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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褶皱 第47章 绝地博弈

作者:喜欢木管的黄泉教主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2 04:51:02

窗外的夜色依旧浓稠,但东方天际已隐隐透出一丝灰白。鸡鸣声在寂静的山村零星响起,如同死神的倒计时。王磊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烙铁上煎熬。身体的剧痛被巨大的恐惧和希冀死死压制,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锁定在院子里。

二牛正骂骂咧咧地收拾那只惨死的山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王磊看到他费力地将山羊僵硬的尸体拖到院墙角落,用一张破草席草草盖住,又铲了些湿土盖在血泊上,试图掩盖血腥气。动作粗鲁,带着被无妄之灾搅了好梦的怨气。

“妈的,真他娘的晦气!”二牛啐了一口,搓着手上的血污,烦躁地瞥了一眼王磊房间的方向。显然,他把这笔“损失”也算在了王磊头上。

王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在乎二牛的埋怨,他只在乎那具羊尸!那堆被山羊垂死挣扎搅得稀烂、又被草草掩盖的泥地!账本残页就在那里!二牛什么时候去“处理”?必须在徐长林到来之前!

“二牛哥…”王磊用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呼唤,带着刻意的讨好和歉意,“对不住…连累你…羊…等天亮…赶紧埋了吧…别…别臭了院子…” 他再次强调“处理”,如同无形的绳索,勒紧二牛的行动。

二牛烦躁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天擦亮就去!真他娘的倒霉催的!” 他不再看王磊,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抱着胳膊,警惕地盯着院门方向,更像是在看守囚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东方天际的灰白渐渐扩散,勾勒出远山和村庄模糊的轮廓。死寂的山村开始有了些微的动静。王磊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砸在胸口。他死死盯着院墙角落那张破草席下凸起的轮廓,如同看着自己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时!

“突突突…!”

一阵急促的、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如同撕破黎明的惊雷,猛地打破了山村的死寂!

来了!

王磊浑身瞬间冰凉!徐长林!他提前到了!

二牛如同被针扎了屁股,猛地从石墩上弹起来,脸上血色尽褪,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他下意识地看向王磊房间的窗户,又看向院门,手足无措。

引擎声在村口方向停下。紧接着是沉重的开关车门声,以及几声刻意压低、却带着绝对权威的简短命令。脚步声!不止一人!沉重、迅捷、带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正快速朝着村支书家——也就是陈支书和王磊所在的这个院子——逼近!

“哐!哐!哐!”

粗暴的拍门声如同索命的鼓点,在黎明前的寂静中轰然炸响!震得院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开门!村委会的!配合调查!” 一个冰冷而强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二牛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求助般地看向陈支书房间的方向。陈支书房间的灯也立刻亮了,传来一阵窸窣的穿衣声和脚步声。

院门被打开。

王磊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用尽力气,艰难地侧过一点头,目光透过窗棂的破洞,死死盯住院门口!

昏沉的晨光下,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当先走了进来。正是徐长林!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便装、但气质冷硬、眼神警惕的年轻男人。三人身上都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冰冷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刃。

陈支书披着外衣,匆匆从屋里迎出来,脸上堆起刻意的、带着敬畏的惶恐笑容:“徐…徐处长!您…您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快请进!请进!”

徐长林根本没看陈支书,锐利如刀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第一时间扫过整个院子——简陋的农舍,堆放的杂物,角落盖着破草席的死羊,以及…王磊房间那扇紧闭的木门!

“人呢?” 徐长林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在…在屋里!看着呢!跑不了!” 陈支书连忙回答,腰弯得更低了。

“带路!” 徐长林言简意赅,脚步毫不停顿,径直朝着王磊的房间走去。他身后两个手下如同影子般紧随,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夹克口袋里,但王磊知道,那口袋里必然握着致命的武器!

二牛吓得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吱呀——”

王磊房间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

惨白的油灯光线下,徐长林那冰冷、审视、如同看待一件待处理物品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床上如同破麻袋般瘫着的王磊!

四目相对!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漠然。徐长林的眼神如同精密的手术刀,要将王磊从里到外彻底剖开,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王磊。” 徐长林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重压,“我们又见面了。”

王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几乎要爆开!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但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不能慌!绝对不能慌!残页还有一线希望!他必须拖时间!拖到二牛去处理那只羊!

“徐…徐处长…” 王磊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惊喜”,“您…您来救我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他试图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动作牵动伤口,立刻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和痛哼,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显得无比虚弱和狼狈。

徐长林看着王磊的表演,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冰冷到极致的弧度。他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王磊,如同俯视一只濒死的蝼蚁。

“救你?” 徐长林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王主任,你该交代的不是这个。金河矿难前,你为什么提前离开矿区?后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的三号试验场?你身上,从矿下带出来的东西,在哪里?” 他语速平缓,却字字如刀,直指核心!每一个问题都带着巨大的陷阱!

“我…我…” 王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露出痛苦和“回忆”的艰难表情,“那天…我肚子疼…实在撑不住…就请假先走了…后来…后来听说矿塌了…我…我想回去看看…结果…结果在矿区外面…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在黑乎乎的地方…很多老鼠…水…后来…就冲到这里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避重就轻,将一切推给“神秘袭击”和“意外”,眼神里充满了“无辜”的恐惧和茫然,“东西?什么…什么东西?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啊…徐处长…您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冤枉?” 徐长林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他猛地俯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入王磊的眼睛,“孙德海副县长醒了!他指认你!在矿下袭击了他!抢走了矿上的重要文件!你还敢说冤枉?!”

孙德海指认!袭击!抢文件!

这颠倒黑白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得王磊脑袋嗡嗡作响!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和冤屈直冲头顶!但他死死压住!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撑住!

“孙县长…他…他胡说!” 王磊激动起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牵扯着伤口又是一阵剧咳,咳得脸色发紫,“明明…明明是他!他当时在矿下…状态不对!很害怕!郑国富…郑国富可以作证!他给我发了求救信号!他…”

“郑国富?” 徐长林冷冷地打断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他已经死了。尸体在废弃的老矿道里找到了。被野兽啃得不成样子。死无对证。”

郑国富死了!尸体找到了!被野兽啃食!徐长林用最冰冷的语气陈述着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王磊的心脏!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如此直接地证实,那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几乎让他失控!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压住喉咙里的嘶吼!身体因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这颤抖,在徐长林眼中,却成了“谎言被戳穿”的恐惧!

“搜!” 徐长林不再废话,直起身,对身后两个手下冷声下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性!

两个冷面手下立刻如同猎犬般行动起来!动作迅捷而粗暴!一人径直扑向王磊,毫不顾忌他全身的伤,开始粗暴地在他身上、病号服的口袋里、甚至绷带夹板下摸索!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剧痛,王磊发出痛苦的闷哼,却无力反抗。

另一人则如同旋风般在狭小的房间里翻找!掀开薄薄的被褥,敲打每一寸墙壁和地面,将墙角堆放的农具麻袋粗暴地拖开、翻倒!杂物散落一地,尘土飞扬!连那个摔碎的粗瓷碗碎片都被仔细检查!

王磊的心沉到了谷底!徐长林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受伤,不在乎所谓的“调查”,目的明确——搜身!掘地三尺!找到账本!然后灭口!

他像一具破败的木偶,任由那个手下在他身上粗暴地摸索,剧痛让他意识模糊。目光却死死盯着窗外——二牛!二牛呢?!他为什么还不去处理那只羊?!

院子里,二牛被房间里的动静吓得脸色惨白,缩在陈支书身后,大气不敢出。陈支书脸色阴沉地看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间,眉头紧锁,却一言不发。

房间里的搜查很快结束。王磊身上除了破旧的病号服和染血的绷带,空无一物。房间也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泥土、灰尘和破烂,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负责搜身的手下对徐长林摇了摇头。

徐长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冰冷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王磊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漠然,只剩下一种被戏耍的怒意和**裸的杀机!

“东西呢?” 他的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王磊喘息着,声音虚弱,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茫然。

“不知道?” 徐长林猛地踏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笼罩下来!他盯着王磊的眼睛,一字一顿,如同宣判:“王磊,你很清楚,没有那东西,你活不过今天。交出来,或许…还能少受点苦。”

**裸的死亡威胁!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那两个手下眼神冰冷,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王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完了…最后的希望…二牛为什么还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死亡气息弥漫的瞬间!

“支…支书!徐处长!” 院外突然传来一个村民惊慌失措的喊声,“不好了!后山…后山塌方了!把…把通乡里的路堵死了!”

后山塌方?!路堵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里的冷水,瞬间打破了房间内凝滞的杀机!

徐长林眉头猛地一拧,锐利的目光瞬间转向门口!他身后两个手下也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陈支书也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塌方了?什么时候的事?堵得严不严重?”

“就…就刚才!天蒙蒙亮的时候,轰隆一声!半边山滑下来了!路全埋了!拖拉机都过不去了!” 报信的村民气喘吁吁,一脸惊慌。

通乡里的路被堵死!这意味着徐长林他们进来容易,出去却成了问题!更意味着,消息传递、后续支援,都受到了阻碍!

徐长林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看了一眼床上如同死鱼般的王磊,又看了看被翻得一片狼藉却一无所获的房间,眼神里充满了烦躁和一种被意外打断的怒意。

“去看看!” 徐长林当机立断,对陈支书命令道,同时瞥了一眼身后的一个手下,“你留下!看着他!寸步不离!” 显然,他不放心把王磊交给陈支书或者二牛。

那个被点名的冷面手下立刻如同钉子般站定在王磊床边,眼神如同鹰隼,死死锁住王磊。

徐长林带着另一个手下,在陈支书和报信村民的带领下,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朝着后山方向赶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磊和那个如同雕塑般站立的看守。

王磊瘫在床上,剧烈地喘息着,如同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巨大的恐惧和刚才的生死一线让他几乎虚脱。但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却重新燃起!

塌方!天助我也!

路堵死了!徐长林被暂时拖住了!而且他留下了一个看守!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二牛暂时“自由”了!意味着那只死羊,必须立刻处理!否则等徐长林回来,或者尸体发臭引起看守注意…

王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用眼角余光死死盯住院子里。二牛正烦躁地踱着步,看着院角盖着草席的死羊,又看看后山方向,显然也在担心路堵了怎么办。

机会!必须给二牛一个“合理”的理由和紧迫感!

“呃…呃…” 王磊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憋出一种病态的潮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声音!

床边那个看守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动作,眼神依旧冰冷。

但院里的二牛被这动静惊动了!他烦躁地看向屋里:“又咋了?!”

“臭…臭…” 王磊艰难地喘息着,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外院角死羊的方向,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恶心,“羊…羊臭了…呕…” 他干呕了几声,似乎被那想象中的腐臭熏得无法呼吸。

二牛一愣,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清晨的空气里,似乎真的开始弥漫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腥臊气!再看看那盖着草席的羊尸,想到天气渐热…

看守也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也闻到了那丝异味。

“妈的!真他娘的晦气到家了!”二牛彻底被点燃了!路堵了,领导在发火,院子里还躺着个发臭的死羊!他一跺脚,脸上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老子这就把这晦气东西扔了!扔得远远的!省得在这儿熏人!”

他不再犹豫,几步冲到院角,一把掀开破草席,抓住山羊僵硬冰冷的后腿,也顾不上血污和腥臭,用尽力气,拖着沉重的羊尸就往院门外走!尸体在泥地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王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锁住山羊尸体拖过的那片泥地——那片埋藏着账本残页的泥地!在二牛粗暴的拖拽下,山羊的尸体和蹄子搅动着污泥,带起一团团混杂着血水、草屑和泥土的污秽!

那枚小小的纸角,会被带出来吗?会粘在羊尸上吗?会被无意中卷进这团污秽里一起抛弃吗?

二牛拖着死羊,骂骂咧咧地消失在院门外,朝着远离村子、通往更深山的方向走去。

看守冷漠地看了一眼二牛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床上似乎因“臭味消失”而平静下来的王磊,眼神依旧警惕,但身体姿势似乎放松了一丝丝。

王磊闭上眼睛,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残页,如同他最后一点微弱的灵魂,随着那具卑微的死羊尸体,被拖向了未知的山野深处。

希望,被抛向了黑暗。生死,悬于一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冰冷的房间里,等待最终的审判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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