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天际的云层冻成了整块的冰坨子,沉甸甸地压在头顶,那股“天要塌下来”的压迫感,把林泛的心跳挤得漏了半拍——不是怕,是胸口闷得慌,跟被澡堂子蒸汽裹住还让人按住后颈似的,连喘口气都带着冰碴子。
元始天尊人影还没见着,光凭那股子圣人意志就把万里海疆冻成了天然冰库,海浪都吓得不敢拍岸,只敢在远处绕着圈打哆嗦,活像做错事怕被家长揍的熊孩子。
“这老古板架子真大,出场费比戏班子头牌还高。”林泛暗自吐槽,深吸一口能刮破喉咙的冷风,把心头那点发颤的悸动压了下去。眉心的天眼银纹闪了闪,跟块刚擦干净的小镜子似的,瞬间扫掉眼前的压迫感,脑子清明得能算清召唤值的零头。
他瞥了眼悬浮在身前的封神榜残卷,【召唤值:】的数字泛着暖光,看得人心里踏实——刚才戏耍黄龙真人那顿,不仅把这老小子怼得吹胡子瞪眼差点蹦起来,召唤值还涨了两千多,看来“气人”这门手艺,比修炼千年的神通还管用,简直是此战的保命金手指。
“圣威跟校门口的保安似的,躲是躲不掉。”申公豹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羽扇摇得跟没事人似的,可指节发白的手出卖了他,眼里的光却比平时锐多了,像藏了把磨快的修脚刀,“但咱们截教的人,哪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林道友,今儿就得让那圣人瞧瞧,就算是蝼蚁,也能啃得他道袍破个洞——前提是他道袍质量别太次。”
秦完托着天绝珠,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珠子上的光忽明忽暗跟接触不良的灯泡:“星脉的力气早榨干了,阵枢台现在比我家祖传的铁疙瘩还硬……可顶多也就扛得住圣人随手一巴掌,不对,半巴掌都悬,他要是稍微用点劲,咱们就得跟着碎成渣。”
“一巴掌也够了!”王变按在斩仙剑上,剑鞘里的剑“嗡嗡”直叫,剑气冲得头顶的星辉都晃了晃,“就算是圣人,想踏过这阵枢台,也得先吃我一剑——就算砍不动,也得给他留个白印子!”
姚宾拍了拍腰上的瘟癀葫芦,葫芦口冒了点黑气,笑得一脸坏相:“老子早备好了‘万载腐仙瘴’,毒不死他也能把他的祥云染成黑的,让他回玉虚宫都得被其他圣人当煤球笑。上次试毒差点把自己熏晕,这次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林泛看着这群跟打了鸡血似的伙伴,心里的豪气也上来了,攥紧手里的黄帝玉符:“说得对!申公豹,按计划来,把阐教那堆塑料同门搅得鸡飞狗跳!秦完、王变、姚宾、菡芝仙,跟我去固阵眼,今儿就在这阵枢台,会会这位摆架子的洪荒圣人!”
“得令!”
申公豹身子一晃变成一缕青烟飘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放心,保证让阐教那帮人吵得比菜市场砍价还热闹!”林泛带着剩下的人往阵枢台核心走,把灵力一股脑往核心里灌——黄帝玉符“唰”地亮了,变出座小山似的虚影压在阵眼上,跟盖了个巨型镇纸;玄水玉符也不甘示弱,蓝光流成了海,裹住整个阵台,活像给阵台穿了件蓝色羽绒服。周围的星力被扯得“哗啦啦”响,在头顶织成张老大的星网,网眼密得连蚊子都飞不进来,估计苍蝇想过都得办通行证。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
林泛胸口的符印突然烫起来,跟揣了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烙铁似的,烫得他差点跳起来。封神榜残卷“哗啦哗啦”自己翻得飞快,跟被风吹得乱响的旧报纸,最后“啪”地停在【龟灵圣母】那淡青色的印记上——印记跟抽风的手机屏幕似的闪个不停,还往林泛脑子里传意念碎片:一片黑得看不见底的地方,黏糊糊的东西裹着人,还有种“嗡嗡”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跟进了蚊子窝似的。
“是蚊道人!”林泛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瞬间明白过来,“西方教那帮孙子,选时机比抢打折鸡蛋的大妈还精准,居然挑这时候吞龟灵圣母的本源,想断了她的神位!”
这时机选得也太毒了,明摆着是要搅乱他的心神,毁他的道心,简直跟考试时故意踢你凳子的同桌一样欠揍!
“林泛,咋了?脸白得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菡芝仙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凑过来问,手里的水云帕都捏皱成了咸菜干。
林泛把脑子里的碎片一说,众人的脸瞬间黑得跟锅底似的。
“真他妈卑鄙!”王变骂了句,斩仙剑的剑气又涨了几分,差点把旁边的星网戳出个窟窿,“等会儿要是见着西方教的人,我非把他们的胡子全薅下来编草绳!”
“得拦着他们!”姚宾急得直跺脚,瘟癀葫芦都差点掉地上,捡起来还不忘擦了擦,“龟灵圣母要是没了,水部就得乱成一锅粥,这残卷也得受损——到时候咱们连召唤值都没法攒了!”
林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冲过去救根本来不及,跟赶公交车差了半分钟似的,可也不能看着龟灵圣母被吞。他突然把手按在龟灵圣母的印记上,把体内的灵力全灌进去,还拽着刚攒的召唤值往里面塞,大声喊:“以我之名,天命没那么容易断!圣母,撑住!实在不行先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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