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三年的初夏,安澜城笼罩在一片凝重而忙碌的氛围中。宸公府正殿,文武百官肃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寂静。今日大朝,将决定宸国在未来一段艰难岁月中的走向。
赵轩端坐于龙椅之上,玄色冕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威严沉静。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臣,将过去数月乃至数年来的艰难险阻、浴血奋战、以及眼下三面受敌的危局尽收眼底。没有冗长的开场,他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清晰而有力地传遍大殿:
“诸卿,北疆猛虎眈眈,东南恶蛟肆虐,南方邻邦意图未明。我宸国新立,根基未固,已至生死存亡之秋。”他开门见山,语气沉重却无丝毫慌乱,“今日朝会,不议虚礼,只定方略。何去何从,关乎国运,望诸卿畅所欲言,共商大计。”
丞相张诚率先出列,手持玉笏,沉声道:“主上,臣以为当务之急,在于‘固本’。北疆镇北军虽暂未大举进犯,然其势大,终为我心腹之患。狼牙隘防线需倾力加固,粮草军械务必充足。东南海患,虽扰民甚剧,然其志在劫掠与未知之物,短期内未必倾力来攻。当集中资源,优先确保北线无虞,此乃生存之基。与靖南侯贸易之事,可循序渐进,以获取粮秣布匹为要,不可急于军事同盟,以免受制于人。”
他的观点代表了朝中相当一部分稳重老臣的意见,核心是“陆主海从”,先确保陆上核心领土的安全。
治粟内史周福则从经济角度补充:“张相所言甚是。然国库经北疆一战,虽有缴获,然消耗亦巨。支撑北线长期对峙已属不易,若再大规模投入东南水师建设,恐力有未逮。与靖南侯互市,确是补充财源物资之良机,宜尽快落实。臣建议,可先以我北地特产换取其稻米、布帛,缓解民困,积蓄力量。”
卫尉王老五紧随其后,呈上最新情报:“主上,靖安司密报,镇北军主帅拓跋雄已基本肃清河间府城内反抗,正大肆犒军,征调粮草,其下一步动向,极可能是西进。海昌帮方面,其在迷雾群岛聚集船只已逾百艘,似在等待什么时机或指令。南方密使仍在驿馆,其随从近日频繁与城中商贾接触,似在打探我国虚实。”
情报显示,危机正在迫近。
这时,大将军李大牛虽未亲至,但其由快马送来的奏章被高声宣读:“末将李大牛顿首!北线将士厉兵秣马,誓与狼牙隘共存亡!然敌众我寡,久守必失。末将恳请主上,若时机允许,当寻敌之破绽,主动出击,以攻代守,挫敌锐气!若一味固守,徒耗国力,终非良策!”
李大牛的奏章,代表了一线将领的迫切心情和进攻性思维。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几派意见:以张诚为首的“固本优先”派,主张集中力量防御北疆;隐约支持李大牛的“伺机反击”派,认为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寻求战机;还有部分官员对东南海患忧心忡忡,认为水师建设刻不容缓。
争论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各方理由充分,僵持不下。所有目光最终都投向了始终沉默倾听的赵轩。
赵轩缓缓站起身,走到殿中巨大的山河地势图前,手指划过北疆、东南海岸,最终落在代表宸国核心区域的安澜城附近。
“诸卿所虑,皆有道理。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北疆镇北军,确为心腹大患,然其新得河间,内部整合需时,今夏至多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意在试探,未必倾国而来。我狼牙隘防线,经飞鹰隘血战历练,已非昔日可比,更有‘坚韧不屈’之军魂(暗指系统特性),依托天险,足以挫其锋芒!”
他话锋一转,指向东南海域:“反观海疆,海昌帮狼子野心,其志非小。断我海盐,掠我子民,封锁商路,若任其坐大,则我财源枯竭,沿海糜烂,民心动荡。且其寻找之物,恐涉及上古秘辛,若被其得手,后患无穷!故,东南海防,非疥癣之疾,实乃关乎国运之第二战场,必须倾力应对!”
最后,他手指点向南方:“靖南侯之议,乃天赐良机。与其结盟固需谨慎,然通商互利,势在必行!此非仅为粮秣,更为我宸国打开一扇通往中原富庶之地的大门,其战略意义,长远观之,或更胜一时之兵甲!”
他环视众臣,斩钉截铁地宣布最终决策:
“朕意已决!未来一年,我国策定为:‘北守南交,东进西稳’!”
“一、 北守:北疆狼牙隘防线,由大将军李大牛全权负责,采取‘弹性防御,伺机反击’之策。朕再拨付精锐(意指系统兵员补充)及额外军械,务必将镇北军主力牢牢拖在北岭山脉以东!不求速胜,但求消耗其国力,挫伤其锐气!”
“二、 南交:由丞相张诚牵头,治粟内史周福、卫尉王老五协助,与靖南侯密使展开正式谈判。首要目标,敲定互市细节,尽快打通商路,获取粮食、布匹、乃至造船巨木等关键物资。对其军事同盟提议,可保持接触,虚与委蛇,以获取实际利益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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