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无心引蝶来 第6章 ＂巧合″和＂运气″

同时，谢楚歌也开始在别的方面“无意”地影响赵虎。比如，当赵虎又想克扣某个老实杂役的份例时，谢楚歌会“恰好”出现，一脸“天真”地说：“赵师兄，王管事上次好像说最近要严查账目呢……”或者当赵虎要动手打人时，谢楚歌会“刚好”有件“紧急”的、需要赵虎定夺的事情汇报，打断他的施暴。

次数多了，赵虎自己也觉得有点没意思。尤其是实力提升带来的自信，让他对依靠欺凌弱者获取快感的需求降低了。他发现，当自己稍微公正一点，那些杂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带上了些许敬畏甚至感激，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

小比前一天，赵虎成功突破到了炼体期四重。他兴奋不已，找到正在整理药架的谢楚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控制了不少），咧嘴笑道：“小子！托你的福！明天小比，看师兄我给你拿个好名次！”

谢楚歌被拍得一个趔趄，抬起头，露出一个清浅的、带着些许依赖的笑容：“赵师兄一定可以的！”

看着谢楚歌清澈的眼睛和那毫无杂质的笑容，赵虎心里某处微微一动。他忽然觉得，以前那种浑浑噩噩、只知道欺压弱小的日子，确实没什么意思。像现在这样，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实力，被人真心实意地喊一声“师兄”，好像……更踏实一些。

他粗声粗气地对谢楚歌说：“以后仓库这边你多费心，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不用事事问我。”这相当于给了谢楚歌更大的自由。

“谢谢赵师兄信任！”谢楚歌恭敬地回答。

望着赵虎离开时挺直了不少的背影，谢楚歌知道，这块顽石，已经开始被撬动。引导一个人走向正轨，远比单纯整治要复杂和漫长，但看到初步的成效，他心中也升起一种微妙的成就感。

这修仙界，弱肉强食是明规则，但或许，在力量的缝隙里，也存在着一丝改变与救赎的可能。而他拥有的系统，不仅能解析万物本源，或许，也能解析人心向善的密码。他的道路，似乎又多了一层意义。

赵虎在外山小比的杂役组中表现出色，成功跻身前十，获得了难得的关注和认可。他意气风发，甚至在人群中寻到谢楚歌，得到了对方一个赞许的微笑，这让他心中莫名舒坦。

然而，这小小的喜悦转瞬即逝。看台之上，那位以纨绔着称的外门弟子陈啸，懒洋洋地抬手指向了角落：“那个小白脸，对，就是长得挺清秀那个杂役，也上来练练，给师兄们助助兴。”

气氛骤然凝固。所有目光聚焦在谢楚歌身上，如同看着一只即将被戏耍的猎物。陈啸的恶名无人不晓，被他点名，绝无好事。

赵虎脸色陡变，下意识想开口，却被王管事严厉的眼神制止。在清云宗，等级森严，杂役没有反抗的资格。

谢楚歌心沉谷底，面上却瞬间堆满了惊惶，他脚步虚浮地走上擂台，身体微颤，对着陈啸的方向连连作揖，声音带着哭腔：“陈、陈师兄饶命！小的只是个杂役，粗笨不堪，实在不敢污了师兄们的眼……”

这副懦弱模样引得陈啸一行人哄笑不止，台下也响起一片嘘声。陈啸戏谑道：“不会功法？正好！本师兄教你玩玩！放心，不用灵力，就活动活动筋骨！”他示意一个炼体五重的壮硕跟班上场。

那少年狞笑着逼近，一记重拳直扑面门。谢楚歌看似吓得闭眼乱躲，脚下却“恰好”一滑，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险险避开拳头，滚到了擂台东南角一片未干的水渍旁。

“废物！”壮硕少年追撵而至。谢楚歌手忙脚乱地爬行格挡，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火灵气掠过水渍，“嗤”的一声轻响，水汽微蒸，地面留下些许滑腻。少年一脚踩上，重心顿失，竟劈叉摔倒在地，痛呼出声。

满场哗然！

接着，谢楚歌凭借种种“巧合”和“运气”，接连让陈啸另外两个跟班吃了暗亏，自己虽狼狈不堪，却并未受实质伤害。他每一次都表现得惊险万分，仿佛下一次就会被打倒，偏偏总能化险为夷。

陈啸面色铁青，终于按捺不住，亲自起身，炼气期三层的灵压散开，冷声道：“小子，你运气到头了。”他指尖跃动赤红火苗，一记“烈焰指”射向谢楚歌肩头，速度不快，意在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