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瘴气浓得跟墨汁似的。空气又湿又黏,岩壁上渗着黑乎乎的黏液,每走一步,脚下的腐叶都发出“吱呀”的呻吟,混着远处隐约的笛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灵龟突然从林泛袖子里钻出来,莹蓝的龟甲蹭了蹭他的脚踝,仰头喷出一道水线。水线撞在前方的岩壁上,“滋滋”地冒起白烟,露出了半条藏在石缝里的瘴气蛇。那蛇刚想蜷起来,就被水线冻成了一根冰棱。
“这巢里的瘴气比陨魔坑浓三倍,连石头都能蚀出洞。”刘怡凤捏碎一枚清瘴丹,药力化作淡青的灵光把众人裹住,“按那个死士给的地图,穿过这道石门就是主巢了。”她手里的启明符泛着微光,符纸边缘已经被瘴气染得发黑。
杨戬的天眼穿透石门,金芒扫过巢穴内部,眉头微微一皱:“里面有异动,腐瘴魔将在操控瘴气。”
林泛攥着界域罗盘,那指针在他手心里疯跳,红光顺着盘面的纹路蔓延,竟在石门上投射出一道虚影——正是巢中央那根裹满瘴气的腐瘴柱。柱顶坐着个身披墨绿鳞甲的身影,正用一根刻满魔纹的控瘴笛轻轻敲着柱身。
“开门见山,省得他等急了。”林泛指尖凝聚灵力,真符笔在石门上画了道破障符。符纸燃起金芒的瞬间,石门“轰隆”一声向内炸开。碎块飞溅中,一个巨大的圆形巢穴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巢穴直径有几十丈。一根腐瘴柱跟条巨蟒似的冲天而起,柱身上缠绕的黑瘴凝成了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不出声音地嘶吼着。十几个腐骨魔兵趴在柱脚,兵甲上的骨头泛着黑绿的霉斑,手里的骨刀滴着黏腻的瘴液,刀刃划过地面,留下一道道冒着白烟的痕迹。
柱顶的腐瘴魔将缓缓抬眼,他鳞甲的缝隙里渗出的瘴气在周身凝成了个半透明的护罩。他手里的控瘴笛上,缠绕的小蛇突然昂起头,蛇信子舔着笛身的魔纹。
“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密道。”魔将吹了声笛,那调子又尖又哑,跟破风箱在嘶吼一样。瘴气蛇应声就朝林泛窜了过去,“可惜,这瘴气巢是你们的葬身地!”
笛音还没落,林泛突然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半步,夸张地皱起了眉:“停!停!你这笛子是从哪个二手市场淘来的?音准跑得能绕这根柱子三圈,连你脚边的魔兵都歪着头看——你看那个矮的,嘴都快撇到耳根了,以为你在喊‘救命’呢!”
他瞥了眼撞在灵龟水环上瞬间就蔫掉的瘴气蛇,嗤笑出声:“还有你这宠物蛇,连水都怕,跟条泡发的海带似的软趴趴,还敢当武器?怕不是从巢底烂泥里捞出来的残次品?上次我见的野蛇都比它凶,至少敢咬石头。”
林泛心里“叮”的一声,感觉像是大夏天喝了瓶冰镇汽水,那股凉意直冲天灵盖。爽!
腐瘴魔将的脸“唰”地一下就沉了下去。笛音陡然变急,他想指挥腐骨魔兵围攻。可最前面的魔兵刚起身就踩错了步,骨刀“咔嚓”一声劈在了同伴的兵甲上。碎裂的骨片弹飞出去,砸中了另一个魔兵的膝盖。那魔兵踉踉跄跄地撞在腐瘴柱上,引得柱身的黑瘴一阵翻涌。
“废物!连步都走不对!”魔将怒喝着起身,转身时后背的鳞甲狠狠蹭在了腐瘴柱上。三片鳞甲“啪嗒”掉在地上,露出了里面泛着黑红的皮肉——那皮肉肿得发亮,显然是鳞甲老化脱落,早就没了防御作用。
林泛指着地上的鳞甲,笑得更欢了:“别光骂手下啊,你自己的鳞甲都快掉光了,还好意思当魔将?我家灵龟的壳都比你这甲结实,至少不会蹭一下就掉渣。”
他从怀里摸出莲火丹,捏碎的瞬间,金红色的火焰在他掌心跳动,映得周围的瘴气都微微扭曲:“联盟的莲火丹,专门烧你这破瘴气。你看你鳞甲缝里的瘴气,都快结块了,跟没洗干净的泥垢似的。再烧一会儿,怕不是要成烤魔将?到时候连瘴气蛇都嫌你臭。”
林泛感觉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了个小锣,那股爽劲儿直冲天灵盖。念头来了:嘲讽“鳞甲脱落 防御失效”,叠加“莲火威慑”效果,加8000点!
魔将被戳中了痛处,猛地一掌拍在腐瘴柱上。柱顶瞬间喷出浓得跟墨汁一样的瘴气,跟潮水似的涌向众人,落地时凝成了一面丈宽的幽绿盾牌。那瘴气盾表面泛着油腻的光泽,无数细小的瘴气虫在盾里爬动。可盾沿因为刚才拍击的力道太大,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黑瘴正顺着缝隙往外漏。
“这盾能吸你们的灵力!看你们怎么烧!”魔将嘶吼着,双手结印,想催动盾里的瘴气虫发起攻击。可缝隙里的瘴气漏得越来越快,盾面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杨戬的天眼金芒瞬间就锁定了那道裂痕。他三尖两刃刀在手里一转,划出一道金光:“盾有破绽!符灵卫,启明符集火!”
十几个符灵卫立刻掏出启明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化作莹白的光柱,跟箭矢似的射向瘴气盾的裂痕。“滋滋”声中,金光跟黑瘴撞在一起,裂痕瞬间扩大了。盾面的瘴气虫成片地死去,化作黑色的脓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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