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在甲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费云帆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往前走,咸腥的海风灌进他破烂的衬衫,冻得他牙齿不停打颤。他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片熟悉的海岸线早已消失在视野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蓝,像一张要将他吞噬的巨口。
“龙哥,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却被保镖死死架住,“我知道华国的几个秘密军事基地位置,我还能预测下季度的原油价格走势,这些都能给您带来好处……”
龙哥靠在船舷的栏杆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红宝石项圈,闻言轻笑一声:“费大少爷,你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有用?” 他用脚尖挑起费云帆的下巴,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过期的商品,“华国那边早就下了通缉令,你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至于那些实验室的疯子 ——”
他突然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费云帆耳后:“上周有个欧洲实验室出价三千万美金买你的大脑切片,你说我要是把你打包送过去,能赚多少?”
费云帆的身体猛地一僵,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想起那些被实验室抓去的异能者下场,有的被剥光了皮肤做基因实验,有的被活生生剖开大脑研究预知能力,最后都变成了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吐出来 ——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里,连呕吐都是奢侈的。
“龙哥,您不能这么对我!我要是出了事,费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费云帆挣扎着想要推开龙哥,手腕却被保镖用手铐锁在栏杆上,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条毒蛇,“我帮您躲过三次海盗袭击,还预言了台风的路径,您答应过要保我周全的!”
“哦?我答应过吗?” 龙哥故作惊讶地掏了掏耳朵,转身冲驾驶舱喊,“老三,把上个月的录音放出来让费大少爷听听。”
扩音器里立刻传出他自己谄媚的声音:“龙哥只要肯收留我,我费云帆愿为您做牛做马,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 紧接着是龙哥漫不经心的回应:“收留你可以,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这个价值。”
“听到了?” 龙哥关掉扩音器,踢了踢费云帆的小腿,“你连签卖身契的资格都没有,还敢跟我谈条件?” 他突然拽住费云帆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船尾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一艘黑色的快艇,“看到那艘船了吗?M 国的生化实验室派来的,说要把你切成三百六十片研究预知能力的触发机制。”
费云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快艇上飘扬的骷髅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吓得他浑身发抖。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宴会上嘲笑那些被实验室追捕的异能者,说他们是 “基因变异的怪物”,如今才明白,自己早已变成了同类。
“龙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费云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我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我给您擦鞋、倒酒、暖床……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别把我送出去!”
至于费家的人,费云帆很清楚,那些人早已经放弃了他,他早已经成为了家族的弃子!费云帆不由得苦笑出声。
海风卷着费云帆的哭喊掠过甲板,惊起一群海鸟。龙哥掏出块手帕擦了擦被他眼泪溅到的手背,随手丢在地上:“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用脚尖踩着费云帆的手背,慢慢用力,“记住了,在这艘船上,你连条狗都不如。狗至少还能摇尾巴讨主人欢心,你呢?”
费云帆疼得眼前发黑,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看着自己磨出血泡的脚心踩在甲板的污垢里,想起从前在华国时,连地毯都要用羊绒的,皮鞋每天都要请专人保养。如今自己却像条丧家之犬,被人踩在脚下还要赔笑脸,这种落差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
“把他拖回货舱。” 龙哥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顺便给 M 国实验室回个信,就说货我留下了,想要?拿十艘军火船来换。”
保镖拽着铁链往货舱走,费云帆踉跄着跟在后面,路过舷窗时,他看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 头发纠结如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的红宝石项圈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活脱脱一个被人丢弃的破烂玩偶。
货舱里弥漫着鱼腥和霉味,角落里堆着几个生锈的铁笼,里面关着些被抓来的异能者,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瞎了眼睛,看到他进来,都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费云帆被推进最里面的笼子,铁链锁在铁栏杆上,发出 “哐当” 一声响。
“汪绿萍……” 他蜷缩在笼子角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话音未落,铁笼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针管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费先生,该抽血做基因检测了。放心,只是抽三百 CC,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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