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的中军帐内,烛火彻夜未歇,将案上的作战图映照得如同活物。图上用红、黑、蓝三色标注的箭头纵横交错,红色代表楚军主力,黑色是联军的正面阵列,蓝色则是藏在暗渠与密林里的伏兵——这是天宇与核心将领们熬了三个通宵敲定的最终部署,每一支箭头的指向,都凝聚着核实过的情报与整合后的兵力。
“左翼山坳的滚石机,楚军共部署了十二架,项庄的亲卫营三百人守在溶洞入口。”韩信的指尖划过红色箭头最密集的区域,声音因连日未眠而沙哑,“按影七传回的最新情报,他们昨夜又加了三架连弩,射程刚好覆盖咱们的冲锋路线。”
天宇点头,将一面蓝色小旗插在山坳东侧的断崖标记上:“秦武的弩营就藏在这里,距滚石机阵地百丈,正好在楚军连弩的射程之外。待正面接战,他们先射断滚石机的绳索,让楚军的重火力瘫痪。”他又拿起一面黑色小旗,插在山坳西侧的密林里,“赵平的前锋营在这里待命,看到红色信号弹就冲阵,记住,只攻溶洞左侧的虚掩石门——那里是影七标出的粮囤入口,守军最弱。”
赵平站在案旁,听到自己的任务,下意识挺直了腰杆。这些天他亲自带着士兵操练盾阵,手上磨出的新茧还在渗血,但此刻握着兵符的手却稳如磐石:“属下明白,石门后三丈有火油坛,冲锋时会让盾手用湿麻包挡着,绝不让火势蔓延到粮囤。”
“很好。”天宇看向赵云,后者立刻会意,指着图上贯穿南北的官道,“骑兵营五百人已在黑风口的密林里隐蔽,马嘴都套着麻布,马蹄裹着干草,保证不会发出半点声响。等楚军的后队过了石桥,我们就冲断他们的粮道,按您的吩咐,留三十石粗粮给俘虏,其余的一把火烧干净。”
帐内的将领们传阅着最新的情报简报,上面详细标注着楚军各营的换岗时间、口令暗号,甚至连项庄亲卫营的炊火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影七用生命换来的细节,与联军的兵力部署严丝合缝。
作战单元的任务划分
晨光透过帐帘缝隙照进来时,作战图上的部署已清晰如昼。天宇拿起令箭,依次点派任务,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韩信,你率锐士营三百人,从鹰嘴崖的密道潜入,目标是楚军的连弩营。记住,寅时三刻必须到位,听到正面号角声就动手,毁掉连弩机后立刻抢占西侧高地,接应赵平的前锋营。”
韩信接过令箭,甲胄碰撞声清脆利落:“属下带十架投石弩,保证让连弩营片甲不留。”
“赵云,你的骑兵营除了断粮道,还要分出一百人绕到楚军后侧,在他们的退路上撒铁蒺藜。铁蒺藜的尖刺涂了麻药,战马踩上就会瘫软,让他们退无可退。”
赵云抱拳领命:“属下已让铁匠营赶制了两千枚铁蒺藜,每个骑兵的马鞍旁都挂着三十枚,保证撒得密不透风。”
“秦风,你的斥候营分成三队,一队盯着楚军的中军帅帐,看项庄何时调动预备队;二队守在各营的联络点,确保信号畅通;三队混在俘虏里,等咱们攻进营寨就打开东侧的水闸——影七说那里的闸门年久失修,一拉就开,能淹掉半个楚军营地。”
秦风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里藏着三支不同颜色的信号箭:“属下已和影七约定,水闸旁的老槐树上挂红灯笼就是‘安全’,挂白灯笼就是‘有埋伏’,绝不出错。”
最后,天宇看向负责后勤的魏地头领:“押运队的五十辆粮车,一半装真粮,一半装草人,上面盖着同样的帆布。开战前你带着真粮往前锋营送,故意让楚军的密探看到,引诱他们来劫粮——粮车底下藏着二十名刀盾手,劫粮的人一靠近就关门打狗。”
魏地头领脸上的赘肉抖了抖,却难得露出坚定的神色:“属下昨夜让弟兄们把粮车的车厢板都换成了铁皮,就算楚军射箭也打不穿,保证把他们引进包围圈。”
任务分派完毕,帐内的将领们同时抱拳:“谨遵将令!”声音撞在帐壁上,震得烛火都跳了跳。
战前动员与应急机制
巳时整,联军的所有士兵在演武场列队,黑压压的队伍望不到头。天宇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几天前还松散如沙的士兵,如今却列成严整的方阵——前锋营的盾手半跪在地,盾牌连成一片铁墙;弩营的弓箭手平举长弓,弓弦紧绷如满月;骑兵营的战马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
“弟兄们!”天宇的声音透过寒风传遍全场,“楚军的连弩已经架到了黑风口,项庄说要把咱们的骨头磨成粉!但他们忘了,咱们手里的刀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削骨头的!”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呐喊,震得积雪从营帐顶上簌簌掉落。
“赵平的前锋营,你们要记住,身后就是咱们的粮道,退一步,家人就会沦为楚军的奴隶!”天宇的目光扫过韩地士兵的脸,“但只要守住山坳,战后新郑城的土地任你们分,耕牛农具我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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