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县的整合在张诚雷厉风行却又细致入微的治理下,以超乎预期的速度推进着。免除苛捐杂税、开仓放粮的举措如同甘霖,迅速抚平了百姓的惶恐;以工代赈修缮城墙水利,不仅让大量青壮有了活路,更让他们对这片土地重新产生了归属感;而学堂和医馆的设立,则让人们对这个新主人“黑风同盟”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渐渐从对孙县令暴毙的恐惧和猜测,转向了对秋收后日子能否更好的期盼。系统界面上,清远县的“民心”指数艰难却坚定地爬升着,“治安”度也因王老五的暗中清洗和巡防队的有效管控而稳步提高。
然而,在这片看似逐渐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的涌动却愈发激烈。王老五坐镇清远县临时设立的“靖安司”,面前摊开的卷宗越来越多,线索纷繁复杂,指向不同的方向。
对海昌帮那支滞留船队的监视,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却也带来了更大的谜团。一名机灵的暗哨伪装成渔夫,在连续数日的蹲守后,终于发现那艘主船“海鹞号”上,深夜时常有小型舢板悄然离船,并非靠向清远县码头,而是逆流而上,消失在县城上游约二十里处一片芦苇密布的河湾。那里人烟稀少,只有几个废弃的渔村和一片连绵的丘陵。
“上游二十里?那片丘陵……”王老五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眉头紧锁。他立刻调阅清远县的旧档案和走访当地老人,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浮出水面——前朝末年,曾有一位显赫的藩王兵败后逃亡至此,据传其携带的大量财宝和一件“镇国神器”随其一同葬在了某处隐秘的山陵之中,位置大致就在那片丘陵地带。难道海昌帮的目标,竟是这座虚无缥缈的“藩王古墓”?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甚至可能间接害死孙有才清除障碍,仅仅是为了财宝?王老五觉得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几乎与此同时,玄影从黑石谷方向传回了加密的急报。净邪司的精英斥候们,凭借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和高超的潜伏技巧,终于捕捉到了那些神秘灰衣人的一次关键行动。他们观察到,这些灰衣人并非盲目在谷中搜索,而是依据一张古老的皮质地图,有目的地勘测地脉,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在谷地深处一处被藤蔓和乱石掩盖的天然石窟入口。更令人心惊的是,玄影亲自在远处以秘法感应,确认那石窟入口处弥漫的阴邪能量波动,与之前北山矿洞的气息有七分相似,但更为凝练和古老!而且,他们在石窟外围发现了不止一种脚印,除了灰衣人特有的轻灵足迹,还有一种更深沉、带着某种灼热气息的印记,疑似属于第三方。
“灰衣人目标明确,似在寻找特定入口。能量属性与北山同源但更古老。可能存在第三方势力介入。”玄影的报告言简意赅,却信息量巨大。
赵轩在安澜城城守府内,同时收到了来自清远县和黑石谷的报告。他将两份情报并排放在桌上,目光在地图上清远县、黑石谷以及河间府沿海区域之间来回移动。海昌帮找古墓,灰衣人(疑似南疆或更神秘势力)找黑石谷秘窟,两者地点不同,但行动都如此隐秘且目标明确。而赤眉军的司徒影,一边与海昌帮秘密接触,一边向沿海调动兵力……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赵轩脑海中逐渐成形:难道,海昌帮寻找的“藩王古墓”,与灰衣人寻找的“黑石谷秘窟”,乃至赤眉军觊觎的“沿海某物”,这三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或许,它们指向的是同一个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关乎某种力量,或者某个古老的传承?
想到这里,赵轩感到脊背微微发凉。如果猜测属实,那么安澜城如今所处的位置,恰好卡在了这个潜在秘密的关键节点上。这已不是简单的领土之争,而是涉及更深层力量的博弈。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赵轩下定决心,必须主动出击,搅动这潭深水,才能看清真相。他立刻下达了一连串新的指令:
一、给王老五:加派得力人手,严密监控海昌帮船队与清远县内任何可能的联络点,特别是与那个牵线河商有接触的所有人。同时,秘密招募熟悉上游丘陵地带的本地猎人或采药人,组建一支精干的小型探险队,在不惊动海昌帮的前提下,先行对传说中的“古墓”区域进行初步侦察,寻找蛛丝马迹。对县内残余的可能与赤眉军有染的势力,继续施压,争取撬开他们的嘴。
二、给玄影:净邪司继续对黑石谷进行全方位监视,记录灰衣人和疑似第三方的所有活动规律。尝试捕捉落单者,获取其身份信息或物品,但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一旦发现不可控风险,立即撤离。同时,将黑石谷能量波动特征与北山矿洞数据进行比对分析,寻找共性。
三、给李大牛:安澜军主力结束休整,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派出数支由老兵带领的精锐小队,化装成商队或流民,向清远县东南方向、以及河间府沿海区域进行战略侦察,摸清赤眉军最新兵力部署和海昌帮在沿海的据点分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