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起,如同野火燎原。
李玉喉结剧烈滚动,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瑾瑜睡颜,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
进忠在睡梦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极其灼热、甚至带着某种侵占意味的视线。
他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院门!
只见李玉呆立在门口,面红耳赤,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怀里瑾瑜的脸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御前副总管的沉稳?!
一股强烈的暴戾与独占欲瞬间攫住了进忠的心!他几乎想也没想,手臂一扬,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薄毯猛地拉起,严严实实地罩住了瑾瑜的头脸和整个上半身,只露出一小截散落的乌发。
“嗯……”毯子下的瑾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鼻音,“干嘛闹我……”
这声音又娇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听得李玉浑身一颤,酥麻感从脊椎直冲头顶,眼神更加迷离。
进忠心中警铃大作!他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杀意,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瑾瑜被毯子蒙住的头,一手抄起她的膝弯,一手托着她的背,将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宝贝乖,”他低下头,薄唇贴着她被毯子覆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却足以让李玉听清语调的亲昵声音哄道,“日头大了,有些晒人,仔细伤了你这细皮嫩肉。我抱你进去睡。”
他抱着瑾瑜转身往主屋走,每一步都踏得沉稳,仿佛怀里抱着的是稀世珍宝,边走边柔声安抚,“安心闭眼,有我呢。”
经过僵立如木偶的李玉身边时,进忠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但他的余光却如冰冷的刀锋,精准地捕捉到了李玉脸上那尚未褪去的红潮和眼中残留的痴迷与……失落。
一股浓烈的危机感与森然的占有欲在进忠心底疯狂滋长。他的瑾瑜,只能是他的!
旁人,哪怕是师父,也休想觊觎分毫!一丝一毫都不行!
院门处,李玉失魂落魄地望着主屋紧闭的门扉。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绝色容颜与进忠毫不掩饰的独占姿态,在他脑中激烈冲撞。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放着的,是惢心前几日悄悄塞给他的一方素帕。
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意与莫名的渴望,悄然弥漫开来。
主屋的门轻轻合拢,隔绝了院内刺目的阳光,也隔绝了李玉那令人不适的视线。
进忠背抵着门板,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伪装。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瑾瑜身上清冽的灵泉气息,像一捧冰水浇在心头。
“狗狗?”毯子里传来瑾瑜略带疑惑的轻唤,她似乎想掀开毯子。
“别动,心肝儿。”进忠立刻俯身,隔着薄毯将她连人带被紧紧抱住,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诱哄,“再眯一会儿,外头日头毒,晒伤了我要心疼死。”他吻了吻毯子下她额发的位置,“我去打发了师父就回来陪你,嗯?”
毯子下的瑾瑜似乎低低“嗯”了一声,便不再动弹。
进忠这才直起身,脸上所有的暴戾与占有欲瞬间敛去,换上惯常的、带着几分少年气的恭敬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他推门而出时,李玉已勉强恢复了镇定,正负手站在石榴树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紧闭的主屋门扉。
听到动静,他立刻收回视线,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安顿好了?”
“是,师父。”进忠快步上前,行了个标准的礼,“瑾瑜有些困倦,让她再歇歇,怠慢师父了。”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里满是歉疚,“师父来这里...可是来找我?”
“正是。”李玉清了清嗓子,努力将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绝色驱散,换上长辈的关切,“近日师父在御前...唉,被压得喘不过气,心里憋闷,想找你们喝两杯松快松快。想着你身边有了新人,便也想认一认,毕竟之前那药膏我算是呈了情的,已经让进宝去要席面了,等会儿就送来。”
“师父这是哪里话!”进忠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眼底却一片冰冷,“您能想着我们,是徒弟的福分!只是...只是这院子简陋,正屋瑾瑜在歇着,西厢又堆满了各宫送来的贺礼,乱糟糟的...”
他状似为难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东边那间耳房,“要不,委屈师父去书房坐坐?瑾瑜前几日刚收拾出来,还算清爽。”
李玉本想说去正屋外间坐坐也无妨,但想到方才所见,又觉不妥,便从善如流地点头:“书房好,清净。”
进忠引着李玉走向东耳房。
推开门,一股新墨与书卷的清香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雅致。
临窗一张花梨木大书案,上面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一盆文竹青翠欲滴。
靠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新打的木料还泛着光泽,一半空着,一半已整齐码放着书册。
李玉一眼扫去,竟看到几卷品相极好的《资治通鉴》和《朱子语类》,旁边还散落着几本医书和棋谱。
“瑾瑜姑娘...果然蕙质兰心。”李玉由衷赞道,指尖拂过书案上一方雕着兰草的端砚。
“她喜欢这些。”进忠提起瑾瑜时,语气里的温柔自然流露,他拿起案头一本摊开的《心经》,字迹清瘦秀逸,“这是她抄来静心的。师父请坐。”他引李玉在窗下的圈椅坐下,自己则侍立一旁,熟练地提起小炉上温着的铜壶沏茶。
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碧绿的芽叶在素白瓷盏中舒展沉浮。
李玉品了一口,甘醇清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书案,案角压着一方素白绢帕,一角绣着几朵含苞的白玉兰,花蕊处用极细的银线绣了个小小的“瑜”字。
这帕子...看着有些眼熟?他猛然想起,进忠似乎总揣着条相似的旧帕!
“师父尝尝这茶。”进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一盏新茶奉上,恰到好处地挡住了他看向帕子的视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御前的琐事,气氛看似融洽,底下却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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