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浮着一层半透明的魂雾,雾里裹着细碎的人影,风一吹就贴在船板上,那股子凉意,跟刚从坟里挖出来的冰棍似的。那些虚影似哭似笑,指尖划过船舷时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迹,转瞬又融进了雾里。偶尔有魂雾钻进货舱,连最耐冻的孙良都打了个寒颤,他按住太阳穴骂骂咧咧:“这破雾能勾魂!再吸两口,我脑子里的冰脉都要被搅成脑浆了,连冰棱都凝不出来了!”
白礼攥着火灵珠蹲在船头,掌心的赤焰比平时弱了一圈,勉强在周围烧出个三尺见方的暖区。火星碰到魂雾发出“滋滋”的轻响,化作缕缕青烟:“王变这老小子是把地府的忘川水引到海面了?之前去寒冰洞是冻成冰棍,去红沙洞是烤成肉干,现在倒好,直接来个‘灵魂洗礼’,下次是不是要去油锅洞泡个温泉?再下次直接去化粪池里游泳?”
“少贫嘴,这不是普通的魂雾。”赵江蹲在船尾用土刺试探着海水,针尖刚刺入雾层就剧烈震颤起来,“你看雾里的人影在绕‘九曲缠魂阵’的轨迹转,说明落魂洞的禁制被破了。能破这禁制的,手里必须有镇魂类的先天法宝,阐教那边,也就清虚道德真君的定魂珠有这能耐。”
被捆在船中间的玉鼎真人突然扯着嗓子笑了起来,锁链的碰撞声里满是幸灾乐祸:“算你们还有点眼力!清虚道长昨日便带着五火七禽扇入阵了!那定魂珠能镇万魂,扇子里藏着燧人氏火、神农氏火等五种真火,烧这破雾跟烧纸钱似的,王变那点落魂术,在他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申公豹的折扇“唰”地一下展开,用扇尖戳了戳玉鼎真人被捆的胳膊:“哟,这么门儿清?是不是出发前燃灯给你们开了个‘分赃大会’?谁抢哪个洞府,谁拿哪块碎片,谁负责在旁边喊666,谁负责被打脸后哭爹喊娘,都给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他故意转向旁边的黄龙真人,声音拔高了半分,“也难怪,毕竟你们这些金仙,单打独斗连我们截教三代弟子都打不过,只能靠抱团取暖、集体分赃,跟一群分赃不均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叮!系统提示音带着“叮”的一声脆响:来自玉鼎真人的羞愤情绪 180!来自黄龙真人的恼怒情绪 120!当前总KPI:7400点!】
玉鼎真人的脸瞬间涨成了绛紫色,挣扎着要扑过来:“胡言乱语!清虚道长当年大破红水阵,斩杀截教王变天君,何等威风!岂是你们这些旁门左道能诋毁的?”
林泛突然按住了胸口的残卷,七道纹路(文曲、地烈、火灵、风吼、寒冰、瘟癀、红沙)同时剧烈震颤起来,一道灰黑色的光丝钻出衣襟,像条小蛇般缠向雾中的落魂岛。光丝碰到魂雾,那些虚影瞬间僵住,随即发出细碎的悲鸣。“不对劲,王变的魂脉在溃散!”他猛地站起身,光丝突然炸开,在空中拼出了一幅破碎的画面——落魂鼓被白光死死压制,一枚灰黑色的碎片正从鼓底被强行抽出,“清虚那家伙在硬夺本源!”
申公豹立刻将三张“驱魂符”拍在了船首,符纸燃烧的瞬间化作三只青面獠牙的鬼差虚影。鬼差们挥着锁链将魂雾硬生生撕开了一条通道:“都坐稳了!鬼差引路,一炷香之内必须冲进去!”
小船如离弦之箭般冲破了魂雾,刚一靠岸,就听见洞内传来“咚咚”的鼓声,还夹杂着王变的怒吼:“清虚老贼!你敢用定魂珠镇我的落魂鼓,我定要让你下辈子做个没魂的木偶!”
众人一头冲进洞里,眼前的景象比残卷显现的还要危急:三丈高的落魂鼓通体焦黑,鼓面被五种真火灼出了十几个孔洞,原本绕着鼓流转的魂丝,正被定魂珠的白光一点点地扯断,每断一缕,王变就呕出一口灰黑色的“魂血”;他瘫坐在鼓旁,落魂幡断成了两截,周围的四个守洞弟子被魂雾缠得双目翻白,魂丝正从他们七窍往里钻,显然是遭到了魂术的反噬。
清虚道德真君站在鼓前,左手托着莹白的定魂珠,珠子流转的白光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魂雾隔绝在外;右手握着五火七禽扇,扇面上的五种火焰交织跳动,烤得空气都在扭曲。见众人进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把林泛手里的残卷交出来,我还能留王变一具全尸,不然这落魂洞今日就是你们的魂墓。”
“口气比你师兄玉鼎还大,就是不知道本事是不是一样稀松。”白礼怒喝一声,将火灵珠抛向半空,赤焰暴涨了三丈,化作一条火龙直奔清虚的后背。那火龙鳞片清晰可见,龙口中喷出的火焰带着瘟癀毒,正是姚宾刚传授的“焚魂火”。
清虚头也不回,五火七禽扇轻轻一摆,扇面的神农氏火化作一道火墙挡住了火龙。两火相撞发出一声巨响,火星溅落在魂雾中,竟燃起了一片淡蓝色的火焰。“白礼?当年你在十绝阵里,被我这一扇子烧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抱头鼠窜,怎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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