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小镇到杭州天目山,车程不过两小时。念安和丫丫挤在后座,手里捧着从杂货店带的桂花糕,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吃,碎屑掉在林晚秋的旗袍下摆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反复摩挲着那块断裂的伞骨碎片——蓝光虽弱,却始终未熄,像颗藏在掌心的星辰。
“月落崖在天目山的西麓,”林晚秋指着手机里的地图,屏幕上标着个模糊的红点,“我爷爷的日记里画过张简易地图,说崖顶有块‘观星石’,星盘就藏在石头下面。只是那地方太偏,现在连当地人都很少去。”
苏婉儿正翻看着从长安寄来的资料,是郡主让人整理的影阁旧档:“上面说,老阁主年轻时曾在天目山修行,那里有座废弃的道观,是影阁早期的据点。观星石其实是道观的镇物,能放大星盘的能量。”
车子在山脚下的村落停住,村口的老樟树下坐着位晒太阳的老婆婆,看见他们背着登山包,眯着眼笑:“去月落崖?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年有群年轻人去探险,回来后都说夜里能听见石头说话,像是有人在数星星。”
雇来的向导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姓赵,皮肤黝黑,背着把柴刀:“婆婆说的是真的,崖顶的石头确实奇怪,下雨时会显字,天晴了又没了。我小时候去捡过蘑菇,亲眼看见石头上的字像活的一样,顺着石缝往下流。”
往月落崖去的路是条被荒草掩盖的石阶,显然很久没人走了。赵向导挥舞着柴刀在前开路,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散发出清苦的草木香。念安牵着丫丫的手,时不时停下来捡起路边的石子,对着阳光照:“小精灵说,这里的石头都带着星盘的味道,淡淡的,像奶奶做的薄荷糖。”
守盒灵的声音透过念安传来,带着几分雀跃:“能量越来越强了!就在前面的竹林后面,那片云雾缭绕的地方!”
穿过一片茂密的毛竹林,眼前豁然开朗——月落崖果然如名字般,像轮残月嵌在山壁上,崖顶的观星石约莫有圆桌大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与林晚秋带来的伞骨碎片纹路完全吻合。更奇特的是,石面上真的有字迹在流动,是些古老的星象符号,随着阳光的移动缓缓变幻。
“是定星盘的能量在显形,”苏婉儿拿出《星象考》,书页上的星图与石面符号重叠时,发出轻微的震动,“太爷爷说,定星盘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器,能校准所有时空锚点的偏差,比镇魂珠更精准。”
林晚秋将伞骨碎片放在观星石的凹槽里,碎片瞬间融入石面,石上的符号突然亮起蓝光,在崖顶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好对着七座山峰,其中一座山峰的光点格外明亮,旁边标注着个极小的“影”字。
“那里是影阁的老巢!”刘明指着光点,“老阁主果然在那里!”
观星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个青铜圆盘,直径约半米,盘上刻着与星图对应的刻度,边缘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正是完整的定星盘!
就在刘明伸手去拿星盘的瞬间,崖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从竹林里冲出来,为首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却没有皱纹,眼神像鹰隼般锐利——正是影阁老阁主!
“终于等到你了,刘明。”老阁主的声音嘶哑却有力,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崖顶的碎石簌簌落下,“十年前没能拿到定星盘,今天总算得偿所愿。”
“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林晚秋看着他,声音里满是恨意,“我爷爷就是被你害的!”
“死?”老阁主冷笑,拐杖顶端突然弹出把利刃,闪着寒光,“影阁阁主从不会真正死去,我们只是把灵魂寄托在定星盘里,等待时机重塑肉身。你爷爷倒是识相,把星盘藏在这里,省得我费功夫。”
黑衣人举着能量枪围上来,枪口对准观星石。刘明将定星盘护在怀里,对苏婉儿说:“带孩子们和林小姐从崖后的小路走,我断后!”
“要走一起走!”苏婉儿从背包里掏出艾草弹,这是她用现代火药和艾草粉改良的武器,“上次在昆仑能赢,这次也一样!”
老阁主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挥了挥手:“拿下定星盘,其他人...杀无赦!”
黑衣人蜂拥而上,能量束击中观星石,石面迸出火花。刘明举起青铜令牌,地火红光与定星盘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防护罩。念安和丫丫躲在防护罩后,额头的红星同时亮起,红光射向黑衣人的能量枪,枪身顿时结满薄冰——是昆仑冰铁的寒气,通过星盘的能量传导过来。
“有意思,”老阁主眯起眼睛,拐杖突然掷向念安,“让我看看这小鬼的血脉有多强!”
林晚秋眼疾手快,扑过去将念安推开,拐杖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你没事吧?”苏婉儿赶紧撕下衣角给她包扎,林晚秋却摇摇头,捡起地上的柴刀:“我爷爷说过,守界人从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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