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暗域裂隙,一股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就先扑了上来。
这里面的邪雾比外面浓了十倍,紫黑色的雾气像活物般翻涌,淡紫色的蚀魂瘴在雾里凝成游丝,肉眼可见地往人鼻子里钻。林泛刚吸了半口,就觉得丹田像个被扎破的皮囊,魂力顺着经脉疯狂外泄。腰间的星纹金笔剧烈震颤,七枚残片的光芒黯淡得像快熄的蜡烛,连笔杆都凉得像块冰。
他捂着胸口弯腰咳嗽,指缝里渗出血丝,连毒舌都带着气弱的颤音:“这破地方是按‘魂力榨汁机’的规格造的吧?上次腐毒沼泽顶多算温水泡脚,这儿直接扒皮抽魂,再走五百步我们就得变成飘在瘴气里的无魂挂件,连风都吹不动那种。”
苏清月指尖的传承佩浮在四人头顶,薄如蝉翼的金芒护罩上已经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淡紫色的瘴气正顺着裂痕往里渗,在护罩内侧凝成细密的露珠,每一颗都泛着诡异的紫光。她脸色白得像张纸,额角的冷汗刚滑到下颌就被瘴气蒸腾成白雾。
“佩的灵韵只剩三成了,刚才度化邪魂耗损太大,现在连基础护持都快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趴在她肩头的灵狐突然炸毛,雪白的绒毛根根倒竖,琥珀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对着裂隙深处发出尖锐的低吼,尾巴尖的净化微光像风中的残烛般颤抖。
两道黑影裹挟着浓如墨汁的邪雾窜了出来,落地时激起的瘴气浪差点掀翻护罩,岩壁上的钟乳石被震得簌簌掉渣。
左边的蚀魂刃使足有两米高,身披锈蚀的黑甲,甲片边缘卷曲如枯叶,缝隙里渗着绿黑色的邪液,每走一步都滴落在地“滋滋”冒烟,竟在岩石上蚀出细密的小洞。他右手的锯齿邪刃足有一人长,刃口布满倒刺,挂着的魂丝在瘴气里微微蠕动,像晒干的海草粘着血珠。
右边的蚀魂咒使则佝偻着身子,灰袍上布满霉斑和破洞,袍角下露出的枯骨脚掌踩在地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他手中黄纸符咒上画着扭曲的邪纹,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迹,符咒微微发烫,在瘴气中腾起一缕黑烟。
双使落地的瞬间,周围的蚀魂瘴突然沸腾起来,雾气中浮现出数百道痛苦的魂影——正是前几章被主角团净化掉的邪魂,此刻它们双目赤红,魂体上缠着黑色咒印,被双使的邪力牵引着在雾中冲撞,发出凄厉的尖啸。
刃使抬手挥刃,一道邪风扫过,魂影们立刻如疯魔般扑向护罩,却在触碰到金芒的瞬间化为黑烟,消散前还残留着不甘的嘶吼。
“暗域是把隔壁废品站的库存全清给你们了?”林泛强撑着直起身,视线扫过双使差点笑出声,“我说刃使,你这甲是从地沟油里捞出来的吧?邪液顺着缝往下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偷喝完毒油跑路。还有你这刀,挂的魂丝比我家腌菜缸里的老咸菜还打结,是准备打完架炒盘下酒菜?”
他顿了顿,又指向咒使,语气里的嘲讽更甚:“再看这位,袍子跟我奶奶用了十年的擦桌布一模一样,破洞位置都不带重样的,怕是偷桌布时还被老鼠咬了几口。脚倒是新潮,直接穿‘枯骨露趾拖’,走路没声是怕踩坏你家主子的地砖?你们是来参加暗域搞笑大赛,还是来给我们送神气值的?”
【情绪值到账!刃使气得直哆嗦,邪液都流得更快了, 180!咒使也气得够呛,符咒都卷起来了, 150!神气值 120!当前神气值:点!】
系统提示刚落,刃使突然发出沉闷的怒吼,脚下的岩石瞬间崩裂出三道裂痕。他握着邪刃的手臂青筋暴起,锯齿刃带着刺耳的尖啸劈向护罩。
玄岳早有准备,闪身挡在众人面前,金纹剑横挥而出。“铛!”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裂隙嗡嗡作响,金铁交鸣的余音刺得耳膜生疼。两刃相撞的瞬间,玄岳只觉得一股阴寒的巨力顺着手臂传来,虎口直接被撕开一道血口,鲜血溅在剑身上竟被瞬间吸干。
更可怕的是,邪刃上的魂丝像毒蛇般顺着剑刃爬来,钻进他的伤口后立刻开始吞噬魂力,手臂瞬间麻得失去知觉,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经脉里啃噬。
“这邪刃能噬魂!”玄岳脸色剧变,想抽剑后退,却发现魂丝已缠上丹田,魂力正顺着手臂疯狂流失。握着剑柄的手指渐渐无力,金纹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剑身上的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像被墨汁浸染的星河。
咒使见状立刻捏碎手中符咒,黄纸化为黑烟的瞬间,五道漆黑的邪魂锁链从雾中窜出,如灵蛇般缠住沈红莲的脚踝。锁链表面布满倒刺,刺入皮肤的瞬间就开始吸食血液。沈红莲咬牙凝聚魂力,掌心燃起金红色火焰,可蚀魂瘴像冰水般压制着火势,火焰刚冒头就被扑灭,只留下一缕青烟。
“该死!瘴气在锁我的灵力!”她抬腿想踹开锁链,却发现锁链越收越紧,倒刺已深深扎进肉里,“这锁链是活的!它在把我的魂力往双使那边传!”
苏清月立刻催动传承佩,仅剩的金芒突然暴涨三寸,想将邪魂锁链灼烧断裂。可咒使突然从袖中甩出三张符咒,绿黑色的邪光在半空凝成三颗骷髅头,骷髅嘴中喷出毒雾,带着尖啸撞在护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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