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同泼洒的浓稠血浆,将天际浸染得一片凄厉。
小队沿着一条几近被荒草吞噬的土路前行,最终在尽头发现了一栋孤零零伫立的老式农舍。
它像一颗被遗忘的牙齿,歪斜却顽固地嵌在苍茫暮色里,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周围视野相对开阔,是个适合过夜的地点。
“今晚就在这里。”
达里尔熄掉引擎,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锐利的目光,先于众人扫视过四周,确认没有大规模行尸活动的痕迹,只有风吹过枯草的呜咽。
四人呈警戒队形靠近农舍。
木门没有上锁,达里尔用弩身轻轻一推,门轴发出衰老而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抗议他们的闯入。
屋内光线晦暗,混合着厚重的灰尘、陈腐的木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死寂空间的活人气息。
秦酒紧跟在达里尔宽阔的后背侧后方,目光快速扫过客厅——褪色起球的沙发,印着模糊花纹的旧地毯,壁炉里积着冰冷的、似乎不久前才彻底熄灭的灰烬。
她的心脏毫无预兆地骤然一缩。
内心OS:这布局……这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她强迫自己更仔细地观察,视线最终定格在角落里几个随意丢弃的空罐头盒上,它们的外表相对“新鲜”,没有被经年累月的尘埃完全覆盖。
紧接着,她又注意到壁炉旁的柴火堆摆放得异常杂乱,像是被人仓促翻动过,寻找着什么。
一个如同闪电般清晰的画面猛地撕裂了她的记忆——原剧中,瑞克、米琼恩和卡尔在流亡途中,曾在一栋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里短暂喘息。
然后……遭遇了一伙以劫掠为生、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瑞克被迫藏身床底,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搏杀才侥幸逃脱!
厚礼蟹!!是这里!就是这栋死亡之屋!
秦酒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指尖冰凉。
内心OS:该死的剧情惯性!我都把世界线搅成这样了,这几个阴魂不散的杂碎还是堵在这里?!他们是非要在这房子里杀几个人才满意吗?!
她清晰地记得,那伙人数量不多,但个个凶残成性,为了微不足道的物资就能对同类痛下杀手。
原剧里瑞克是凭借主角光环和绝境下的急智才险死还生,而他们现在有四个人,目标更大,一旦正面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门口、如同猎犬般检查地面痕迹的达里尔猛地抬起头。
昏暗中,他的眼神锐利得惊人,带着全然的警惕和凝重,压低声音道:“有人。”
“刚走不久,很可能还会折返。”
他指着门口几个模糊但绝非他们留下的鞋印,又示意了一下那些罐头盒和壁炉旁几处不易察觉的、被刻意处理过却仍留有破绽的痕迹。
“至少三四个。”
“动作很轻,故意掩盖,不是善茬。”
他的判断基于无数次生死边缘积累的直觉和经验,冰冷而准确。
米琼恩几乎在达里尔话音落下的瞬间,手已经按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
身体微微弓起,进入了随时可以暴起杀敌的状态,无声无息地移动到一扇窗户旁,向外窥探。
泰尔西则握紧了他的消防斧,巨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挡在了相对脆弱的方向。
“我们离开?”
泰尔西沉声问,这是最稳妥的选择。
秦酒却强迫自己从最初的惊骇中挣脱出来。
她快速扫了一眼窗外迅速沉沦的夜色,又评估了一下这栋相对坚固、门窗尚算完好的房子结构。
内心OS:现在出去?夜幕即将降临,在完全陌生的野外盲目游荡,无异于将自己献给黑暗中的行尸和其他未知危险。这房子,是个现成的堡垒,而且……我们知道他们会来!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飞速成型——化被动为主动!
“不,我们不走了。”
秦酒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音,但眼神却如同淬火的钢铁,变得异常坚定,“天黑后在外面更危险。”
“这房子易守难攻,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她转向达里尔,目光灼灼:“达里尔,以他们的谨慎,你觉得最可能从哪个方向摸回来?”
“我们能不能……给他们准备点‘欢迎仪式’?”
达里尔深邃的目光落在秦酒脸上,带着一丝审视,一丝意外。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她的决断和勇气点燃的、暗沉的火焰。
他没有追问她为何如此笃定,只是略一沉吟,指向侧后方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的树林,以及房子后墙一扇不起眼的小窗:“正门可能性小。”
“树林和后面是盲点,适合潜入。”
“泰尔西,麻烦你找东西把后窗从内部加固,动静小点。”
“米琼恩,请你检查一楼所有可能的入口,尤其是厨房和储藏室那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