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龟的甲壳在瘴雾里泛着温润的玉光,把剩下的腐瘴气都挡在了三尺之外。林泛的指尖摩挲着真符笔的笔杆,看着脑海里刚结算的点召唤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刚从瘴气巢里捞了笔“巨款”,没想到转角就撞上了更肥的“冤大头”。
深渊第二层的腐骨平原,比传闻中还要吓人。黑红色的瘴雾跟凝固的血膏似的,又黏又稠,低低地悬在离地一丈高的地方,把阳光都滤成了诡异的暗紫色。成千上万的腐骨魔兵排着方阵,每具骸骨都套着暗绿色的骨甲,甲缝里渗出的魔气在阵前凝成了半透明的盾墙。骨甲撞在一起“咔咔”作响,还真有几分军阵的威严。
方阵中间立着三根丈高的腐骨旗。旗面用新鲜的精血绣着扭曲的魔纹,每道纹路都在动,像是有活物藏在里面。旗下各跪着十个被魔气捆住的修士,他们的灵脉正被魔纹慢慢抽走,脸白得跟纸一样,显然是天魔宗准备用来祭阵的“阵魂”。
“聒噪!”
一声暴喝穿透了雾层。腐骨魔帅骑着一匹骨驹,从阵后慢慢走了出来。他头上戴着一顶嵌着完整颅骨的骨冠,那颅骨的下颌骨还在自己一张一合,眼窝里烧着两簇幽绿的鬼火。他肩上的甲片倒是挺亮,可连接处用的竟是几根粗糙的兽筋,松松垮垮地绑着,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随时都能掉下来。他手里握着柄丈长的骨矛,矛尖上嵌着块发黑的魔核残片,矛杆上的骨纹裂得跟蜘蛛网似的,感觉稍微一用力就会碎。
林泛勒住灵龟,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个来回,突然嗤笑出声:“我说这位‘帅爷’,您这身行头是从哪个废品堆里捡的?骨冠歪得快滑到耳朵根了,就不怕跑起来掉地上摔碎?还有您这肩甲,兽筋都快磨断了,是舍不得换根新的,还是手下连绑筋的本事都没有?”
魔帅眼里的鬼火猛地一窜,刚想发作,就听林泛又补了一刀:“再看您这坐骑,前蹄骨都快被瘴气蚀空了,蹄缝里能塞进三颗灵石。骑上去跟踩高跷似的,刚才走那两步路,我都替您捏把汗——怕不是左边的骨头被您偷吃了,才老往左边偏?”
林泛心里“叮”的一声,感觉像是大夏天喝了瓶冰镇汽水,那股凉意直冲天灵盖。爽!
那匹骨驹像是听懂了嘲讽,突然焦躁地刨了刨前蹄,真的往左边趔趄了一下。魔帅气得骨甲“咔咔”作响,骨矛往地上猛地一跺:“废物!给我冲!把这小子挫骨扬灰!”
可话音刚落,方阵左边的魔兵突然集体踩错了步子。前排的魔兵挥矛时撞了后排的骨甲,后排的魔兵躲闪时又绊了旁边的腿,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具骸骨就叠在了一起,骨甲的崩裂声混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么肃杀的阵前显得格外滑稽。
“一群饭桶!连步子都走不齐!”魔帅怒吼着扬起骨矛,却没注意他的骨驹前蹄突然一软——刚才跺脚的力道太大,本来就脆弱的蹄骨直接崩裂了一块。骨驹前膝重重地跪在地上,把魔帅掀得差点摔下去。
“哎哟,这就翻车了?”林泛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帅爷,您这魔兵阵是临时凑的吧?怕不是昨天刚从坟里爬出来,还没学会齐步走?再说您这坐骑,连自家主子都护不住,跟我家猫抓老鼠用的木剑似的中看不中用,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林泛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了个小锣,那股爽劲儿直冲天灵盖。念头来了:嘲讽引发指挥混乱 坐骑失控,加6000点!
刘怡凤忍着笑,举着莲心杖往前踏了一步。杖头的莲子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扫过阵前的魔纹盾墙:“泛哥说的没错。这腐骨阵看着唬人,其实阵眼全靠那三根骨旗撑着。旗上的魔纹得靠活修士的灵脉养着才能转。可您看看旗下的修士,灵脉都快被抽干了,魔纹早就开始褪色了——您这阵,撑死了就是个空架子。”
她话音刚落,最左边那根腐骨旗就晃了晃,旗面的魔纹果然黯淡了几分。魔帅的鬼火剧烈地跳动起来,显然是被戳中了要害:“贱人多嘴!”
他猛地挥着骨矛刺向林泛,骨矛破空时带起一阵阵腐臭,矛尖的残核迸出细碎的魔光。可就在骨矛快要碰到灵龟护盾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横空而至——杨戬早就掣出了三尖两刃刀,刀身上的哮天纹亮了起来,精准地架住了骨矛。
“当!”
这一声脆响震得周围的瘴雾都翻滚起来。骨矛杆上的裂纹瞬间扩大,从矛尖一直蔓延到矛尾,那块发黑的残核“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被瘴气腐蚀成了一滩黑水。魔帅看着手里只剩半截的矛杆,眼睛都红了:“我要你们陪葬!”
他猛地捏碎了腰间的黑符,符纸化作一团黑雾融入了阵眼。方阵里的魔兵突然集体嘶吼起来,骨甲表面渗出暗红色的血光,开始不计代价地冲击盾墙。更吓人的是,三根腐骨旗同时剧烈地摇晃,旗面的魔纹疯狂蠕动,旗下修士的灵脉被瞬间抽干,化作三道黑气注入了阵眼——他这是要引爆整个魔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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