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得也太详细了……”池愉看着手里的手稿苦笑着,“甚至比我现在过得还要滋润……”
“是的……”齐夏点点头,“我事先说明,虽然我们现在「老死了」,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有权利在任何一个时间点退出。”
“任何一个时间点……?”
“是。”齐夏答应道,“无论时间、无论地点、无论感情状态……你们随时都可以退出,不需要知会我也不需要知会他人,但我有一个请求……”
池愉盯着他:“什么请求?”
“请不要背叛我。”
几个字出口,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说哪的话……?”庄姐皱着眉头说道,“咱们的集体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的,必须坚定前进信念,坚定团结信念。”
“不……我说的是心里话。”齐夏抬起头,惨白的面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憔悴,“你们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也可以中途反悔、退出所有的计划,甚至留下任何烂摊子甩手走人,但一定不要投靠敌方。”
“齐夏……”池愉拿着酒瓶子走过去,坐在了齐夏身边,“你没事吧?忽然之间说这么吓人的话……”
“我没事,只是我知道时间一定可改变一个人。”齐夏面色失落地说道,“未来几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每个人的心里也会经受无数次抉择。虽然我你们背叛我之后我连报复都做不到,但我还是请求你们一定不要这么做。”
齐夏确实是站在很奇怪的角度说出了这番话。
普通人可能会说出「我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可齐夏不一样。
他说了他什么都做不到,只是用真心请求我们不要背叛他。
我隐隐感觉他可能真的要做什么大事。
他宁可我们离队,也不希望我们背叛。
“我就算疯了也不会背叛你的。”池愉说道,“所以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
“是啊。”马哥也点头道,“你小子一直都很有想法,这一次似乎想搞什么大动作啊。”
丁丁抬头看了看穹顶:“甚至还阻隔了「回响」……”
齐夏说道,“我要跟你们说的所有事情……都写在你们手中的另一封信里了。”
齐夏说完之后又摇晃了一下,我和池愉距离最近,刚要伸手扶住他,又双双有所忌惮地缩了回来。
“但是你们不能现在打开看……”齐夏自己稳住身形,对我们众人说道,“那是你们之后的任务……不是今天的任务。”
众人听后又是一愣:“那我们今天……”
“今天我们安安分分地老死。”齐夏拿起了酒瓶,“今天我们吃饱了,喝醉了,就是老死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再是自己了。”
屠平安坐在原地思索了半天,开口问道:“齐夏……你有把握吗?”
“把握?”齐夏望向他,“你指什么?”
“推翻这里的把握。”
齐夏沉默良久,回答道:“没有。”
“没有……?”屠平安缓缓站起身,“如果没有把握……那我们……”
“所以我才要提前「老死」。”齐夏打断屠平安说道,“你认为这件事「没有把握」,就「不能做」,底层逻辑还是在怕死,这才是我今天发出请求的原因。”
“我……”
齐夏没有继续回答屠平安,只是拿着酒瓶,走到了空着的座位旁边。
那里是广场上的第九个座位,可我们只有八个人,座位始终空着。
齐夏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了座椅上,又说道:“你们还记得朱良源吗?”
小朱?
我们当然记得,他曾经是我们的家人,但是有一天忽然之间从「面试房间」里消失了。
我们以为他一时冲动赌命失败成为了「原住民」,还为此寻找了很久。
虽然因为「记忆断层」,有些人已经不记得小朱的样子了,但他的事迹却一直都在这个家庭当中流传。
“小朱没有赌命也没有死亡。”齐夏说道,“他作为先驱者,帮我打通、探明了一条道路。”
“另一条道路……是指?”
“不能说。”齐夏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关于小朱的问题,毕竟说多了会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至于你们自己的未来……都在信封里揭示了。”
丁丁看着手上的信封思索一会,又问道:“我们互相之间会有合作吗?”
“不会。”齐夏说道,“你们每一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在到达最终目标之前,或许根本不会见到其他人。”
“原来如此。”屠平安点点头,“我虽然脑子笨……但是不是只要按照你信封里写的,我们大家最终就可以再相遇?”
此言一出,不仅是齐夏,连我也皱着眉头看向了屠平安。
他似乎没有做好准备,他始终不明白「老死」的意思。
他在对未来有所期待,对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有所期待。
他不像是死了。
但好在齐夏始终给了众人充足的反悔机会,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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