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无心引蝶来 第5章 将赵虎掰回正轨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楚歌在仓库的角落里有了一片小小的天地。凭借系统的分析和推演，他将仓库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无意间”优化了几个库存盘点的小流程，让赵虎在王管事面前难得地受到了几句夸奖。赵虎对谢楚歌的态度，从最初的欺压，到后来的利用，渐渐多了几分模糊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的依赖。

但谢楚歌并未满足于此。他看着赵虎依旧对其他弱小杂役呼来喝去，克扣份例，甚至偶尔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拳脚相加。这个粗壮的少年，就像一块棱角分明、浸染了污泥的石头，看似坚硬，实则内心空虚，只会用欺凌来掩饰自身的卑微和不安。

“系统，深度推演赵虎的性格形成原因，以及引导其向善的可能性方案。”夜深人静时，谢楚歌对系统下达了指令。他并非圣母，只是觉得，若能让身边少一个恶霸，多一个或许能正常交流甚至未来可能成为助力的人，总比单纯压制或利用要好。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对这个世界规则的更深层次“解析”和实践。

【推演中……基于赵虎行为模式及零星信息（如巴结外门弟子、惧怕王管事）分析：其欺压行为根源在于极度缺乏安全感和自我认同。出身低微，资质平庸，渴望被强者认可，转而模仿强者行为（欺凌弱者）以获得虚幻的权力感。引导可能性存在，需满足其‘被需要’、‘被尊重’的核心需求，并为其提供获得认可的‘正当途径’。】

“正当途径……”谢楚歌沉吟着。直接说教肯定不行，只会引起反感。

机会很快来了。外山一年一度的小比临近，杂役虽然没资格参加正式擂台，但表现优异者有可能被哪位管事甚至外门弟子看中，调去做随从，算是脱离最底层苦海的一条捷径。赵虎对此极为上心，炼体更加刻苦，但似乎遇到了瓶颈，心情愈发暴躁。

一天，赵虎在仓库后的空地上练拳，拳风呼呼，却显得滞涩沉重，几遍下来，满头大汗，气息紊乱，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木屑纷飞，低吼道：“妈的！怎么就是突破不了！”

谢楚歌“恰好”抱着一摞登记簿经过，被吓了一跳似的，簿子散落一地。他慌忙蹲下收拾，眼睛却“不经意”地瞄着赵虎刚才练拳的地方。

赵虎正烦躁，看见谢楚歌就更来气：“看什么看！滚远点！”

谢楚歌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低头走开，而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赵师兄，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出拳的时候，肩膀那里……有点别扭。”

赵虎一愣，怒道：“放屁！你懂个锤子！”

谢楚歌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模仿着赵虎刚才的一个动作，笨拙地比划了一下：“就是……这样转身的时候，好像……太用力了，气有点接不上。”他模仿得毫无章法，但却歪打正着地指出了赵虎发力过猛、导致气息不畅的关键点——这自然是系统刚才瞬间分析出的结果。

赵虎本来不信，但看谢楚歌那毫无心机、纯粹是“看到什么说什么”的样子，又联想到这小子平时确实有点观察琐事的小聪明，不由得将信将疑。他下意识地按照谢楚歌指出的那个别扭之处，调整了一下发力方式，试着打了一拳。

呼——拳风似乎顺畅了一丝，虽然微乎其微，但对他这个困在瓶颈许久的人来说，感受尤为明显。

赵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楚歌。

谢楚歌立刻低下头，慌乱地抱起簿子：“我、我瞎说的，赵师兄你别在意！我这就走！”说完，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回了仓库。

留下赵虎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一脸惊疑不定。

自那以后，赵虎对谢楚歌的态度变得有些古怪。他依旧会指派活儿，但语气不再那么恶劣。有时练拳，他会故意在谢楚歌能看到的地方，甚至会装作不经意地问：“喂，小子，你看我这招怎么样？”

谢楚歌每次都表现得诚惶诚恐，给出的“建议”也依旧是那种外行人的、笨拙的观察，比如“师兄这次转身好像稳了一点”、“气息好像没那么急了”之类。但这些看似外行的话，经过系统深层推演，往往能切中赵虎修炼中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毛病。

赵虎开始隐隐觉得，这个“病秧子”似乎有点邪门……不，是有点“运气”或者“眼力”？在他的“瞎指点”下，自己困了许久的瓶颈，竟然真的有了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