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海之上的Amadea号,如同一座漂浮的、与世隔绝的孤岛,在风雪与波涛中维持着内部脆弱而诡异的平静。二层舰桥那间被科学稿纸侵占的奢华舱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充满了**、算计与即将爆发的致命危机。
伍德·格伦森,这位自诩为猎手的阿美莉卡军官,正沉浸在即将登顶权力巅峰的狂热幻想中。他一只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缠绕着萧语微纤细而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则近乎粗暴地攥着她那只白皙纤巧、骨节分明的手,强迫性地与她十指交握,在一张匆忙找出的纸张上,潦草地书写着那份象征着他未来荣华富贵的“合作合同”。他的脸颊紧贴着萧语微披散在肩头的、如同黑色绸缎般光滑冰凉的秀发,贪婪地呼吸着那混合着墨水清冷与女性幽香的、被他视为“权力芬芳”的气息。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接近过梦想,金钱、地位、权势,还有那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科技力量,似乎都已唾手可得。他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他听来如同胜利的序曲。
萧语微被迫俯身在冰冷的红木书桌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力压抑的屈辱和怒火。伍德那充满占有欲的触碰,那湿热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还有不停舔舐她耳垂的舌头,都让她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厌恶。她那双向来冷静深邃的眼眸,此刻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其中翻涌的冰寒风暴。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摆布,但那只被伍德紧紧握住的手,指尖却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几不可察地微微调整着姿势。
陆明锐被反绑在门口,如同一头被困的绝望雄狮。他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子被如此亵渎,心如刀割,妒火与怒火交织,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他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牙龈因过度用力而渗出的血。他强迫自己记住萧语微那冷静到极致的眼神,那无声的暗示,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冲上去将伍德撕碎的冲动。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就在伍德书写到最关键处,笔尖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时——
一阵极其轻微、却尖锐无比的刺痛,如同被最毒的沙漠蝎尾蜇中,猛地从他紧握着萧语微手背的虎口处传来!
那痛感初时细微,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麻痹感,瞬间穿透皮肤,沿着神经末梢闪电般窜向手臂!
“嗷——!”伍德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痛呼,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松开了紧攥着萧语微的手,如同甩开一条毒蛇般向后踉跄了两步!
他惊疑不定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虎口,只见一个几乎微不可察的细小针眼赫然出现在那里,针眼周围迅速泛起一圈不正常的红晕,一颗殷红的血珠正缓缓从针眼中渗出,像一颗不祥的玛瑙。一阵阵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又伴随着灼烧感的剧痛,伴随着迅速蔓延的麻木感,正从那小小的针眼处汹涌而出,疯狂侵蚀着他的手臂,甚至向着躯干蔓延!
“你……你干了什么!?”伍德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暴怒,他死死地瞪着依旧平静地站在书桌旁的萧语微,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和疼痛而变得嘶哑扭曲。他试图抬起手臂拔出手枪,却发现整条右臂如同灌满了铅块,沉重而麻木,根本不听使唤!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萧语微缓缓地抬起那只刚刚被他紧握过的纤手,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平静地摊开手掌,在舱房顶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她中指上一枚设计简约却工艺精湛的铂金戒指熠熠生辉。戒指的戒面并非普通的宝石,而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戒面融为一体的精密装置,此刻,一根细如牛毫、泛着幽蓝色寒光的尖锐针头,正从那装置中微微凸出,针尖上还残留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液痕。
“我什么也没做啊。”萧语微的声音清冷得像冰原上的风,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嘲讽的无辜,“不是你……一直紧紧地、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吗?”她的目光扫过伍德那迅速变得青紫、并且开始不受控制颤抖的右手,眼神冰冷如刀。
门口的陆明锐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在马耳他那时,萧语微就曾用这枚戒指上的装置,巧妙地让尼克给他们发射过定位信号!他当时只以为那是个精巧的通讯或定位工具,万万没想到,这枚看似优雅的首饰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致命的杀机!这个女人……她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底牌?
“啊……呃……”伍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剧烈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起来。他想站稳,却发现双腿同样开始麻木无力,眼前的景象开始天旋地转,萧语微那张冷艳绝伦的脸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扭曲。他踉跄着,最终无法支撑,“噗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昂贵的地毯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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