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达尔夹着那根燃至过半的雪茄,烟丝裹着淡灰,在他指尖一明一暗。
他缓缓吐出了一个完整的烟圈,那圈白雾在空中悬了瞬,便被窗外渗进来的干燥气流扯碎,散得无影无踪。
指尖将雪茄按进水晶烟灰缸,“滋啦”一声烫出焦响。
火星溅起半寸,又像被掐灭的情绪般转瞬消失,恰如他眼里偶尔闪过、却抓不住的微光。
他起身时,黑色长风衣下摆扫过丝绒地毯,蹭出细碎的声响。
随即是金钩勾住窗帘的金属声——窗帘被猛地掀开,窗外雨地的景象撞进来:
宏伟建筑亮着刺目的灯火,却被雨幕里卷着的黄沙裹住,明与暗、湿与燥,撞得格外刺眼。
“这个时代,从来不是给弱者留的。”他的声音低沉。
“理想?那是要实力垫脚的奢侈品。没本事的人谈理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侧身时,眼里的瞳孔缩成细缝,目光精准地盯在路飞和墨星身上,语气笃定得不容反驳:
“罗宾已经加入你们了,对吧?”
“没错!”路飞几乎瞬间就站了起来,拳头攥着,草帽檐压得低,檐下眼神却利得像刀。
少年独有的清亮嗓音裹着警惕,字字都硬:“罗宾是我的伙伴!你敢打她的主意,我现在就揍飞你!”
他往前踏了步,橡胶手臂隐拉伸——那是早已做好出手准备的信号。
面对这毫不掩饰的敌意,克洛克达尔却低低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
“无知的蠢货——你当那个女人是什么?”
他抬了抬金钩,虚点路飞,语气轻蔑,“她是把没开刃、却藏着剧毒的双刃剑。
不过跟着你们这群毛头小子,总比落在世界政府手里强。
只要她不被那群人抓走,她的命、她的能力,怎么样都无所谓。”
目光重新落回窗外,穿透漫天黄沙,牢牢锁在王宫的方向。
那里藏着他谋划多年的秘密,连空气里的每粒沙,都像在替他嘶吼着对力量的渴求。
“她该跟你们说过我的目的了吧?”他的声音里多了分不易察觉的急切,眼里闪着近乎狂热的光。
“你当海贼还是当国王,跟我们没关系。”
墨星斜靠在椅背上,指节轻轻敲着扶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却裹着一层冷硬的疏离
“我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合作的。”
他太清楚眼前人的野心——所谓“合作”,不过是诱饵;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毫不留情的舍弃。
“海贼?国王?”克洛克达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金钩在窗沿上轻轻敲着,“笃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那些都太渺小了。我要的,是能主宰这个时代的力量——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
他猛地拉上窗帘,房间瞬间跌回之前的昏暗,唯有他眼里的光愈发病态,像被力量蒙了心智。
连声音都拧得有些扭曲,“而那股力量,就在远处宫殿的地下室里,沉在历史的尘埃里。”
“你想让罗宾帮你解读历史正文?”墨星瞬间抓住关键,手已经按在了墨陨上。
“还有那个长鼻子。”克洛克达尔补了句。
“你想抢火药的配方。”墨星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克洛克达尔重新坐回丝绒沙发,从雪茄盒里抽出根新的,打火机的火焰在他指尖跳着,映得他侧脸一半明、一半暗。
“抢?”他挑眉,语气里的不屑快溢出来,“别用这么低端的词。”
指尖转了转打火机,火焰晃了晃,“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跟我合作,要么……”
话没说完,但眼里的冷意已经给了答案——那是“死”的意思。
雪茄被点燃,他深吸一口,烟从嘴角缓缓溢出,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们现在就走!”路飞猛地转身,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你敢拦,就试试!”
他最讨厌这种满是算计的人,每句话都像绕着陷阱,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们当然可以走。”克洛克达尔的声音从身后追来,带着志在必得的从容,“但走出这个门,等着你们的,是海军本部中将。”
墨星的脚步顿住。回头时,眼里已经多了分了然:“你把我们的行踪卖给海军了?”
他瞬间想通了关节——谈不拢,就让海军当“刽子手”;
而克洛克达尔既能以“七武海”和“阿拉巴斯坦国王候选人”的身份置身事外,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谈成了,他们也不过是他夺取冥王的棋子。
更阴险的是,对方说不定会在关键时刻,用“协助海军抓海贼”的名义扣下他们中的一个,以此要挟其他人听话。
“你倒比那个草帽小子聪明。”克洛克达尔不置可否,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
烟灰落在地毯上,留下个深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疤。
“不过你放心,我向来懂‘等价交换’。”金钩指向门口,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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