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眼神骤然锐利,拱手道:"温侯,我军兵微将寡,若贸然卷入战局恐有覆灭之危,须得三思而行。"
吕布闻言面色铁青。这些舞文弄墨的谋士,他向来嗤之以鼻——正是这帮人将他害至如此境地。
可如今若要翻身,却不得不倚仗陈宫之谋。见陈宫态度坚决,吕布急步上前:"公台定要助我!"
陈宫微微颔首,忽然抬手指向许昌:"温侯可率精锐奇袭曹贼老巢。如今天子被困许昌,若能攻破城池挟持天子投奔袁绍......"
"以袁绍重名好利的性子,必会赐予封地。届时我们便可东山再起!"
吕布眼中精光暴涨,转念却又迟疑:"以我军残部,如何攻得下许昌?"
陈宫胸有成竹道:"主公无忧!袁绍五十万大军压境,曹操必倾全力抵抗。许昌守备空虚,正是天赐良机!"
这番话犹如烈油浇火,点燃了吕布眼底的凶光。这头落魄的恶狼,终于嗅到了反扑的血腥味。
"好!张辽即刻整军,随本侯直捣许昌!"
残破的吕字旌旗再度扬起,铁骑卷起烟尘扑向兖州。
而此刻的曹操正悠然自得地指挥着军队,任凭袁绍的五十万大军在兖州长驱直入。鞠义训练的先登死士摧枯拉朽,却不知真正的猎手正在暗处磨刀。
望着曹操大军这般轻易溃散,袁军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涌入兖州,直逼许昌。
"哈!曹阿瞒这些年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这等兵马也配称为劲旅?"
听着袁绍志得意满的狂笑,帐下文武纷纷举盏称贺。唯独田丰拂袖而出,肃然抱拳:
"主公!此战蹊跷——曹军败退过于蹊跷,恐怕是诱敌之计!"
"以曹操之能,断不会犯此等疏漏!"
袁绍的笑容骤然凝固。他盯着这个屡屡扫兴的谋士,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田丰!你当本帅的刀不利乎?"
"我五十万雄师势如破竹,碾碎曹贼不过反掌之间!"
"你这般长他人志气,莫非暗中——"
话未说完,沮授急忙拽住田丰衣袖。满堂欢宴霎时冰封,众人噤若寒蝉。
是夜,袁绍庆功宴不欢而散。田丰在他心中,已然成了个不识时务的刺头。
......
兖州边境,曹军大帐却灯火通明。
"袁本初倒是心急。"曹操把玩着酒樽轻笑,"正好借他之手,替我们处理那个烫手山芋。"
众将哄笑间,斥候急报:许昌突遭奇袭!原来曹操早将主力调往豫州,兖州只留千余老弱——那溃败的"大军",不过是弃子罢了。
疾风掠境!曹军主力远征未归,许昌城防空虚!
"全军突击!夺下此城!!!"
赤兔嘶鸣声中,吕奉先的先锋铁骑已席卷至许昌城下。望着城头散漫的哨兵,方天画戟在骄阳下折射出冷芒——陈公台妙算无遗,果真空城以待。
"攻城!"
画戟所指,三千并州狼骑应声而动。早有准备的攻城槌在张辽调度下轰然撞向城门,云梯如林竖起。守城曹军却在箭雨中将兵器掷向攀城士卒,吕布军阵顿时血花四溅。
"将军,丞相有令..."城头守卒低语未毕,队长已打出撤退手势。霎时守军佯作溃逃,将滚木礌石尽数倾泻后,突然停止反击。
"天赐良机!"陈宫扯住赤兔马缰,"曹贼疏于防备,速取许昌!"
赤兔马人立而起,吕布亲率亲卫冲锋。当最后一队曹军从西门撤离时,城门在轰然巨响中倒塌。
"迎天子?"踏入皇宫的吕布冷笑。当年那个与王允合谋的幼帝,如今正瑟缩在龙椅上。画戟在殿砖划出火星,温侯头衔洗不去三姓家奴的烙印,而这笔账,总要有人来偿。
再次见到这位年幼的 ** ,吕布眼底掠过一丝森冷。残存的理智遏制了他弑君的冲动。
"臣护驾来迟!"
话音未落,汉献帝刘协已面色惨白。望着眼前凶威滔天的并州虓虎,少年天子连牙齿都在打颤——在曹操麾下尚能保全性命维持帝位,若落入这头恶狼掌中......
呛咳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爱...爱卿平身..."
吕布昂首睥睨时,陈宫急步出列:"主公当速携天子移驾!许昌城孤悬险地,曹军回师必成合围之势!"
虬髯武将拧眉掂量着麾下万余残兵,突然探手揪住少年天子的后襟,像拎雏鸡般将龙袍身影提上战马。当并州狼骑卷着劫掠的烟尘离去时,兖州军帐正爆发出畅快的大笑。
"妙极!"曹操掷落军报,抚掌看向荀攸,"让吕奉先替孤头疼这尊泥菩萨罢。传令三军——回师许昌!"
同一时刻,豫州边境的夏侯兄弟突然勒住溃退的兵马。当玄甲洪流与袁绍前锋轰然相撞时,监军帐里的河北霸主摔碎了酒觞:"曹阿瞒竟敢反扑?!"
【燃血鏖战!夏侯双雄逆转战局】
"杀——!碾碎曹军阵线!!"
袁绍的怒吼响彻战场,鞠义率领先登营如尖刀般撞上夏侯惇、夏侯渊统率的青州兵。此刻的曹军再无退意,双夏侯暴喝一声,麾下铁骑竟爆发出滔天煞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