燃，有助放松身心，缓解疲劳。”李文渊从容答道，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曹别驾不置可否，继续往里走。更衣室、热水池、冲淋区（简易版）……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热水池上方还开有通风的天窗，光线透入，水汽氤氲，并无憋闷之感。

曹别驾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和他想找的“脏乱差”或者“奢靡”完全不沾边。他甚至亲自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适中；摸了摸池壁，光滑无垢。

难道这李文渊，真把这里打理得无可挑剔？

不，不可能！一定有疏漏！

曹别驾不死心，提出要亲自体验一番沐浴流程。他要从使用者的角度，找出问题！

“大人肯屈尊体验，实乃草民荣幸。”李文渊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中却暗道：就怕你不体验！

他亲自引导曹别驾进入一个单独、但并非最豪华的浴间（以免被说奢靡），并安排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搓澡师傅伺候。

曹别驾褪去官袍，浸入温热的水中。水温确实舒适，那“宁神静气香”也似乎真有几分效果，让他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和心绪不宁都缓解了不少。

但他并未放松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浴间的每一个角落。墙壁、地面、甚至摆放皂角、毛巾的架子，都干净得过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只肥硕的老鼠，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窜了出来，沿着墙根飞快地跑过！

“老鼠！”曹别驾身边伺候的随从惊叫一声！

曹别驾眼中精光一闪！来了！卫生问题！果然被他抓到了！

他猛地从水中站起，指着那只仓皇逃窜的老鼠，厉声对闻声赶来的李文渊和赵虎喝道：“李文渊！赵虎！你们作何解释？！这澡堂之内，竟有如此秽物！还敢说卫生达标？！改善民生？！简直是笑话！”

他心中得意，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足以证明李文渊管理不善，甚至可能隐瞒疫情（毕竟老鼠可能携带病菌）！

赵虎脸色一变，就要请罪。

李文渊却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困惑和…无辜的表情？

“老鼠？”李文渊眨了眨眼，顺着曹别驾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空如也，老鼠早已钻回洞里。他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曹别驾，“曹大人，您…您说什么老鼠？草民并未看见啊？”

曹别驾一愣，随即大怒：“你眼瞎了吗？！方才明明有一只硕鼠从此跑过！本官与随从都亲眼所见！”

他身边的随从也连忙附和：“没错！大人！小的也看见了！好大一只老鼠！”

李文渊脸上的“困惑”更深了，他看向赵虎，又看了看闻讯赶来的搓澡师傅和几个澡堂伙计，问道：“你们…看见老鼠了吗？”

赵虎虽然不明所以，但对李文渊有着绝对的信任，立刻摇头，瓮声瓮气道：“回大人，属下未曾看见。”

那搓澡师傅和伙计们也纷纷摇头，一脸茫然：“没有啊？”“啥老鼠？”“没瞅见啊？”

曹别驾看着这群人“众口一词”地否认，简直气笑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竟然敢集体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好！好！”曹别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文渊，“李文渊！你竟敢指鹿为马，欺瞒上官？！”

【叮！检测到关键场景触发！宿主面临“指认老鼠”与“集体否认”的认知冲突局面，符合特殊道具【指鹿为马体验卡】使用条件！是否使用？】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李文渊心中狂呼：就是现在！

“使用！”

【指令已接收！【指鹿为马体验卡】已激活！效果：在接下来一炷香时间内，宿主可强行指定一个事物（A）为另一个事物（b），并使小范围内所有听到此定义的智慧生物（除宿主外）产生强烈的认知认同，认为A就是b，并会自动为其寻找合理逻辑。注意：体验卡效果结束后，受影响者可能会产生认知混乱和逻辑悖论感。】

一股无形的、玄奥的波动以李文渊为中心扩散开来。

李文渊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着刚才老鼠出现的那片墙角，用一种极其肯定、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曹大人，您误会了！那并非老鼠！”

曹别驾和随从们都愣住了。

不是老鼠？那是什么？

只见李文渊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是草民精心饲养的，‘寻香探路·迷你巡山犬’！”

迷…迷你巡山犬？！

曹别驾和他的随从们瞬间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玩意儿明明是只老鼠！灰毛、长尾、尖嘴！怎么就成了狗了？！

然而，在【指鹿为马体验卡】的强大效果下，这个荒谬绝伦的定义，如同洪钟大吕，强行灌入了他们的脑海，并开始扭曲他们的认知！

曹别驾看着那片空荡荡的墙角，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修正”刚才的记忆：好像…好像那东西跑得是挺快…体型是小了点…但似乎…确实有点像…狗？那种特别迷你的…狗？

他身边的随从更是眼神迷茫，喃喃道：“好像…是有点不像普通老鼠…跑起来一颠一颠的…”

李文渊趁热打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此犬乃异种，嗅觉灵敏，尤喜追踪秽物源头与虫蚁巢穴。草民将其散养于澡堂各处，正是为了借助其天性，及时发现并清除卫生死角，防患于未然！此乃澡堂保持洁净之秘法也！方才定是此犬发现了什么污秽之源，故而疾驰而去查探！惊扰了大人，还望恕罪！”

他这番鬼扯，在道具效果的加持下，竟然显得逻辑自洽，合情合理！

曹别驾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脑子里关于“老鼠”的印象正在迅速模糊，而被“迷你巡山犬”这个新概念不断覆盖、强化！他甚至开始觉得，用这种“异犬”来维护澡堂卫生，似乎…还挺有创意？挺…高明的？

“原…原来如此…”曹别驾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语气都有些恍惚了，“倒…倒是有心了…”

他身边的随从也连忙附和：“李东家真是…匠心独运啊！”“此法甚妙！甚妙！”

赵虎和澡堂伙计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们没受道具影响，依旧清楚地知道那是老鼠，但看到曹别驾等人竟然真的信了这番鬼话，心中对李文渊的敬佩简直如同滔滔江水！大人真是太…太厉害了！（虽然手段有点那啥…）

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危机，就在这极其荒诞的“指鼠为犬”中，被强行化解了！

曹别驾迷迷糊糊地重新坐回浴池，感觉脑子有点乱，刚才那股揪住对方错处的锐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沐浴过程，变得异常“和谐”。搓澡师傅手法老道，按得曹别驾昏昏欲睡；那“宁神静气香”似乎效果更显着了；甚至连后来伙计送来的茶水点心，他都觉得格外香甜…

当他晕乎乎地走出澡堂时，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才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

他回想起澡堂里的经历，尤其是关于“老鼠”和“迷你巡山犬”的那一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脑子里两种认知在打架，让他心烦意乱，头痛欲裂。

再看李文渊那带着“谦逊”笑容的脸，曹别驾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至极！

他知道，今天这茬，是彻底找不成了！再待下去，恐怕自己都要被这李文渊给带歪了！

“哼！回驿馆！”曹别驾铁青着脸，拂袖而去，连原本计划中后续对县衙账目的详细核查都取消了。

看着曹别驾一行人狼狈离去的身影，李文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叮！成功使用【指鹿为马体验卡】化解危机，使上官视察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奖励发放：系统能量 8，获得随机官场类道具——【和光同尘符（一次性）】*1。】

【效果：使用后，可使宿主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于官场社交中显得平庸无奇，不易被针对，但也难以被重视。】

虽然过程极其离谱，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李文渊知道，经过此事，曹别驾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轻易来找他麻烦了。而他在青云县的超然地位，也再次得到了巩固。

只是，这“指鹿为马”的后遗症…恐怕会让曹别驾惦记很久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澡堂。这“青云第一汤”，算是经受住了第一次严峻的考验，可以正式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