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的雨淅淅沥沥,青屿岛的新学堂却透着股暖烘烘的气。泥巴糊的墙刚刷过白灰,窗户上糊着新的棉纸,阳光透过纸,在地上投下毛茸茸的光斑。王大爷正踩着梯子往梁上挂匾额,“两界学堂”四个大字是哈桑先生请长安的秀才写的,墨色饱满,透着股精气神。
“左边点,再左边点!”刘明在底下扶着梯子喊,手里还拎着捆新到的课本——有长安的《论语》,有现代的算术书,还有几本画着波斯图案的绘本,是哈桑特意让人从西域捎来的。念安抱着块小黑板跑前跑后,黑板上用粉笔写着“1 1=2”,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刘大哥,这书皮咋黏糊糊的?”周小满的儿子捧着本《论语》,指尖沾着些褐色的粉末,“闻着还有点怪味,像发霉的豆子。”
刘明心里咯噔一下,接过书翻了翻,封面的油纸果然发潮,边角微微发黑。他掏出木灵碎片,蓝光扫过书页,纸缝里立刻渗出淡淡的黑气——是影核粉末!“是影阁的‘染书计’!”他猛地把书扔在地上,“这粉末能让纸页发脆,过几天就会碎成渣,还会让人头晕!”
苏婉儿赶紧检查其他课本,发现有十几本都沾了同样的粉末,大多是长安来的典籍。“他们想让孩子们读不成书,还想让大家以为是咱们进的货有问题!”她用镊子夹起片碎纸,放在火上烤了烤,纸页竟“滋滋”冒起黑烟,“这粉末混了桐油,遇潮会腐蚀纸张,干了还容易着火!”
铜镜里的长安,金翠楼的书房也出了乱子。郡主正给准备送来的经书盖章,却发现几本《诗经》的封皮上印着模糊的蛇形纹,用湿布一擦,墨色竟晕染开来,变成了黑色的黏液。“影阁的人在墨汁里加了影核粉末!”她对着镜头举起本被污染的书,纸页已经开始发脆,“他们想让两界的书都变成‘烂书’,断了孩子们的念想!”
“这群杂碎,连学堂都敢祸祸!”王大爷气得从梯子上跳下来,一脚把那本《论语》踩在泥里,“俺这就去码头问问,是谁送的货!”
送书的是个穿青布衫的书生,据说是长安书铺的伙计,此刻正蹲在学堂门口避雨,手里还抱着个装书的木箱。见王大爷气冲冲地过来,他赶紧站起来作揖:“老丈何事动怒?”
“你这书咋回事?”王大爷把踩烂的书扔到他面前,“里面的粉末是啥?想害孩子们是不是?”
书生脸色一白,扑通跪在地上:“不是小人干的!是影阁的人逼着俺加的粉末,他们说要是不从,就烧了俺家的书铺!”他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画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染透经书,让两界学子皆愚昧”。
念安举着木灵碎片往他的木箱里照,蓝光下,箱底果然藏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褐色的粉末,和书上的一模一样。“小精灵说,这粉末遇薄荷水会变成红色!”她跑回学堂端来碗薄荷水,往瓶里倒了点,粉末果然像血似的泛红,在水里慢慢散开。
“他们是想让书里的字变成‘血字’,吓走孩子们!”刘明看着水里的红丝,心里一阵发寒,“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孩子们翻开书看到这个,怕是要做噩梦。”
王大爷让人把书生捆起来,却没送官,只是让他跟着打扫学堂:“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把沾了粉末的书都挑出来,再把好书包上书皮,干好了留你在学堂当个杂役。”书生连连磕头,眼里的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村民们闻讯都来帮忙,有的用薄荷水擦书,有的给好书包牛皮纸,念安则举着碎片在书堆里穿梭,蓝光扫过,被污染的书就会微微发亮,像插了面小旗子。“这本是好的!”她举起本算术书,纸页白净,油墨清香,“小精灵说,这个能让孩子们变聪明!”
学堂外的雨越下越大,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西边的土墙竟塌了个角,泥水混着碎砖涌进来,溅湿了好几本书。“是影阁的人在外面挖了沟!”周小满的儿子指着墙外,几个黑影正扛着锄头往暗处跑,“他们想让雨水淹了学堂!”
王大爷抓起扁担就追出去,刘明让人搬来木板堵住缺口,苏婉儿则用铜镜通知郡主,让长安的护卫队留意书铺的动向。“他们毁书不成,就想毁学堂,真是丧心病狂!”刘明往缺口处填着石头,雨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泥水,倒像在脸上画了道杠。
念安突然想起什么,往塌墙的泥水里撒了把薄荷粉,粉末遇水竟结成了小块,把水流堵了大半。“小精灵说,薄荷粉能让泥水变稠!”她又往水里扔了几块石灰,泥水立刻咕嘟咕嘟冒起泡,渐渐凝固成了硬块。
等王大爷带着村民把那几个黑影抓回来时,缺口已经堵得差不多了。黑影里有个眼熟的,是之前在采石场干活的影阁残党,手里还攥着把带泥的锄头。“是顾三的远房侄子让俺们干的!”他哆哆嗦嗦地说,“他说只要毁了学堂,就能让青屿岛的人永远愚昧,好再找机会占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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