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主营的议事帐内,气氛凝滞得像结了冰。烛火映着帐内众人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暴露在光线下,神情各异。案上摊开的战略图被手指戳得皱巴巴的,“左翼防御”“右翼突袭”的标记旁,散落着几枚代表兵力的木牌,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像极了此刻争执不下的众人。
“凭什么让我部去守左翼山坳?那里是块死地,楚军要是从侧翼包抄,我们连退路都没有!”说话的是原属韩地的将领赵平,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铜爵里的酒洒出来,在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麾下的三百士兵是同盟成立时临时归附的,向来对天宇的部署阳奉阴违。
坐在对面的燕地将领秦武冷哼一声,手里的长戟在地上顿了顿:“赵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左翼山坳虽险,却是楚军必经之路,你不去守,难不成让我部的弓箭手去填坑?我们擅远程,不擅近战,这部署明摆着是扬短避长!”
帐内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小势力的头领纷纷附和,有的说“粮草分配不公”,有的喊“军械补给太慢”,矛头隐隐都指向主位上的天宇。只有韩信、赵云等核心将领沉默着,目光落在那些争执不休的人脸上,像在审视什么。
天宇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都静一静。”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天宇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左翼山坳的位置:“赵将军觉得那里是死地,是因为没看到山坳后的三条暗渠。我已让人拓宽了通道,若楚军来攻,你们只需守住半个时辰,暗渠里的伏兵就能抄他们后路。”他又转向秦武,“秦将军的弓箭手不用去山坳,我给你们留了西侧的断崖,那里居高临下,射程能覆盖整个战场,比在平地上射箭安全十倍。”
赵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根本没去查过山坳的地形,只是单纯不想去险地。秦武也有些尴尬,他麾下的弓箭手确实需要制高点,只是刚才被争执冲昏了头。
“至于粮草和军械,”天宇拿起案上的账册,“赵将军部上周多领了二十石糙米,秦将军的箭簇比配额多了五十支,这些账上都记着。同盟成立时就说过,按战功分资源,谁守的地方重要,谁得的补给就多,现在想讨价还价,是忘了当初歃血为盟的誓言?”
账册上的字迹清秀却有力,每一笔都写得清清楚楚,赵平和秦武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哑口无言。
暗流涌动的截留
议事结束后,天宇让韩信留下,其余人散去。帐内只剩下两人时,韩信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染了血的令牌——那是同盟小股势力的标识,在截获的楚军密信里发现的。
“赵平的人私下扣了送往右翼的二十副甲胄,说是‘暂借’,实则藏在了自己的营地里。”韩信指着其中一块令牌,“秦武更过分,他麾下的士兵在运粮路上偷换了粮袋,把精米换成了糙米,被咱们的粮官抓到现行,还嘴硬说是‘袋子破了混了杂物’。”
天宇摩挲着令牌上的刻痕,眼神沉了沉:“这些人表面归附,心里打的却是‘保存实力’的主意。楚军还没打来,他们先想着截留资源,真到了战场,怕是会临阵倒戈。”
“要不要……”韩信做了个“除”的手势。
“还不到时候。”天宇摇头,“现在动他们,会让其他小势力人人自危,同盟就真散了。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得敲敲警钟。”
他让人去请赵平和秦武,说是“有要事商议”。两人忐忑不安地走进帐时,看到案上摆着他们私藏的甲胄清单和染血的令牌,顿时吓得单膝跪地。
“主上饶命!”赵平脸色惨白,“是属下一时糊涂,想着多备些甲胄防身……”
秦武也连连磕头:“属下知错了,那些糙米马上换回来,绝不敢再犯!”
天宇没看他们,只是翻着账册:“我知道你们怕,怕把家底拼光了,战后没立足之地。但你们想过没有,若是同盟散了,楚军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这些墙头草。”他放下账册,目光锐利如刀,“赵将军的老家在韩地,秦将军的亲眷在燕地,楚军占了关中后,你们觉得能保住家人?”
两人浑身一颤,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他们最在意的就是家人,天宇的话正好戳中了软肋。
“念在你们初犯,这次不追究。”天宇扔给他们一枚新的令牌,“明日起,赵平部调去右翼,归赵云节制;秦武部去断崖布防,听韩信调度。你们的家人,我已让人送去后方的安全据点,等战事结束再送回来。”
赵平和秦武接过令牌,手都在抖。他们知道,这既是安抚,也是警告——天宇能护住他们的家人,自然也能轻易处置。
核心凝聚力的加固
送走两人后,天宇召集了韩信、赵云、秦风等核心将领,帐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沉却让人安心。
“那些小势力靠不住,关键时刻还得靠咱们自己人。”天宇开门见山,“从今日起,核心精锐的补给单独核算,不从同盟公库走,免得被人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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