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三天三夜,把杂货店的青石板路浇得油光锃亮。刘明正蹲在柜台后修补那面青铜镜——上次在昆仑冰谷时,镜面被冰碴划了道细纹,此刻用特制的糯米胶一点点填补,指尖沾着米浆的白痕。
“爹爹,张叔叔的新书卖爆了!”念安举着张报纸冲进屋,雨珠顺着他的羊角辫往下滴,报纸头版印着《时光杂货铺》的宣传语,旁边配着张刘明在青屿岛海滩的照片,“书店的阿姨说,好多人都想来咱们店看看,说这里藏着穿越的秘密呢!”
丫丫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油纸包,是她奶奶刚做的桂花糕:“刘阿姨说,用新摘的桂花做的,让你们尝尝鲜。”她踮起脚把纸包放在柜台上,眼睛却瞟向墙角的藤筐——里面装着从昆仑带回来的冰铁碎块,被苏婉儿用棉布裹着,隐隐透着寒气。
苏婉儿正在里屋整理古籍,闻言走出来,发梢还沾着几缕墨香:“别让孩子们乱翻冰铁,那东西寒气重,上次念安碰了下,指尖冻得发红,好几天才消。”她拿起块桂花糕,轻轻咬了口,眼底漾起笑意,“奶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长安的桂花糕多了点荷叶的清香。”
雨幕中突然传来“叮铃”一声,是门口的风铃被推开的门撞响了。走进来的是个穿藏青色旗袍的女人,约莫三十岁年纪,手里撑着把油纸伞,伞面上绣着暗金色的星纹,与《星象考》里的某段图案惊人地相似。
“请问,这里是刘明先生的杂货铺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像雨打芭蕉的调子,她摘下沾着雨珠的斗笠,露出张素净的脸,眼角有颗小小的痣,“我是从杭州来的,姓林,叫林晚秋。”
刘明放下手里的铜镜,打量着女人——她的旗袍领口别着枚银质胸针,针上的图案是半轮月亮,与洛阳白马寺镇寺石上的符号如出一辙。“林小姐找我有事?”
林晚秋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玉佩,玉质暗沉,上面刻着影阁的蛇形纹,只是纹路已经模糊,像被人刻意磨过。“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临终前说,若遇危难,就带着它来江南找刘明先生,说你能解开玉佩里的秘密。”
守盒灵的声音突然从念安额头传来,带着警惕:“这玉佩里有影核的残留能量,但很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净化过。她在撒谎,玉佩的磨损痕迹是新的,根本不是老物件。”
苏婉儿不动声色地往刘明身边靠了靠,手悄悄摸向柜台下的艾草粉:“林小姐的爷爷,以前是做什么的?”
“是个古董商,”林晚秋的眼神闪烁了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他十年前在敦煌收了这玉佩,回来后就大病一场,说总梦见些穿黑袍的人追他。”
念安突然指着玉佩说:“你的玉佩在哭。小精灵说,它里面藏着个害怕的影子,不是影阁的,是被影阁抓过的人。”
林晚秋的脸色瞬间白了,捏着玉佩的手指关节泛白:“你...你怎么知道?”
雨突然下得急了,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刘明示意苏婉儿稳住,放缓了语气:“实不相瞒,我们确实和影阁打过交道。如果你爷爷真和他们有牵扯,不妨直说,或许我们能帮你。”
林晚秋沉默了片刻,突然从旗袍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怀里抱着个木盒,背景是敦煌千佛洞的入口。“这是我爷爷,”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是古董商,是敦煌研究院的研究员。十年前,他在365窟发现了这个玉佩,还没来得及上报,就被几个黑衣人绑走了,回来后就失忆了,只记得要来找江南的刘明。”
“365窟?”刘明心里一沉,那正是终极计划装置的所在地,“他有没有说过,木盒里装着什么?”
“他只说过两个字——‘星盘’,”林晚秋摇摇头,“去年他去世前,突然抓住我的手说,星盘能‘定乾坤’,藏在‘月落之处’,让我一定要找到它,不然...不然影阁会卷土重来。”
守盒灵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是‘定星盘’!太爷爷的日记里提过,那是比星轨石更古老的时空定位器,能精准控制所有锚点!当年影阁就是为了抢它,才血洗了365窟的研究员!”
念安突然指着林晚秋的油纸伞:“你的伞上有星星,和定星盘的图案一样。”伞面上的星纹在灯光下流转,果然与《星象考》里的定星盘插画吻合。
林晚秋这才注意到伞上的图案,惊讶地说:“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伞,我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花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雨幕中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刀疤脸的同伙,那个在洛阳暗门逃脱的嘶哑嗓子!他手里举着枪,正对着杂货店的窗户。
“林小姐,多谢你帮我们找到定星盘的线索,”嘶哑嗓子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狞笑,“把玉佩交出来,不然这杂货铺就变成你们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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