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三国当谋主 第168章 炉火照夜，异动初显

日子在匠作营的烟火气与叮当锤锻声中，如溪水般流淌而过，转眼又是十余日。西营俨然已成为郿坞内除校场外最富生机与希望之地。炉火日夜不熄，优质的“林凡钢”坯料以稳定的速度产出，并开始小批量打造制式环首刀与矛头。第一批装备了新式兵刃的陷阵营小队在校场上试刀，刀光过处，旧的皮甲、木盾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引得围观将士阵阵喝彩，望向匠作营方向的目光充满了热切。

林凡的声望，随着每一柄锋利兵器的出炉而水涨船高。他依旧每日泡在工坊，与工匠们一同钻研，进一步优化流程，尝试不同的钢材配比，甚至开始摸索简易的甲片冲压技术，以求更快地提升军备水平。他深知，这是他在吕布集团中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掌控的、实实在在的力量源泉。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这一夜，月隐星稀，匠作营大部分区域已熄了炉火，只有核心区域的几座地炉为了维持某些特殊试验的温度，依旧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林凡并未回住处，而是在工坊旁一间临时整理出的小书房内，就着油灯的光芒，翻阅着石鲁等人整理出的最新生产记录，同时分出一丝心神，默默感应着意识海中星盘的恢复情况。

星盘的旋转已趋于稳定，光芒恢复了大半，那种因过度消耗而产生的滞涩与空虚感基本消失。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星盘与他手背印记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清凉能量，正持续不断地从印记流入，滋养着他的精神。他尝试着再次进行简单的“星轨推演”，这一次，虽然依旧无法进行复杂运算，但感知周围数十丈范围内的能量流动和生命气息，已不再感到吃力。

就在这时，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通过星盘赋予的模糊感知，他“看”到一道极其隐晦、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绕过了外围的明哨，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匠作营的核心区域——那座存放着最新一批试验性质高碳钢坯料和部分核心工艺记录的库房。

不是陷阵营的士兵，他们的气息更为统一而煞气凛然。这道黑影的气息阴冷、飘忽，带着一种林凡曾在长安密道中感受过的、令人不适的黏稠感。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他瞬间吹熄了油灯，身形如同狸猫般滑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月光黯淡，只能勉强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正伏在库房的门锁前，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工具，动作极其熟练地拨动着锁芯。

是冲着他改进的冶炼技术来的？还是……冲着别的？

林凡没有立刻声张。他屏住呼吸，将精神力集中于星盘，那模糊的感知能力被他催发到极致。他不仅要“看”清来人的动作，更要感知其气息的细微变化，以及……周围是否还有同伙。

黑影的动作很快，不过几个呼吸间，库房那看似坚固的铁锁便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黑影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灵巧地闪身而入。

林凡不再犹豫。他不能任由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在存放着核心资料的库房内肆意妄为。他轻轻推开后窗，身形如烟般掠出，落地无声，借助工坊阴影的掩护，迅速靠近库房。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库房侧面，那里有一个用于通风的气窗，位置较高，但以他如今的身手，足以悄无声息地攀上。他如同壁虎般贴墙而上，透过气窗的缝隙向内望去。

库房内没有灯火，但借着从门口和气窗透入的微弱天光，以及林凡强化后的视觉，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道黑影正在快速翻查着堆放在角落的那些记录竹简和帛书，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特定的东西。对方对工匠们记录的枯燥生产数据毫无兴趣，翻动速度极快，直到……他拿起了一卷单独放置、由林凡亲笔绘制，标注了一些特殊符号和设想（其中夹杂着几个从密室星图中简化而来的、用于引导能量稳定分布的符文）的羊皮卷。

黑影的动作明显一顿，似乎对这张羊皮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其凑到眼前，仔细辨认着上面的符号。

就是现在！

林凡不再迟疑，猛地推开气窗，身形如鹰隼般扑入库房，同时右手并指如剑，一缕凝练的星辉在指尖吞吐不定，直刺黑影持着羊皮卷的右手腕脉！他没有呼喊守卫，一来不想打草惊蛇，二来也想亲自试探一下这黑影的底细。

那黑影反应极快！在林凡破窗而入的瞬间，他便已警觉，手腕一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林凡的指风，同时左手如鬼爪般探出，五指指甲在黑暗中泛起幽蓝的寒光，直抓林凡咽喉，招式狠辣刁钻，带着一股阴寒的劲风。

林凡心中一凛，这身手绝非普通毛贼！他侧身闪避，指尖星辉划出一道弧线，点向对方肘部关节。两人在这昏暗的库房内，以快打快，瞬间交换了数招。拳脚相交间，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劲气四溢，吹动了地上的灰尘。

近距离交手，林凡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股阴冷黏稠的气息，与魔气类似，却又似乎更为驳杂、混乱，仿佛是由多种负面能量混合而成。对方的招式诡异莫测，往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来，力量不算绝强，但速度奇快，且那幽蓝的指甲显然带有剧毒。

林凡依靠星盘强化后的感知和反应，以及那虽然微弱但本质极高的星辉之力，勉强与之周旋。他的武艺根基毕竟尚浅，几次都险些被那毒爪划中，全靠预判和星辉的干扰才化险为夷。

久战不下，黑影似乎有些焦躁，眼中闪过一丝赤红，低吼一声，攻势陡然加快，双爪舞出一片幽蓝光影，将林凡周身要害笼罩。

林凡压力大增，知道不能再留手。他心念一动，意识海中星盘微微震颤，更多的星辉涌入他的手臂。他不再闪避，看准对方一个微小的破绽，并指如剑，指尖星辉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冷电，直刺对方胸口膻中穴！

这一指，蕴含了一丝星盘本源之力，速度与威力远超之前！

那黑影显然没料到林凡还有如此后手，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只能勉强侧身，试图用肩膀硬接。

“噗！”

指尖星辉如同烧红的烙铁，轻易地刺入了黑影的肩膀。没有鲜血流出，反而冒起一股黑烟，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冰雪遇到了烈阳。

“呃啊——！”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阴冷的气息瞬间紊乱、溃散。他惊恐地看了林凡一眼，尤其是那依旧闪烁着星辉的手指，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羊皮卷，猛地向后一跃，撞破库房另一侧的一扇小窗，身形踉跄地落入外面的黑暗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复杂的营区巷道里。

林凡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看着指尖那渐渐黯淡下去的星辉，以及地上留下的几点如同沥青般粘稠、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他刚刚恢复不多的精神力，此刻头脑一阵眩晕。

他走到被撞破的窗前，向外望去，夜色茫茫，早已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他弯腰，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布帛蘸取了一点那黑色液体，包好收起。这东西，或许能从中分析出些什么。

然后，他捡起那卷掉落在地上的羊皮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眉头紧锁。对方的目标，似乎并不仅仅是冶炼技术，否则不会对这卷记载着能量符文设想的图纸如此感兴趣。是巧合，还是……对方察觉到了星盘的力量？或者说，对方与那密室星图，与那魔物，有所关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声，显然是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巡逻的守卫。

“林总监！出了何事？”带队的小校冲进库房，看到破碎的窗户和狼藉的地面，脸色骤变。

林凡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将羊皮卷收起，淡淡道：“无妨，刚发现有宵小潜入，已被我击退。加强戒备，尤其是核心区域，不得再有任何疏漏。”

“诺！”小校见林凡无事，松了口气，连忙指挥手下清理现场，加固防卫，心中却对这位看似文弱的林总监能击退潜入者感到惊疑不定。

消息很快层层上报。最先赶到的是负责西营防务的张辽。他仔细查看了打斗痕迹和那被撞破的窗户，又听林凡简略说了过程（隐去了星辉和对方气息的细节，只说是用计击伤对方），面色凝重。

“来人武功路数诡异，绝非寻常贼人。”张辽沉声道，“先生无恙便好。此事辽会彻查，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林凡点头：“有劳文远将军。”

没过多久，高顺也带着几名陷阵营亲兵到了。他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仔细地检查了现场，尤其是那扇被撞破的窗户和窗外留下的些许痕迹，目光在那几点林凡未来得及完全清理掉的黑色粘液痕迹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他没有多问林凡什么，只是对张辽道：“加强西营夜巡兵力，调一队陷阵营过来，驻守匠作营外围。”

“好。”张辽没有异议。

高顺这才转向林凡，目光平静无波：“林先生受惊了。此后夜间，还是尽量留在内堡为好。”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警告。

林凡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谢高将军关心。只是匠作营事务繁杂，林凡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高顺不再多言，微微颔首，便带人离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看似被化解，却在林凡心中敲响了更响的警钟。他回到那间小书房，重新点亮油灯，看着跳跃的火苗，心绪难平。

那诡异的黑影，其目标直指他基于星图符文衍生的设想，这意味着什么？是高顺派来试探的？还是郿坞内潜伏着其他与魔物相关的势力？或者，是外部势力已经渗透进来？

吕布知道吗？陈宫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取出那包着黑色粘液的布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阴冷、混乱的能量残余。星盘对这种能量似乎有着天生的克制力，这让他稍感安心，但也说明了对方的难缠。

手背上的印记传来稳定的温热，意识海中的星盘缓缓旋转，仿佛刚才的激战并未对它造成太大影响，反而因为调动了力量，运转似乎更顺畅了一丝。

“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凡喃喃自语。他想低调发展，积蓄力量，但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这次击退了对方，下一次呢？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防卫森严的西营核心，其实力与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他必须加快步伐了。不仅要更快地提升匠作营的价值，稳固自己的地位，更要尽快恢复乃至提升星盘的力量，掌握更强大的自保之力。同时，也要想办法弄清楚这郿坞水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暗礁。

他将那卷羊皮卷在灯下展开，上面的符文在火光映照下，似乎流动着奇异的光泽。危机，或许也伴随着机遇。

窗外，陷阵营士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手了西营的夜间防务。匠作营的炉火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如同林凡此刻的心境，在黑暗中燃烧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或者……下一场风暴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