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这是?”
陈维政望着眼前身着华服、手持鎏金贺礼匣的兵部尚书,眼中满是诧异。
“哎,李大人,吴大人,你们这是?”
陈维政抚着掺杂了少许白色的长须,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
此刻,这位内阁首辅身前,数十余名朝廷大员或捧着锦盒,或持着贺轴,神色各异却都透着恭敬。
“阁老,我等皆是来为长京医院的开市贺喜的。
” 礼部尚书王大人上前半步。
“听闻宋院长医术高超,此乃百姓之福,我等自当庆贺。”
“我等也是来贺喜的,不知哪位是喜家公宋扬宋院长?”
都察院御史中丞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人群,最终落在陈维政身旁,那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人身上。
宋扬赶忙整了整衣冠,恭敬躬身。
“各位大人折煞小子了!承蒙厚爱,愧不敢当。里面请!”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回礼声。
玉带相撞的叮咚声与衣袂飘动声交织在一起。
知客忙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高声唱报。
“兵部侍郎刘大人贺 ——”
“都察院陈大人贺 ——”
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宋扬一个措手不及。
悄悄拽过丁鹏,低声吩咐道。
“速去朱雀大街,把‘醉仙居’‘悦来楼’都包下来,务必安置好各位大人!”
日头西斜,酉时的钟声终于响起。
送走最后一位官员,宋扬双腿发软的走回医院办公室。
“今日有多少百姓前来就医?”
“一共 301 人。”
白芷递来一盏凉茶。
茶汤中漂浮的薄荷叶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辛苦大家了,让厨房加菜,好好犒劳。我先行一步。”
宋扬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幕笼罩皇宫,勤政殿内烛火通明。
万成皇帝身着明黄龙袍,正歪在蟠龙椅上,怀中抱着一本装订精美的册子。
烛光摇曳间,他忽而捂嘴轻笑,忽而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完全沉浸其中。
殿外,两个身影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悄然靠近。
宫灯昏黄的光晕下,李彩凤凤冠上的东珠熠熠生辉。
守门太监原本靠着廊柱打盹。
猛然瞥见来人,瞬间瞪大了眼睛,膝盖一软就要下跪。
李彩凤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莲步轻移,朝着殿内走去。
“我儿如此深夜,还在读书,当真是勤奋!”
李彩凤心中暗自呢喃,脸上带着为人母的欣慰。
然而,当她看清桌上摊开的《江南清夏》时,笑容瞬间凝固。
“混账,汝做何事?”
李彩凤凤目圆睁。
万成皇帝如遭雷击,手中春宫图册 “啪嗒” 掉在地上,露出缠绵悱恻的画面。
“母后,您怎么,怎么来了?”
万成皇帝脸色煞白,“扑通” 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砖上,龙袍褶皱间还沾着未干的冷汗。
“你,你......” 李彩凤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本以为你在读书,没想到你竟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陈太师平时对你的教导,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听到 “陈太师” 三个字,万成皇帝原本惶恐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狰狞,但转瞬即逝。
“儿臣不敢!儿臣一时糊涂,求母后恕罪!”
“将皇帝架出去,罚跪半个时辰,一分也不能少。还有。”
李彩凤冷冷扫过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
“将这几个狗奴才拖下去杖四十,以儆效尤!”
杖四十。
打完后,人基本上也就活不了了。
夜色深沉,走在回宫的路上,泪水打湿了团花锦绣帕子。
“朱允时,你不堪也就罢了,现如今,连你十一岁的儿子,都如此的不堪,这大月朝的江山社稷该何去何从啊?”
“太后,您也不要伤心了,陛下还小,假以时日,自然会上进的。”
宫女小心翼翼地递上披风。
“小?小的竟然去看如此污秽不堪的话本?”
李彩凤话音未落,忽见前方跪着一人,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绣春刀。
“起来吧!事情查的如何了?”
李彩凤神色冷峻。
“启禀太后,我们能查到的就是查无此人。”
锦衣卫指挥使抬起头。
“各州府传回的消息,都没有这个宋扬的消息,最早出现的地方,就是江陵府。”
“江陵府?”
李彩凤眸光一寒。
“今日,宋扬的长京医院开业,朝中所有大臣皆前往贺喜,就连......”
指挥使声音发颤。
“嗯!有何不可说的?”
强大的压迫感,让指挥使瞬间就湿了额头。
“就连两位王爷也派人送去大量的贺礼,太师也亲自前去贺喜了。”
夜色愈发深沉。
李彩凤望着漫天星斗,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似乎正在悄然拉开帷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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