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富埃河渡口的风还带着芦苇的潮气,“黑蝎” 被押上警车时,穆萨正蹲在岸边,用棉签蘸着河水擦拭辐射检测仪 —— 刚才抓捕时仪器沾了泥,屏幕上的数值还在 “0.3μSv/h” 徘徊,像个刚退烧的病人。
“你们要去上游找黑矿,必须带我去,” 他突然抬头,把检测仪揣进防护服口袋,“那地方的铀矿石埋得浅,下雨后辐射会渗进土里,就像墨水染纸,走在上面都可能沾到,你们没带专业防护装备,很危险。”
老吴还想推辞 —— 穆萨已经连续两天没休息,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但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防护面罩,终究点了头:“你跟我们去可以,但必须听指挥,不能单独行动。”
周若雪这时从背包里翻出父亲的笔记,指着上游标记的 “红土坡”:“我爸写着‘红土坡下有矿洞,入口被灌木挡’,穆萨先生,红土会不会吸收辐射?咱们怎么找入口?”
穆萨接过笔记,指尖在 “红土” 二字上划了划:“红土像海绵,能吸一部分辐射,但吸多了会‘饱和’,检测仪一靠近就会报警 —— 就像湿毛巾擦水,擦多了就擦不动了,反而会滴水。咱们顺着红土坡走,只要检测仪数值突然升高,附近肯定有矿洞入口。”
清晨六点,团队分坐两辆越野车往上游赶。穆萨坐在副驾驶,手里的检测仪一直开着,偶尔提醒大家:“前面那片矮树丛别靠近,检测仪数值到 0.8 了,像人快发烧,得绕着走。”
陈默握着方向盘,看着窗外掠过的红土坡,心里总觉得不安 ——“太阳先生” 连铀矿石都敢走私,肯定在黑矿周围布了不少眼线,就怕他们还没找到矿洞,就先遭遇埋伏。
果然,车子开到离红土坡还有两公里的峡谷时,前面的路突然被几棵倒下的大树挡住,树干上还缠着带刺的铁丝网。
“不对劲,” 老赵跳下车,摸了摸树干的断口,“断口还新鲜,是刚砍的,肯定有人故意挡路!”
话音刚落,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冒出十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手里的 AK47 对准了车子,为首的人脸上画着黑色油彩,嘶吼着当地语言 —— 穆萨脸色一变,赶紧翻译:“他说‘太阳先生’让他们在这等,要把咱们全埋在峡谷里,不让任何人靠近黑矿!”
“下车!找掩护!” 老吴大喊着推开车门,手里的手枪对准冲下来的人。
陈默把周若雪护在车后,穆萨则赶紧把辐射检测仪塞进怀里,又从背包里掏出铅板 —— 这是他特意带来的,能暂时挡住子弹,“你们往峡谷出口撤,我来断后!我穿着防护服,能多扛一会儿!”
穿迷彩服的人已经冲到车前,子弹 “砰砰” 打在车身上,溅起火星。老赵拿着防爆盾冲在前面,挡住几发子弹,却被后面的人用铁棍砸中肩膀,疼得闷哼一声。
穆萨趁机绕到车侧,举起辐射检测仪对着冲过来的人 —— 检测仪屏幕突然亮起来,数值飙升到 “3.5μSv/h”,“别过来!这附近有铀矿石!再靠近你们也会被辐射!” 他嘶吼着,想吓退对方,可那些人根本不管,反而加快了脚步,为首的人还掏出了手榴弹,拉开了引线!
“小心!” 陈默刚想冲过去,穆萨却突然扑过来,把他推开,自己朝着手榴弹扑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手榴弹在峡谷里炸开,烟尘瞬间弥漫开来。
等烟尘散去,陈默爬起来,只见穆萨躺在地上,防护服的后背被炸破,鲜血染红了红土,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辐射检测仪。
“穆萨先生!” 周若雪冲过去,跪在他身边,眼泪掉在他的防护服上。
穆萨慢慢睁开眼,手指着怀里的检测仪,声音微弱:“里面…… 有芯片…… 黑矿入口的坐标…… 还有‘太阳先生’的线索…… 他跟国内的‘宏远矿业’有关……” 他的手突然垂下去,检测仪从怀里滑出来,屏幕还亮着,上面的数值停在 “0.1μSv/h”—— 那是安全的数值,也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平静。
为首的迷彩服男人见没炸到所有人,还想冲过来,却被赶过来的当地军警拦住 —— 老吴早在埋伏出现时就给卡伦警长发了定位,只是峡谷信号差,军警才刚到。
“把他们全抓起来!” 卡伦警长怒吼着,看着地上的穆萨,眼里满是惋惜,“穆萨是金沙萨最好的辐射专家,去年还帮我们处理过核废料泄漏,没想到……”
陈默捡起穆萨留下的辐射检测仪,轻轻擦去上面的血渍,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弹出一个隐藏文件夹 —— 里面是黑矿的精确坐标(南纬 12°34′,东经 28°15′),还有一张照片:“宏远矿业” 的 LOGO 印在一张铀矿石买卖合同上,签字处虽然模糊,但能看清 “李” 字的轮廓。
“是李副主席!” 周若雪突然开口,“‘宏远矿业’是李副主席的远房侄子开的,我父亲当年查工程贪腐时,就怀疑这家公司在走私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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