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魂石的黑色纹路还在蔓延,像活物般顺着许深的指缝爬,每爬过一寸,空气里就多一分刺骨的寒意。葵葵猛地攥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得吓人——前几天阳魂石泣血觉醒时的暖意还在掌心,此刻却像揣了块冰,冻得她骨头缝都发疼。
“怎么会这样?”小远凑过来,绷带裹着的肩膀因为动作太急扯得生疼,他却顾不上揉,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之前明明能烧了噬魂纹,现在怎么自己长黑纹了?”
许曼的脸色比病房的白墙还白,她掏出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符纸照片,手指都在抖:“太奶奶的笔记里提过,阴蛊的邪气能顺着法器的灵气倒灌,难道……那天白斗篷泼的蛊液,不止伤了许深,还渗进了阳魂石里?”
这话像根针,扎得所有人都没了声。许深看着石头上越来越密的黑纹,突然抬手要把它扔出去,却被葵葵死死按住。“不能扔!”她的声音发紧,“阳魂石是洛家守了三代的东西,现在它成这样,说明影部的阴谋比我们想的还大——扔了它,我们连敌人的尾巴都抓不住。”
许深的手顿在半空,黑纹已经爬到了他的手腕,那里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可留着它,你会被邪气缠上的。”他看着葵葵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揪着疼——前几天在巷子里,她为了护着所有人,咬破舌尖催发阳魂石的力量,现在嘴角还留着淡淡的血痕。
葵葵没说话,只是把阳魂石贴在自己的胸口。黑纹碰到她的衣服,突然顿了顿,像是在忌惮什么,接着又继续缓慢地蔓延。她能感觉到,石头里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一股是之前守护众人时的暖意,另一股是冰冷的邪气,两者撞得她胸口发闷,差点喘不过气。
“我去问医生!”小远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许曼拉住。“别去!”许曼压低声音,眼神扫过病房门口,“你忘了警察说的?影部的人可能还在盯着我们,现在去找医生,万一暴露了阳魂石的事,只会引更多麻烦。”
小远的脚步停住了,他看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总觉得外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吓得后背都冒了汗。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沉,连窗外的阳光都像是被乌云挡了,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上都是冷的。
就在这时,葵葵手里的阳魂石突然剧烈地抖了一下,黑纹瞬间缩了回去,接着又猛地炸开,一道黑色的雾气从石头里飘出来,在空中聚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和那天巷子里的黑影长得一模一样!
“啊!”小远吓得往后退,撞到了床头柜,上面的水杯摔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黑影在空气中晃了晃,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冷又哑:“阳魂石已染阴蛊,三日之内若不解,洛家的小丫头,就等着被邪气吞了吧……”
葵葵猛地站起来,伸手要抓那个黑影,可指尖刚碰到雾气,黑影就散了,只留下一股腥臭味,像烂掉的水草。阳魂石恢复了平静,可上面的黑纹却更深了,像用墨水泡过一样。
“三日……”许深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我们得在三天内找到解蛊的办法,不然葵葵会有危险。”
许曼突然想起什么,赶紧翻出手机里的相册,找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旗袍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块和阳魂石很像的石头,背景是个破旧的祠堂。“这是太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她指着照片里的祠堂,“我听太奶奶说过,洛家的祠堂在城郊的山上,里面可能有解蛊的办法!”
葵葵的眼睛亮了亮,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带她去山上祭拜,祠堂里挂着很多洛家先人的画像,其中一幅画里的人,手里也拿着阳魂石,石头上没有黑纹,反而泛着淡淡的红光。“对!祠堂里有块石碑,上面刻着洛家的祖训,说不定里面有关于阳魂石的秘密!”
“那我们现在就去!”许深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葵葵按住。他的胳膊还缠着绷带,蛊毒刚控制住,脸色还很苍白,一激动就咳嗽起来,咳得肩膀都在抖。
“你不能去!”葵葵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很坚定,“你的伤还没好,去了只会拖后腿。我和许曼、小远去就行,你在医院等着我们。”
“我不放心你。”许深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执拗,“那天在巷子里,我已经让你一个人扛了那么多,这次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两人僵持着,小远突然插话:“不如这样,许深哥在医院等着,我和葵葵姐、许曼姐去祠堂。我肩膀的伤不重,还能帮着打掩护,要是遇到影部的人,我还能挥桃木剑!”他说着,还挥了挥没受伤的胳膊,一脸认真。
许曼也点了点头:“小远说得对,我们三个去,目标小,也能互相照应。许深你在医院,还能帮我们盯着外面的动静,万一有影部的人来,你还能及时通知我们。”
许深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用,只好松了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折叠刀,递给葵葵:“这个你拿着,之前警察搜身没搜到,要是遇到危险,别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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