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因为我而改变 第58章 霜降的柿子与老树里的年轮

霜降这天的太阳像个怕冷的孩子，躲在云层里迟迟不肯露面。镇上的柿子树却红得热烈，沉甸甸的柿子挂满枝头，像一串串红灯笼，把灰扑扑的天空都映亮了几分。杂货店后院的那棵老柿子树最是繁茂，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皴裂得像太爷爷手上的老茧，树洞里还藏着念安去年埋的玻璃弹珠。

“刘叔，王大爷说这树结果子的时候，影阁的人不敢靠近！”丫丫举着根竹竿打柿子，红透的柿子“啪嗒”掉在草堆里，溅出甜甜的汁，“他说树洞里住着‘树神’，专吃影阁的影子！”

刘明靠在树干上，手里削着根竹片，准备给念安做个弹弓。老树皮上渗出些琥珀色的树脂，沾在指尖黏糊糊的，带着股淡淡的涩味。“这树有百年了，”他望着浓密的树冠，“我太爷爷小时候就在这树下埋过信物，说柿子树的根能扎到地下暗河，能把邪气顺着水流带到忘川河，让它们永世不得超生。”

苏婉儿端着个竹筐来捡柿子，筐底铺着软布，怕把柿子碰坏了。“前儿我给树施肥，发现树根处有个新挖的洞，里面塞着些黑布，布上画着蛇形纹，”她捡起个掉在地上的柿子，用袖子擦了擦，“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定是影阁的人想在树下埋邪物，破坏树神的灵气。”

念安突然钻进树洞里，半天没出来，只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刘明赶紧探头去看，只见他正用小手扒着树洞深处的泥土，手里攥着块发黑的木头，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影”字。“小精灵说，这木头会咬树根！”念安把木头扔出来，木头落地的瞬间，竟冒出股黑烟，像有生命似的往树洞里钻。

“是‘腐心木’！”周小满背着药篓刚好进来，篓子里装着些草药，“爷爷说这是影阁用影核粉末泡过的木头，埋在树下，能让树根腐烂，树一死，周围的守界人信物就会失去能量！”

她从药篓里掏出把“驱腐草”，草叶翠绿，沾着露水：“这草的根能克腐心木，临安竹林的守界人用它救过不少古树。把草埋在树根周围，腐心木的邪气就会被吸走。”

众人七手八脚地在树根处挖坑，埋进驱腐草。草刚接触到泥土，树洞里的黑烟就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似的，往地下钻，树根处的泥土开始松动，露出几条粗壮的根须，上面沾着些黑泥，被驱腐草的根须缠住后，黑泥很快就变成了褐色，再没了邪气。

老柿子树像是舒了口气，枝头的叶子轻轻晃动，掉下来几个熟透的柿子，正好落在竹筐里。王大爷扛着把锯子走来，看见这情景，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我就说这树通人性！当年影阁的人想砍它当柴烧，砍了三斧头，树汁就像血一样流，把他们吓跑了，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动它一根枝桠。”

刘明突然发现树干上有圈特别清晰的年轮，比周围的纹路更深，像被人用刀刻过似的。他用手摸了摸，年轮里竟嵌着块小小的青铜碎片，与定星盘的材质一模一样。“太爷爷果然在这里埋过东西！”他小心地把碎片抠出来，碎片上刻着个“守”字，边缘还沾着些柿子树的木屑。

铜镜里的长安也有棵柿子树，就长在侯府的院子里，枝头的柿子同样红得发亮。郡主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块相同的青铜碎片，正往树干的年轮里嵌，碎片嵌入的瞬间，树身突然亮起红光，像有血液在树干里流动。

“他们也在激活树神的力量！”苏婉儿看着镜面，“郡主说，影阁的残余势力躲在柿子林里，想等柿子熟透落地时，用果实里的邪气污染水源，幸好这树能净化邪气。”

念安抱着个大柿子，用小勺挖着吃，甜汁沾得满脸都是：“小精灵说，树神喜欢甜的！我们把最甜的柿子埋在树下，它会更有力气打坏人！”

他真的把半个柿子埋进了树根的土里，奇怪的是，柿子刚接触泥土，就被根须迅速吸收了，树干上的红光亮了几分，连枝头的柿子都红得更鲜艳了。王大爷看得直咋舌：“活了一辈子，头回见树吃柿子，这树神真灵！”

傍晚的风带着寒意，吹得柿子叶沙沙响，像树神在低语。刘明把青铜碎片放进定星盘的凹槽里，碎片与盘身严丝合缝，定星盘突然发出柔和的光，照得整个院子都暖洋洋的。老柿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条巨大的手臂，把杂货店护在怀里。

苏婉儿把捡来的柿子做成柿饼，放在竹匾里晾晒，院子里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周小满帮着翻晒柿饼，嘴里哼着临安的歌谣，说霜降吃柿饼，能把一年的寒气都赶走。

念安躺在树下的草堆里，嘴里叼着根草茎，看着枝头的柿子，突然指着树顶：“你们看！树洞里的弹珠在发光！”众人抬头，果然看见树洞里的玻璃弹珠泛着微光，与定星盘的光芒遥相呼应，像颗藏在树里的星星。

铜镜里的长安，郡主正和孩子们分食柿饼，柿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轻轻晃，像在为他们伴奏。她举起块柿饼，对着镜头晃了晃，甜香仿佛顺着镜面飘了过来，混着院里的香气，让人心里暖暖的。

刘明捡起块晒好的柿饼，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带着阳光的味道。他看着老柿子树皴裂的树干，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就像这树的年轮，一圈圈记录着岁月的痕迹，有风雨，有暖阳，有邪祟，也有坚守。而那些藏在年轮里的秘密，那些埋在树下的信物，都是时光留下的印记，提醒着后来人，这里曾有人用生命守护过。

铜铃铛在晚风里轻轻响，混着柿子叶的沙沙声，像树神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枝头的柿子还在静静挂着，红得像团永不熄灭的火，在霜降的寒意里，照亮着守护的路，也温暖着每个等待春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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