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纹木堆在角落,木纹里嵌着若隐若现的灵脉气,是赵胖子炼“固灵丹”的要紧主料——昨晚他还蹲在丹房门口扒拉药渣,
念叨着“差三根才能凑够月圆前的用量,再找不到就得去后山劈新的”,那愁眉苦脸的样,跟丢了半袋灵米似的。
我蹲在“黑纹木运输表”旁,炭笔刚把“辰时搬完十根”的朱红标记描清晰,就看见熊疤脸和二当家扛着根黑纹木挪过来。
二当家的肩膀被木头压出道红印,上次被雷震子雷纹圈灼过的邪垢还剩点淡黑痕迹,走一步就得抬手偷偷揉下肩膀,活像扛着块烧红的铁。
熊疤脸走在旁边,上次劈灵脉木柴伤过的手还缠着灵脉纱布,是赵胖子特意给的“镇痛款”,怕他干活时碰着疼,这会儿纱布都被汗水浸得发潮。
“你们这步速,比杂役晾灵草还慢。”
我用炭笔敲了敲木表边缘,声音里带着点调侃,“这根才两百斤,李哥扛着能小跑,你们俩加起来快五百斤的体重,倒跟扛着捆刚捞上来的湿柴火似的——是肩膀硌得疼,还是没彻底放下黑风寨‘二把手’的架子,觉得搬木头掉价啊?”
熊疤脸擦了擦额角的汗,掌心的老茧蹭过木面,留下道浅痕,憨厚地笑了笑:“林小子,这木硬得跟铁似的,硌得骨头疼,走快了怕摔了砸着灵草。”
他往竹架那边瞥了眼,晒着的青灵草叶还沾着晨露,显然是真怕弄坏了。
“怕摔?”
我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扶稳木头,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纹,能清晰摸到里面嵌着的灵脉气,
“丹房的刘长老,七十岁了还能扛三百斤的灵木,边扛边教我‘灵木要顺纹扛才省力’,
你俩比长老年轻二十多岁,这点疼就扛不住?二当家,你之前在黑风寨修工具时,扛着比这重的铁锤都能走得稳,怎么换了灵木倒怯了?是铁锤硌得轻,还是灵木没给你‘黑风寨面子’啊?”
二当家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跟被晒熟的红薯似的。
他赶紧把木头往肩上又挪了挪,粗声粗气地说:“我……我就是还没适应灵木的分量!”
说着脚下加快了步子,却没注意踩到了自己的袍角,差点摔个趔趄,熊疤脸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总算把木头稳稳卸在了灵木堆上。
二当家还特意伸手把木头顶齐,指尖蹭到木头上的灵脉气时,眼神里多了点踏实的神色——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戴罪立功,不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突然飘来股焦糊味。
不是灵草烘焙时的暖香,是带着邪性的灼糊气,风卷着细碎的火星子过来,落在竹架上,灵草叶瞬间蜷了边,泛出点焦黑。
没等我反应过来,五个黑甲汉子已经冲进场子,为首的光头满脸横肉,身上穿的铠甲刻着扭曲的火焰纹路,缝里还往下滴着黑油——邪火油的味道,闻着跟烧糊的沥青似的。
他手里拎着个青铜葫芦,葫芦口的火苗窜得有半尺高,却歪歪扭扭的,跟没吹灭的蜡烛似的。
他身后的火护法穿件灰袍,袍角绣着火星纹,却被烧得卷了边,手里握着根火纹杖,杖头的火星簌簌往下掉,落在青石板上还能烧出个小黑点,却没烧一会儿就灭了。
四个山贼跟在后面,手里举着火矛,矛尖的邪火透着股诡异的黑,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燥,我甚至能看见自己呼出的气都变热了。
李虎的反应最快,瞬间抄起旁边的铁铲,铲面还裹着层灵脉纱布——早上赵胖子特意塞给他的,说“火邪术沾着就烧,裹着纱布能挡一挡”,这会儿纱布都被他攥得发皱。
他把铁铲横在身前,铲尖对着来人:“小心!这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二当家之前说过,他的青铜葫芦漏邪火油,上次烧自己帐篷还没长记性!火护法的火能烧透普通木甲,却怕灵脉气,别让他靠近灵草架!”
大当家勒住脚步,青铜葫芦往前一递,火护法立刻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胸口鼓得像个吹满气的猪尿泡,张嘴就喷出一团火球。
“轰”的一声,火球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火星烧到灵草竹架,竹丝瞬间焦了,冒着的黑烟里还裹着邪火的腥气。
可那火球没烧一会儿就灭了,竹架只黑了一小块,跟被烟熏了似的。
“把二当家和熊疤脸交出来,再把丹房的灵草分一半给我!”
大当家的嗓门像烧红的铁锅,带着股灼热的火气,铠甲上的火焰纹路被火光映得发亮,仿佛要渗出血来,“不然今天,我就烧了你们这破丹房,让你们炼不成固灵丹!到时候幽水妖发怒,第一个收拾你们!”
我盯着他手里的青铜葫芦,葫芦口沿熏得发黑,滴在地上的邪火油已经积了个小洼,还在慢慢往四周渗,甚至溅到了他自己的裤腿上,他却没发现。
“大叔,你这葫芦是从火灵谷的破灶上卸下来的吧?”
我故意扬高声音,让周围躲在灵木堆后的杂役都听见,“口沿熏得跟炭块似的,漏出来的邪火油都快把你自己的裤子烧了——你喷的这火球,连竹架都烧不透,还想烧丹房?赵胖子炼固灵丹时,火能绕着药罐转圈圈,你这火连直线都喷不直,也好意思说自己会火邪术?我家邻居家的小孩玩柴火,都比你喷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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